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武將來罵，玉兒倒還不怕，大不了激對罵嘛，誰怕誰啊。

可他們又不敢得罪沈太狠，出來說話的都是文臣。

文臣罵人不罵臟話，但聽起來比臟話可氣人多了。

玉兒氣的頭都炸了，沈卻無于衷，“這麼點事，還用不著勞煩羌元帥。”

“總要面對的，走，咱們出去看看。”沈說著，起走了出去，來到了百面前。

見終于出來，文武百止住了話頭，齊齊看向沈。

這麼前凸后翹的漂亮人，怎麼能穿龍袍？

豈不是將龍袍都變得不莊重，不威嚴了？

這麼想著，有些子急的，也便這麼說了出來，“古往今來，掌權者大多男，你一個人掌權，不合適吧！這豈不是牝司晨？”

“荒唐啊！荒唐！”

“不莊重！這讓別國怎麼看待咱們！”

“讓一個人騎在百頭上？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呵。”聽著眾人的質疑，沈忍不住笑了，笑容中嘲諷意味十足，“本宮還以為，你們能說出什麼治國名策，能說出什麼為國為民的名言警句呢。”

“原來最關心的，卻是誰騎在你們頭上的問題？”

“你們是把自己當狗了嗎？所以一定要讓人騎著才舒坦？”

沈這一番話，讓百群臣一下子炸了，立刻，質疑辱之聲不絕于耳，沈任由他們罵著。

等他們罵累了，才淡淡開口，“你們也不用拿辭來威脅本宮，想做的人多的是，你們不。”

“多人眼盯著你們的位置呢，正好騰出位置讓給別人。”

“想給國君做狗的，可以現在立刻辭，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著，沈瞥了百難看的臉，忍不住嫌棄地笑了，“再說，本宮養狗也會養個漂亮乖巧的，眾人自己照照鏡子，你們是那塊料嗎？”

“你，哪怕你是公主，也不能辱我們！”百中，有人忍不住義憤填膺地站了出來。

“本宮這是辱？”沈反問，“本宮如果真認同你們適合做狗，那才是辱吧？”

“本宮想要的，是能夠幫助本宮治理朝廷的助手，是一起守護大武的同伴，不是搖尾賣乖的狗。”

沈一番話，在眾人心中猝不及防地震了一下，令所有人忍不住陷了沉默。

能當人，誰愿意當狗呢？

他們這些人，其中當然不人追名逐利，但也有很多良心未泯的人。

這些人讀書的時候，心中未必沒有自己的一番抱負，未必不心懷天下。

但現實是殘酷的，很多事你不做就沒有機會，不做就會被排，不做甚至會沒有命。

但做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做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

越陷越深，最終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午夜夢回的時候，他們甚至會懷疑，當初那個意氣風發鮮怒馬的自己，真的存在過嗎？

不過，雖然心中有了，但大多數人依舊不支持沈，“無論如何，牝司晨實在是荒唐！龍袍怎麼能穿在人上！”

“牝不可以司晨，公可以，是嗎？”沈好奇地問向百。

“當然，從古至今向來如此。”

“這可能是你們的幻覺吧，不管公還是母，對于太而言都微不足道的可笑。”

“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可能就是公以為自己可以掌管太，還妄圖阻止母啼。”

“你！”眾人被噎住，無話可說。

知曉自己說不過沈，百們索也不與沈辯駁，干脆耍起了無賴，“不行就是不行！”

“人不能當皇帝！”

“呵。”沈真覺得莫名其妙，“你們抬頭天。”

“……？”

眾人默不作聲，但還是忍不住抬頭往天上看了一眼。

“切，天有什麼好看的，什麼都沒有啊。”

“是。”沈十分配合地點頭，“的確是什麼都沒有。”

“這天上也沒寫人不能當皇帝，對吧？老天爺都沒說話呢，你們急什麼？”

“而且人當皇帝，也不是沒有先例啊？”沈是真的有些好奇。

早知道百會反對，會質問，也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但沒想到百們在意的，竟然只是是人這件事……

人當皇帝這不是很正常嗎？之前也不是沒有啊？偏偏跟計較這個干什麼？

“可歷史上當皇帝的人，那可都是中豪杰，相貌英武，一點都不像人！”

“對啊，歷史記載人家以一當百，武揮起來的時候，上百個壯漢都近不得。”

“人家可是一的男兒氣概！”

“可……”玉兒有些生氣，剛想說沈武功也很厲害，卻看見沈搖了搖頭，于是只能咽下了心中的怒火。

“哦～”沈看向百，意味深長地笑了，“你們承認其他人，是覺得們不像人，對嗎？”

“是因為覺得們并沒有那麼……漂亮？”

“……”眾人沉默片刻，分分點頭。

的確是這個原因沒錯。

他們能忍一個英武不凡的人當皇帝，但不能忍一個一人味的人當皇帝。

“你們這是在辱們，不覺得嗎？”沈覺得奇怪，這幫人一點沒意識到他們的邏輯有些不對嗎？

“怎麼會是辱？”眾人皺起了眉頭。

“們為皇帝比男人為皇帝要難得多，對嗎？”

“這……沒錯。”

“們的就也比絕大多數皇帝厲害，對嗎？”

“……是。”

“們那麼厲害了，你們夸獎們卻說們像男人，你們這不是在否認們作為人的就嗎？”

沈覺得有些可笑，“你們啊，別往自己臉上金了，人家那麼厲害不是因為像你們男人，也不是因為人家不像人，只是因為人家厲害。”

“人家長什麼樣子都厲害，英氣也厲害，秀氣也厲害，也厲害，丑也厲害。”

“人家實力如此，懂嗎？”

“……”

眾人懵了，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沈話語中龐大的信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