姬崇道震驚了一瞬，隨即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話似的，哈哈大笑，“你以為你能殺了我？”

“你覺得殺了我你就能當皇帝？”

“還真是天真。”

“怎麼天真？”沈歪了下腦袋，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這皇帝你當得，我當不得？”

“哈哈哈，你以為當皇帝靠的是什麼？有朝臣支持你？還是有軍隊支持你？”姬崇道自從癱瘓之后，還從沒像今天這麼開懷過。

蠢人的天真，還真是可笑。

姬崇道好心提醒，“你若是姓姬也便罷了，寡人那些個子，可能確實爭不過你。”

“可……”姬崇道剛想說話，被沈淡淡打斷，“你怎麼知道，我不姓姬呢？”

“你？”姬崇道愣了一下，上上下下看了沈一眼，“你怎麼可能姓姬？”

“你當然認為不可能。”沈冷笑，“因為在你心里，我恐怕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姬崇道微微皺眉，“你什麼意思？”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沈嘲諷地看向姬崇道，“你覺得我是誰？”

“你……”被沈這麼一說，姬崇道越看沈越覺得臉，越看越是心驚，“你是……姬仰仙！”

“是我。”

“你怎麼……”

“我怎麼沒死？”沈笑容越發嘲諷，“可能是老天爺留我，好讓我為爹娘報仇的吧。”

“報仇？”聽到這兩個字，姬崇道心里一個激靈，“你是來報仇的！”

“那阿川阿文跟阿武……”

“都是我殺的！”沈毫不猶豫，將所有的一切都攬在了自己的上。

就是要讓姬崇道嘗嘗痛苦的滋味。

“你的兒子都是因你而死，如果不是你，他們可能還活的好好的呢。？”

“可憐啊，姬仰川被我設計，還以為姬仰文是被他害死的。”

“姬仰武是被我活活燒死的，你知道嗎？”

“他們臨死的時候都在求我，求我放了你……”

果然，聽見沈半真半假的一番話，姬崇道氣的青筋直跳，咬牙切齒地開口，“來人……”

話沒說完，沈上前將他制住，將被子角塞進他的口中，毫不留地繼續打擊，“你的兒子們那麼尊敬你，保護你，可你呢？”

“你防備他們，令到他們自相殘殺，才給了我可乘之機。”

看著姬崇道眼神中的怨毒，滿意地笑道:“姬崇道，你活該。”

“就你，還天天做夢想要長生不老？知道嗎？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神龍。”

“神龍一事，從頭到尾都是我親手策劃，只為了引你上鉤而已。”

“是我傳播了你要廢了太子的流言，著姬仰川出手刺殺你。”

“至于掉下懸崖，那更是我早就決定好的計劃。”

“你心心念念的神龍，其實是一條涂了金的大蟒蛇。”

看著姬崇道怨恨絕的眼神，沈挑了挑眉，“怎麼樣？是不是很失？”

“其實……”沈看向安祈良，招手讓安祈良過來，然后笑容滿面地看向姬崇道:“其實你的安道長，也是我的人，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姬崇道面容灰敗，已經沒有了怨恨掙扎的愿。

因為他的私念，令到自己的三個兒子爾虞我詐自相殘殺。

到頭來能夠繼承大業的繼承人都死了，沒人再覬覦他的皇位，可他也癱了。

他所全力追逐的長生，也了鏡中花水中月，全部隨著沈的一席話而破滅。

他這一生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站在權利的制高點從來沒有疲倦的時候，可今天，他終于嘗到了心死如灰的滋味。

他倦了。

所有人都死了，他也癱了，留在世間茍延殘，還有什麼意思？

倒不如死了算了。

人生第一次，他開始向往死亡。

“想死？”看出姬崇道眼神中的灰敗，沈冷笑，“死可以，但最后你得再做一件事。”

說著，沈讓安祈良，從桌案上拿了張圣旨放在姬崇道面前，“姬崇道，詔怎麼寫，不需要我教吧？”

姬崇道冷冷地瞥了一眼，里被堵著，說不出話來，但態度十分明顯。

做夢！

“行，不寫就不寫。”沈說著，拿被子手堵住姬崇道的口鼻，慢慢地施加力。

“你不寫，那就從你的子中，隨便挑選一個人繼承皇位吧。”

“我倒要看看，你還想讓哪個孩子因你而死。”

什麼！

聽見沈的話，姬崇道猛地掙扎了起來，恨不得親手殺了沈。

已經殺了他三個兒子，還不夠嗎！

似乎猜到了姬崇道的意思，沈笑了，“人我是殺夠了。”

“可江山，你還沒還回來。”

“既然你不愿意還，那我就只能跟你學學嘍，你怎麼從我爹手里搶的皇位，我也會想辦法從你孩子手里搶過來……”

“住手！”沈正說著，一個悉的聲音響起，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就在略微發愣的時候，姬崇道猛地掙扎了起來，試圖離沈的控制。

沈豈會讓他如愿，手指猛地一用力，立刻讓姬崇道肩膀了下來，躺倒在了床上。

羌巡跟勞公公一進門，便看見了姬崇道里塞著被角，躺在床上無助的樣子。

嚇了一跳，勞公公連忙上前，將沈到了一邊，掏出了姬崇道口中的被角，“陛下，陛下您怎麼樣？”

“咳咳咳！！！”姬崇道劇烈地咳嗽著，一邊咳嗽一邊手指指著沈，“拿，拿下！”

“來……”勞公公連忙就想開口，沈立刻瞪了他一眼，“想死盡管開口。”

被嚇了一跳，勞公公神不安地看向沈，“你到底是誰？”

“說那麼多廢話干什麼！”姬崇道面怨毒地看向沈，混沌的眼神中滿是殺氣，“羌巡，給我殺了！”

“對！”勞公公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不明白殊公主為何會這麼對待姬崇道。

但他明白，有羌巡在，沈即便是翅，也難逃了。

可出乎預料的是，羌巡搖了搖頭，“陛下，請恕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