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宓最終扛不住,大喊著,“我說,我說,求你給我來個痛快!”
楚辭低頭拭著匕首上的,“說吧。”
蔣宓大口i息,像是一條剛從水里撈上來的魚,冷汗嘩嘩往下掉,上氣不接下氣,道,“因、因為白婉秋救了蕭彧!要不是,蕭彧早在南邊就死了,我們早就功了!”
“……”楚辭真的沒想到,自己一家人惹禍上竟是因為這個。
可是,治病救人,誰還管對方的份?
很多事,也其實沒有糾結的必要,楚辭懶得和他廢話,只是道,“所以,你殺我,是想要借蕭燁的手滅口,一旦我死了,蕭燁手上也就不干凈了,再加上一個被你控制的楚寧,逍王府很快就會被你們掌控,對嗎?”
蔣宓點頭,像是見鬼了一般盯著,“但我沒想到……”
“沒想到我沒死?”
楚辭冷笑一聲。
是沒有死。
可是,每隔五天的反噬,卻痛不生,不會放過蔣宓的。
轉,對獄卒道,“把他帶下去,問清楚他和白家的事,畫押之后送上來。”
兩個獄卒上前,把蔣宓拖走了。
純粹這才看向呆呆地摘花婆婆,“為什麼要讓我買那個鏡子?”
摘花婆婆已經被藥控制,老實回答,“也不是要賣,是想用那個鏡子照一下你和逍王,那樣才能下咒。”
“咒是什麼?”
楚辭盯著,心頭被一詭異的氣息籠罩著。
那種東西,完全不懂。
只不過,摘花婆婆現在被控制,肯定不會說假話,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摘花婆婆掙扎了片刻,不甘心的說,“咒就是,用你和逍王的大婚作牽絆,讓逍王昏迷不醒。只要七七四十九天他還沒醒來,就會徹底死亡。”
“怎麼解?”
楚辭眉心皺。
原來夢里那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下意識掃了眼四周,邊的其他人和元福,甚至是前方的摘花婆婆,突然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眼前這一切,都是假的!
什麼都是假的,得回到夢境里,才能解開這個咒!
可要是回到了夢境里,這半年中擁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會為過眼煙云!
要是回不去,結局更加可怕。
因為在夢境里,悅王已經快要登基了。
一旦悅王登基,肯定會第一時間傾盡全力找到蕭燁,就會進皇宮,生死未卜。
楚辭渾發涼,只聽摘花婆婆道,“想要解開咒很難,除非在夢中,有人拿到前世鏡,再把你們兩個照一次,同時燒掉你們邊所有的平安符,他才會醒來。”
“但一定,要在四十九天當中。”
元福都聽傻了,“殿下,你問的是什麼?說的又是什麼啊?”
楚辭看向這個胖乎乎的中年人,一時心里梗得難,說,“你先去外面吧……等我想明白了,再跟你說。”
如果他知道自己可能會不存在,還撐得住嗎?
元福迷迷糊糊出去了。
楚辭這才看向摘花婆婆,“如果咒被解開了,這里的一切都會怎麼樣?”
摘花婆婆說,“這只不過是個夢境而已,回到了現實當中,這里當然會如夢初醒,什麼都不存在。只有那個世界發生的事,才是真實的。”
楚辭聞言口而出,“那假如,我和蕭燁現在自殺,夢境會不會自消失?”
烽火流年、江山萬裡,願換一生一代一雙人
醒來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裝殮自己的棺槨。身為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卻自幼被人視為瘋癲之女,送至三叔家寄養。這一去,便是十年。舊衣粗食,無人問津。以前的她,渾不自知自己擁有著奇異的陰陽雙目,可窺天道先機。自棺槨中醒來后,她的腦海中卻無故的多了那惱人的記憶,與制香之法。奇珍異香,信手調來,高門府邸競相追捧。是誰曾在她耳邊輕言低語,言離殤永不棄?又是誰在烈火中傲然一笑,袍衣翻飛間,伴她一同灰飛煙滅?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話:“桐桐,你的眼睛真美。”可是在夢的最后,他卻剜去了她的雙目。她也記得那烈火中某人傲然的狂笑:“死有何懼,只可惜無有好酒!”他是誰?她又是誰?世人道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