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回覺得這樣也好。
他畢竟曾經答應過傅倦,只要他和沈活著,絕不會對對方下手。
但現在是沈自己了藥,如果自己吃錯藥找死,那可就跟他沒有關系了。
他既沒有違背誓言,也不必愧疚,一切都是的命。
……
“熱水!剪刀!白酒!白布!”
“快快快,準備好!”
穩婆一邊招呼著侍們趕準備東西,一邊安沈,“皇上,您忍一忍,先忍一忍。”
“一會奴才說了使勁之后您再使勁!”
綿綿不絕的疼痛襲來,沈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但還是強撐著自己冷靜。
點了點頭,有些張道:“好,這件事你有經驗,我聽你的。”
“怎麼還不生啊?”玉兒幾人在一旁陪著,一邊幫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心里著急,“這麼長時間,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胎兒太大,恐怕還有一陣子呢。”隨便了額頭的汗水,穩婆一邊檢查這孩子的況,一邊陪著小心,“快好了,快好了,再堅持堅持!”
“用力!再用力一點!”
既這麼說,玉兒幾人自然也不能胡催促,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安祁良在外面踱著步子也是心急如焚。
他雖然不是婦科大夫,但對于這種事,怎麼也比玉兒幾個人多懂了一些。
這生產的時間越長,對于沈和孩子而言,就越是危險。
一方面,時間太長沈力消耗太多,恐怕后續乏力。
另一方面,如果沈到后面沒有勁,孩子不能及時出來,恐怕會被活活憋死。
而且……如果引起崩,那可是要命的啊!
萬一一尸兩命……
猛地扇了自己一掌,他呸呸呸連忙將剛才的那些揣測又吐出來。
晦氣,瞎想什麼呢,師姐一定會沒事的!
聽著里面沈的慘再次響起,安祁良急的來回踱步。
自己的師姐是什麼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恐怕直接桶一刀都不會的這麼凄慘……
手指抖著,他算是知道,為什麼沈死活不讓姬崇禮和老爺子過來了。
本以為只是因為皇宮這邊不好掩飾他們的份,現在看來完全不是。
如果老爺子和姬崇禮在這,恐怕能直接嚇出病來。
張地胡思想,他長了脖子時不時地往外看去,希能看到那個黑的影。
這都已經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唐且有沒有拿到明寶丸,能不能及時回來……
萬一……他那藥丸也算是個保命的東西啊……
正焦急著,忽然屏風里面傳來了一聲凄厲的聲,隨即玉兒慌張的質問傳來,“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好多……”看著沈下的鮮,羌歌腦子一暈,連忙扶著床框,“快,救救!”
“快!如果有什麼事,你猜你是什麼下場?!”唐一把掐住穩婆的脖子,“我會殺了你,殺了你全家!”
手指猛地哆嗦,穩婆馬不停蹄地立刻繼續接生。
而安祁良在外面聽著們的聲音更加著急,“怎麼了,我師姐怎麼沒聲了?!”
“到底怎麼回事!”
“大出!”穩婆連忙回了一句。
安祁良如同五雷轟頂,“大出?!”
他什麼也顧不上了,直接開屏風,“讓我搭把脈!”
玉兒幾人立刻讓開,掀起被子在空中給沈擋著,而安祁良看著沈蒼白的,手指猛地抖了一下。
然后立刻握手指,強令自己鎮定下來。
將手指搭上的脈搏,然后又掀開眼睛看了看。
看眼睛都有些渙散了,立刻讓人拿來紙筆開始開藥,一邊筆走龍蛇地寫藥方,一邊催促穩婆,“快一點!”
穩婆滿頭大汗,聲音都了,“可是,這孩子卡住了。”
“如果強行……孩子恐怕……”
“立刻!”安祁良命令,“立刻把孩子拿出來,不論……”
頓了一下,他筆尖一,“不論死活!”
“這……”穩婆大驚,這可是龍種啊,怎麼能不論死活?
“快!”安祁良命令,“出了任何事我負責!”
“……”
安祁良這麼說,穩婆一咬牙點了點頭,“是!您這麼說了,小人也沒有辦法。”
“安祁良!”玉兒這個時候才從震驚中醒了,狠狠地甩了安祁良一掌,眼淚刷地一下流了下來,“你知道姐有多珍惜這個孩子嗎?!”
“我知道!”將手中的藥方遞給下人,安祁良終于泄了氣。
他苦笑一聲喃喃道:“我當然知道。”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
再這麼拖下去,不孩子要出事,大人也保不住!
孩子……
孩子沒有還可以再生,大人如果出事了怎麼辦?
如果沈出了事,首先第一個白墨亭就撐不住,這何止是一尸兩命,簡直是一尸三命!
而且一個小孩子生出來,如果沒有母親,又有誰能庇佑他?
作為當朝皇帝的孩子,作為一個嬰兒,這孩子有能力繼承皇位嗎?
如果沒有沈,這剛剛大定的大武,一瞬間就又會分崩離析!
當然,最重要的,他對這孩子沒有。
不是他,其實大家都是一樣。
他們對這孩子所有的,都只因為這是沈的孩子。
他們喜歡這孩子,是因為沈喜歡;他們期待這孩子,是因為沈期待;他們珍惜這孩子,是因為沈珍惜;
現在這孩子和沈的命,到了二保一的時候,他當然是不惜一切代價保住沈。
不惜一切代價,哪怕代價是這孩子。
“你……”看安祁良頹唐的樣子,玉兒掌再次揚起,卻無力地落下。
羌歌愣愣地流淚,已經說不出話來。
雖然從小被當做男孩子養,沒摔摔打打,但是經歷卻可以說順風順水。
唯一可以稱得上逆境的,也就只有被姬仰文利用,被花且歡綁架的時候。
今天跑過來湊熱鬧,也只是為了第一時間見證寶寶的出生而已,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況。
如今只知道流眼淚,祈求老天爺眷顧,其他一概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