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哥兒烏溜溜的大眼里滿是,不停地向揮手,齊雨的心都快化了,忙把小人兒接過,抱住。
下一秒就出聲來,再仔細看時,頭上的步搖已經攥在了誠哥兒手里,小家伙張口就啃步搖上的大東珠。
“我的小祖宗哦。”顧桑苗忙把人抱回來,奪了他手中的步搖,誠哥兒一撇,就要大哭,顧桑苗忙塞了個波浪鼓在他手里,這才好了些,可只玩了幾下便扔了,又朝齊雨揮手。
齊雨驚魂未定,又好氣又好笑:“虧我還以為你個臭小子喜歡姑姑了,原來就是看中我的首飾啊,說吧,又相中你姑我的什麼好東西了?”
“不管相中什麼,都不許給他,不小心吞肚子里了怎麼辦?”顧桑苗警告道。
“這個總可以吧。”齊雨像變戲法似的變了顆棒棒糖來。
誠哥兒啃著糖,果然安份多了,老實地呆在他娘懷里,口水滴嗒滴嗒地啃著糖。
“哪來的?”顧桑苗很奇怪,黑水城這種糖果并不多。
“有人送的。”齊雨道。
“有人送的?你這欽差大人可只當了一天,誰會給你送東西?再說了,有拿棒棒糖拍欽差大臣馬屁的麼?”
“哎呀,就是一般的人送的啦,我也不是很清楚……”齊雨難得扭道。
呃,這才來黑水城幾天,莫非就有?不能啊,沒對像啊。
顧桑苗懷疑地看著,齊雨眨眨眼:“嫂子,咱們去逛街吧,我還想吃小酒館里的羊火鍋呢。”
“行吧,我也著呢,一道去。”雖說是姑嫂二人帶著誠哥兒,后卻跟著一大串的人,立冬安防布置得很周到,到了大街上,就不遠不近地跟著,兩邊的人有意無意地都清理干凈,生怕出一點錯。
剛到小酒館,小伙計就認出了顧桑苗,上來就拜:“多謝……”
立冬知道顧桑苗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一把將小伙計拎起,用眼神制止他往下說。
小伙計也不是傻子,知道這位攝政王娘娘低調,只想如普通人一般下館子逛街,不想被太多人圍觀堵住。
馬風伏法,小伙計姐姐的仇得也以報,而且再也不用擔心會被強拉去礦山做工,所以,心也開朗了許多。
而丁老大幾個,雖然仍然要上工,但就在這幾日,拖欠的工錢都人一文不的發放下來,礦山里也正在被整治著,以后一日工時多,每月工錢多,都有定制,不得違返,王爺甚至還制定了一些福利政策,如病假制度,病了還會有醫藥補,有休制度,年假制度,最后干不了,還能拿一定的恤退休金,這在以前,這些礦工們是聞所未聞的。
朝庭恤礦工,礦工的干勁也足了。
礦工也念齊思奕夫妻恩,將礦山連通大楚的道位置告知,齊思奕讓人帶人封了道,并查出了大楚與朝庭勾結的主要幕后之人。
不出所料,果然是荊王。
小酒館里吃飽喝足,姑嫂二人繼續在城里閑逛,雖說黑水城是小地方,可也有不特的東西是京城沒有的,齊雨買了不小玩意:“這個給明慧,這個給習蘭,這個給蘇婉……”絮絮叨叨著,那些都是在京城的閨中好友,顧桑苗只買了幾樣東西,拿回去給柳側妃的。
齊雨看著一對玉鐲子道:“這個是好東西,他這里又有兩對,只是大小不一,嫂嫂何不全買了?”
“這個是送給你娘的,再多買一對也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皇祖母也喜歡這個。”齊雨沖口道。
顧桑苗臉一僵。
“算了,當我沒說,不過,其實以前你剛進王府的時候,我是很嫉妒你的,就因為皇祖母待你極好,比我這個親孫還要好。”齊雨道。
不錯,當初剛進王府時,王妃與柳側妃都耍手腕對付自己,只有老太妃護著。
可是后來……
“皇祖母也到了風燭殘年了,父王再不濟,也是的親生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嫂嫂這麼明事理的人,應該可以理解,的做法確實是過激了些,可嫂嫂又何償沒有錯?到底你是嫁給大嫂了,了我們齊家的兒媳婦,有些事,就該放下,心開闊一些。”齊雨道。ωWW.166xs.cc
顧桑苗看著那對玉鐲若有所思。
“你對我娘倒是寬容,我記得你剛府的時候,我待你也是刻薄得很,若不是認出你是兒時的玩伴,還不知會對你做出多可怕的事來,你可以原諒我,原諒我娘,怎麼就不能原諒皇祖母呢?所剩的日子不多了,你當真要讓帶著憾離世嗎?”齊雨道。
“你并不喜歡玉鐲,所我,我買的是這個。”待齊雨說完,顧桑苗拿出另一個致的錦盒道。
齊雨怔住,打開來看,那是一尊溫潤的白玉觀音像。
“你早就買好啦?”大喜,一把抱住顧桑苗:“就知道嫂嫂是最溫又明事理的人,肯定喜歡這個。”
不是不計較,只是更要計較的人與事,別的人,于來說,不重要。
既做了齊思奕的妻,齊思奕的親人便是的親人,不管老太妃用何種態度對待自己,都將對方當齊思奕的祖母看待,在乎的,只是齊思奕的,不給齊思奕添麻煩,不給他添煩惱,更不會讓他為自己與老太妃中間的夾心餅,為了他,可以委屈自己。
當年執著為父報仇,做錯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有的事無法挽回,如今經歷過后,也會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過執著,太過偏執,父母親人讓自己活著,不是為了逝去的人復仇,而是為了活著的人活得更好,更開心,更快樂,若一味沉浸在過去的仇恨里,大仇得報又如何?真的就很開心了嗎?可以懲惡揚善,卻不能將自己困在過去的仇恨里讓自己變復分的機與工,失去許多溫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