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深吸了口氣，道，“南邊曹德押送了一半春耕的糧食，假意和云凰的人打仗，原本是向著擁兵自重，然后支持欽王登基。可是他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白家才是后面收場的人。”

“阿燁他去了南邊，要阻止這一切。”

“武安軍三十萬，絕不能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的，而且云凰那邊表面上是答應了五皇兄假意進攻，之后接上貢撤退。但實際上，阿辭抓了南宮銳，才知道人家本就是騙他的。”

“一旦曹德把云凰大軍放進來，南邊就會被云凰吞并，絕不會返還。”

太后驚得說不出話來。

半晌，才道，“那你說，現如今這局面，該怎麼辦？”

真的被嚇壞了。

楚辭安道，“倒也好辦，南宮銳已經死了，阿辭悅王把他的尸送還回去，悅王必定不肯，那為了避免引人懷疑，他的替是藏不住了。”

“替一走，京城只剩下一個人，他分i乏，總會出破綻。而且白家和派人去了冰心居刺殺，證明他們不相信父皇出事了，想要永絕后患。”

“只不過，晚上他們沒在冰心居找到人，派去的刺客還被抓住了，他們肯定會張。阿辭已經派人，把父皇藏在獵場地的消息放出去了，明天誰敢造次，一網打盡。”

楚辭眼底竄起一道殺伐，“至于邊關那邊，有池華的人，還有長陵玉和阿燁，應當無事。”

“還請皇祖母放心。”

太后聞言稍微放松了一些，但還是擔心不已，低頭上高聳的肚子，“可是阿辭，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快七個月了，這樣折騰子得了嗎？”

“皇祖母聽你父皇說，你每隔五天便要反噬，遭那地獄般的苦，眼下還有春耕的事兒懸著，這麼大的事在你肩頭，苦了你了。”

楚辭搖頭，“皇祖母放心，無論如何，阿辭也會守好父皇的江山，等他醒來，完璧歸趙。”

太后抱了抱，臉埋在頸窩里，哭了。

楚辭哄了一會兒，把茶水遞給，“皇祖母，您喝一口吧，這麼下去要是累倒了，阿辭怎麼跟父皇待？”

“你這個孩子。唉！”

太后長嘆一聲，接過茶盞喝了。

一會兒工夫，昏昏睡意襲來，靠在楚辭上睡著了。

楚辭長呼一口氣，把人收進了紅妝里面。

明天外面太，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只能出此下策了。

從太后寢宮出去時，已經黎明了。

楚辭顧不上睡覺，又吩咐元福把十公主、其余幾個皇子，和他們的母妃帶回來，一盞茶下去統統昏迷，收了起來。

這一次沒避諱元福，也算是讓他安心。

但元福卻震驚無比，一時間看的眼神就和看天上的神仙一般，不由又想到紫薇降世的預言，不由百集。

后面還有一點點時間，楚辭回去睡覺，吩咐元福道，“天亮了我。”

這一次卻很是奇怪，沒進到之前那麼夢境，反而夢到池華。

夢到和他一起的點點滴滴，夢到在風雪地里吹笛子給聽的場景，又夢到他站遙遠的地方看著笑，那笑容明亮又脆弱，仿佛打在冰天雪地里，則矣，卻總給人覺有什麼要破碎了。

后來，夢境就沉了下去。

到都是，而怎麼都醒不過來……

……

黎明之前最深的黑暗里，整個京城都在蠢蠢。

蕭欽一夜沒睡，急的團團轉，在地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猛地扭頭問楊靖，“派去的人還沒回來嗎？”

楊靖搖頭嘆息，“殿下，您已經第四次問這個問題了。屬下已經差人去看了，暫時不知形。”

正說著話，一道人影沖進來，驚慌失措道，“不好了殿下，咱們的人都被冰心居給抓了，長公主放話出來，說要明天殺了他們在春獵上祭刀，屬下不能確定哪些人有沒有把咱們供出去！”

這些話如催命符，催得蕭欽當場一個趔趄。

半晌回神，臉煞白卻眼神決然，道，“不能再等了，再等要出大事！不論發生什麼，明天我們必須控制皇宮！宣揚出去，就說楚辭殺了父皇，想要奪取皇位，本殿這是清君側！”

“是！”

楊靖立即應聲。

肅殺的氣息，從五皇子府緩緩蔓延開來，整個京城氣氛都不太對了。

而不遠的白家，卻是另一幅場景。

屋里坐著四個人。

白國丈、白賦、白云卿，和白如卿。

白如卿上穿著悅王的服，臉卻和悅王不一樣，明顯是掀開了面。

他眉心微微皺著，看先對面的沙，“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去冰心居的死士卻還沒回來，這證明冰心居早有準備，皇上還沒死。”

“只不過，以我對楚辭的了解，冰心居應該只是個幌子，皇上不可能在那邊。而現在在宮里，皇上又重傷，必然需要就近照顧，且不能被人發現。”

“倒是春獵獵場和皇宮直通，而且周圍軍守衛，軍又是新換的人，軍首領岑寂是逍王的人，楚辭肚子里懷的是逍王的孩子，那岑寂必定會效忠他們的小主子，必然會為楚辭服務……”Μ.166xs.cc

白云卿聞言，道，“二弟的意思是說，皇上可能就在春獵地？外面那些傳言，不是空來風？”

“是與不是，明天試一試就知道了。”

白如卿瞇了瞇眼，扭頭看向五皇子府的方向，道，“但是蕭欽的人也在冰心居全軍覆沒，去的又不是死士，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今晚這麼一鬧，加上白天孫氏那事兒，楚辭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所以明天……”

他角不由上揚，“明天，要有一場千載難逢的好戲看了！”

白國丈聞言點頭，“我白家謀劃這麼多年，也是時候有個結果了。”

說著，對白云卿道，“你去，把蕭欽和曹家這些年做過的那些見不得的事都理一理，整理好證據，時機，便可公諸于眾！”

“好。”

白云卿點頭，離開了院子。

白賦看向白如卿，叮囑道，“但無論如何，你還是要小心為上，楚辭讓你去護送南宮銳的尸，這件事本就著蹊蹺，我們本看不意圖所在，我心里總有些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