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順著莊錦的作，也就沒有繼續起來。

躺在鋪著的褥子上看著莊錦，眼眶控制不住發紅，“奴婢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莊錦從旁邊拿過一塊帕子，小心的掉臉上的淚，“你上還有傷，別哭，對不好。”

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春夏，畢竟的這些苦，或多或跟自己都是有關的。

春夏吸了吸鼻子，輕輕點頭。

見到的緒好了不，莊錦也松了口氣，便問這是怎麼回事。

提起這個春夏面上的神一僵，然后就是一陣悲戚。

“是夫人，讓劉嬤嬤帶人打了奴婢一頓，然后就發賣出來了。”

話是這麼簡單，可是莊錦見過上的傷，深淺不一，明顯就不是一頓。

既然春夏沒有多提及，莊錦也沒刨問題。

視線落到臉上的傷，“這個也是馬氏讓人弄的嗎？”

要知道春夏才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這麼一張清秀的臉，被劃的這麼深的一道。

離開武都前，莊錦去找了老大夫詢問，對方說傷口太深了，無論怎麼樣都是會留疤的。

現在沒有現代那種去把的容手，春夏的臉怕是留這樣毀了。

“是奴婢自己劃傷的。”

春夏間哽咽了一下，努力裝作平靜的模樣，“夫人想要讓人將奴婢賣到那種腌臜的地方，奴婢就用樹枝劃了臉。”

話說的是這麼輕巧，莊錦卻可以想象得到，是抱著什麼樣的決心，才親手劃掉自己的臉。

莊錦手抓住的手，“我會幫你尋能夠祛疤的藥來，你的臉肯定會好的。”

更多的，莊錦沒有辦法說，只能是盡量去找祛疤藥。

“能夠再次見到小姐，奴婢就已經個很開心了。”

十幾歲的小姑娘，臉傷了，怎麼可能不難過，只是不愿意表出來。

莊錦看出了春夏的心，比當初見到的時候了不，見不想再多提莊家的事，也沒繼續問。

轉去倒了一些粥過來，“你先喝點粥，藥還要再等一會兒。”

春夏現在沒有辦法坐起來，莊錦打算要喂。

驚得春夏連忙搖頭，“使不得，奴婢怎麼能讓小姐你喂我。”

莊錦其實覺到了春夏上約的疏離，現在不想計較太多。

“行了，你現在是傷患，先好好的養傷，有什麼以后再說。”

見著莊錦面上的神嚴肅，傳下只能乖巧聽話的喝粥。

喝完一碗粥之后，莊錦就繼續去熬藥了。

躺在馬車里的春夏，過簾子看著不遠忙活熬藥的小姐。

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復雜。

之前不遠多說，實際上對小姐心里頭有怨的。

怨小姐已經過將爺給帶出去了，怎麼就了自己一個人。

也怨小姐自己跑的遠了，得罪了夫人，然后讓夫人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自己上。

夫人回來的那一天，直接就劉嬤嬤把帶過去，狠狠的打了一頓。

茶盞花瓶砸在上的覺很痛，更別說用鋒利的瓷片在上割的時候，疼得全抖。

被狠狠的打了一頓之后，得到的不是安穩，夫人讓人將關在柴房。

三天的時間，滴水未進，咬著牙撐了下來了。

可是府上后院的一個管事，居然悄的進了柴房，想要毀清白。

很害怕，力掙扎，用旁邊的柴火打傷了那個管事。

事沒得逞，還被打了一頓，更重要的是這邊的靜鬧大了。

那管事惡狠狠的說，夫人要將賣到那種骯臟的地方。

今天不伺候他，以后他就去那讓跪下來伺候。

春夏被嚇傻了，管事見狀想要再次欺而上。

被住的春夏瘋了一樣，抓一小的柴火，猛的就往那管事的臉上扎。

一聲慘，春夏瞎了管事的眼睛。

外頭的嬤嬤也被慘聲吸引進來了。

這一來，就見到了管事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而春夏手里拿著一柴火枝正在滴。

那張還算清秀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條深深的痕。

嬤嬤自然是立刻去稟報馬氏，馬氏聽見府上管事被傷了，氣的人把春夏拖過去，又是一頓毒打。

本來是打算直接將人打死丟出去的，也是馬氏邊的紫檀出言到，打死了多可惜，發賣出去還能賺幾兩銀子。

因為大理寺那邊查抄，導致府上損失了一大筆銀子。

馬氏的心每天都在滴，聽見紫檀說的立刻就答應了。

狠的想著，要將春夏賣到那種腌臜的地方，錢更多，還能讓這臭丫頭生不如死。

但是紫檀又再次勸說，這春夏上傷這麼重，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加上臉已經毀了，還不如盡快給牙行，到時候死在牙行，虧的也不是他們。

覺得有幾分道理，馬氏就讓人去辦了。

到底是紫檀想要賣莊錦一個好，對跟大爺的事更好，這才出言保下了春夏。

至于最后能不能活下來，一切就看命了。

被賣到牙行的時候，春夏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

恍惚間知道了有人買了自己，之后又有人給自己治傷，還小心照顧著。

也就今天才完全清醒，知道了那個買下自己的人，是自己怨上的三小姐。

眼眸看著那雙蒼白無的雙手，小心拿著柴火煲著藥。

跟在小姐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小姐雖然格唯諾，可是卻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活。

如今自己的份依舊是下人，卻愿意為自己手做這種使的活計。

春夏的眼眸有些復雜了。

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繼續怨下去。

莊錦這邊，已經將藥給熬好了，小心翼翼的將藥倒出來，端了到了馬車上。

這剛出鍋的藥很燙的，好在這完全不怕燙。

“藥好了，不過有點燙，要晾一下才能喝。”

“謝謝小姐。”春夏垂下眼瞼，輕聲道。

莊錦看了一眼，雖然垂下了眼瞼，可是那眼底的復雜卻是沒有藏住。

腦子飛快的想了一圈，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