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了一波小勝仗,淺淺活躍一下氣氛還是可以的,但是說歸說,笑歸笑,碎葉城的形勢還是不容樂觀。
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盡快撤離碎葉城的好。
棲墨昏迷,碎葉城沒了主事的人,部落錦枝是絕對沒有這麼大的發言權的,但是經過今天的一戰,倒也不會有人不讓說話了。
“殿下現在昏迷,我們雖然打了勝仗,但是傷員也不,和西戎懸殊太大,若是西戎再來進攻,咱們本頂不住,眼下之計,只有撤退到后方的迎暉城,凝聚兵力,再共同迎敵!”
底下眾將領的笑容都斂了下去,沒有一個人出聲。
他們方才還在慶幸,可以守住這一座城池,沒想到還是要棄城。
碎葉城是他們的家,不到最后一刻,他們真的不想放棄自己的家園。
可是再不舍又怎樣?
援軍還有一個月才能到,留在這里,城一樣會破,還會搭上所有人的命。
這一刻,所有人都做出了割舍。
但是還是有人不甘心地問道:“難道我們就這麼走了,把城池拱手讓給敵人嗎?”
錦枝眼神一凜,
“當然,不可能!”
西戎的崽種們敢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錦枝走上臺階,一舉一皆是王者風范,高舉起棲墨的印鑒,
“留一千人守在城中,其他沒傷的,都繼續掩護百姓撤離,三日之,碎葉城不能再有一個百姓!”
主帥印鑒,就是軍令!
軍令如山,莫敢不從!
“是!”眾人抱拳,隨即各歸各位,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錦枝著四散而去的背影,陷深思,
冷皓月被重傷,至有十天半個月不會攻城,這段時間,要把碎葉城布置西戎崽種的埋骨之地!
眾人都走后,聶無雙帶著一個丫鬟,悄悄來到了院子門口,看到臺階上迎風而立的錦枝,猶豫了一下,抬步走了進去。
“什麼事?”錦枝正想著用什麼陣法比較合適,語氣不算太好,“你不跟著百姓撤離,來這里做什麼?”
聶無雙瑟了一下,對于錦枝,可以說是從靈魂里的畏懼。
“我,我就是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小心翼翼地說道,還時不時觀察著錦枝的神。
錦枝見不是來添的,看了一眼,語氣放松了些,
“不用你,你乖乖跟著百姓撤離就行。”
“哦……”聶無雙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垂手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還有事?”錦枝挑眉,沒事可要看棲墨去了。
聶無雙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鼓起勇氣,說道:“我……我想留在這。”
錦枝一下子就明白了的意圖,“額日敦日應該還在王庭,短時間不會來前線的,不用等他。”
……
南越,朝堂。
南越帝收到八百里加急的軍,氣得摔了一地的折子。
朝堂上,剛發了一通火,他沉著臉,
“西戎賊子竟敢聯合北齊犯我南越,哪位卿家愿帶兵迎敵?”
朝堂一時寂靜,半晌,景行站出來,跪下請纓,
“父皇,兒臣愿親自帶兵迎敵!”
“好!”南越帝心甚,“那就由太子領兵二十萬,支援邊關,守我南越國土!”
景行喜不自勝,“兒臣定不負父皇期,大獲全勝!”
上次被襲之后,父皇就不怎麼重他了,這可是他重新獲得父皇青睞的好機會!
時間迫,南越帝又把他到書房說了幾句話,景行當天就清點了二十萬大軍浩浩的出發了。
而北齊這邊,景城明顯就沒有碎葉城這麼好運了,北齊的領軍將領正是蘇合,幾日前有人給他們送了景城的布防圖,他們的人連夜趕去殺了守將,趁著群龍無首之際,輕而易舉地拿下了景城。
北齊眾人一到景城,就開始燒殺搶掠,大街上都是男人的尸,人的慘,孩子的哭喊……
而那些作惡之人,則是擺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甚至在殺人之前還要欣賞足了那些人瀕死時恐懼的神,一點一點的待,
慘無人道!
而錦枝,則是在匆忙布置著給西戎崽種們的大禮。
昏暗的燭下,錦枝正畫著圖,突然聽到床上發出了細微的響聲,
連忙走到床前查看,只見棲墨臉變幻莫測,一會兒紅潤,一會兒又泛著烏黑,嚇人得很。
但是錦枝知道,那是的神格在和他的煞氣抗衡。
冷皓月那一擊,可以說將棲墨制多時的煞氣徹底引!
想到這里,錦枝眼底冷芒乍現,
能一下子就引棲墨的煞氣,只能說明,冷皓月扔出的東西,是和兩極轉生陣同源的東西!
他背后一定還有高人,而且這個高人,很有可能就是給棲墨種下兩極轉生陣的罪魁禍首。
手上棲墨的眉心,神識探了進去,
還好,況還算穩定。
棲墨先前已經掌握了一部分的煞氣,而且有的神格相助,制服這些煞氣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走回桌前,繼續畫著陣法圖。
這個陣法是要籠罩著整個城區的,工作量巨大,一定要在西戎下一次攻打碎葉城之前把它完!
就這樣不眠不休了半個月,某日傍晚,錦枝終于從一張堆滿了符咒的桌子里抬頭,
終于,都畫完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來人,把符咒給他們,
“每張紙上都有一個位置,上面還備注了需要的東西,大家分頭去把東西準備好,然后一起放在上面的位置上。”
錦枝言簡意賅地說道,眾人皆是一頭霧水。
酒,硫磺,木炭……
王妃要這些東西干嘛?
不過這些天他們接下來對錦枝的敬佩更上一層樓,對說的話異常信服,雖然不解但是沒有一個人有異議。
當天夜里,所有人都按照錦枝吩咐的吧東西放對了位置,檢查一遍無誤后,錦枝才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
回到房間已是深夜,錦枝剛回去,就看到了床上坐著的一個人影。
心頭一喜,小跑過去撲進了人懷里,
“你醒了!”的聲音帶有濃濃的疲憊和眷,甚至還有一委屈。
棲墨張開雙臂把人圈在懷里,輕著許久未曾好好打理已經有些躁的頭發,聲音是濃濃的愧疚,
“又讓你擔心了,這些日子你都沒好好休息。”
錦枝抬頭,“你都知道啊……”
棲墨:“嗯,我雖然醒不過來,但是五還是在的,經常聽到你半夜還在翻紙頁的聲音。”
錦枝連忙去探他的氣海,棲墨從不阻攔,大大方方地任檢查,檢查過之后,握住的小手,
“我沒事了,早點睡吧。”
錦枝點頭。
棲墨卻又皺起眉頭,“只是……”
“只是什麼?”錦枝還以為他不舒服,一下子又張起來,
“你的神格怕是要暫時放在我這里了。”
錦枝:“嗐,我還以為啥事呢,咱倆之間放誰那不都一樣嗎,只要你不離開我太久就沒關系的。”
棲墨:“不離太遠?那是多近,這麼近夠嗎?”
棲墨又將人抱了幾分,錦枝腦袋在他的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臉不爭氣地紅了幾分。
“說什麼呢?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正經!”錦枝瞋罵道。
棲墨一臉委屈的樣子,聲音暗啞了幾分,“我哪有不正經?為夫現在已經正經得不能再正經了……”
錦枝推他,棲墨卻把人抱得更了。
房間的溫度節節攀升,錦枝紅著臉,聲音細若蚊蠅,
“你現在的,還能……嗯……嗎?”
下一秒,天地翻轉,結結實實地被棲墨在了床上,手被抓住,放在頭頂,兩人近在咫尺,鼻尖都要上,
棲墨溫熱的呼吸打在的臉上,“為夫行不行,需不需要再給你證明一下,嗯?”
錦枝剛想說“不”,下一秒,就被狠狠地攫住。
“唔……”如狂風暴雨般的吻襲來,但又有帶著溫繾綣,毫不會覺得不適,錦枝甚至漸漸跟著他,沉淪了下去……
良久,棲墨才松開,將人擁懷中,說道:“睡吧。”
以為要繼續發生什麼的錦枝:“……”
棲墨看到一臉呆滯的神,“怎麼,我沒有繼續,很失?”
錦枝忙道:“沒有!”
棲墨在額間溫印下一吻,“逗你呢,你這麼多天都沒休息好,快睡吧。”
錦枝這才在棲墨懷里安心睡。
看著的睡,棲墨臉上涌上愧疚和心疼,
旁的子了親,都是花品茶,時不時和三五好友外出游玩,而他的娘子,卻要為了他奔波勞碌,終究是他虧欠太多。
棲墨已經安然醒過來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沒一會兒,城主府都是喜氣洋洋的。
棲墨醒后,立刻下了軍令:
撤離碎葉城!
眾人離開時,皆是依依不舍地看了自己生活多年的家園一眼,葉落歸,他們的,終究是要毀了。
就在棲墨帶著剩下的人抵達景城沒幾天,有一個好消息傳來,
援軍到了!
一時間城中低迷的氣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大家都翹首以盼著援軍的到來,能驅除敵人,還他們一個家園。
援軍到的這上午,百姓皆是自發出城迎接,原本因為戰冷清的城門再次門庭若市,給人一種戰已經消失了的錯覺。
二十萬大軍浩浩地進了景城,景城是通要塞,易守難攻,若是景城城破,南越都城便危矣。
碎葉城已經是四面楚歌,若是不撤退,景城沒做好準備,幾城兵力分散,反倒不易守住城,
棲墨原本的打算就是集幾城之兵力,在景城全面迎擊敵人。
援軍一到,形勢就對他們更有利了。
本來很好的氣氛,卻在行軍主將到了城主府之后被破壞。
景行一來便坐在了主座上,雖然還是那一副儒雅溫和的樣子,但是說出的話卻令錦枝作嘔。
他看著仍有些虛弱的棲墨,“有勞皇叔在邊關持多日,聽聞皇叔還在陣前了傷,如今孤被任命為陣前主帥率軍前來支援,軍務自然該由孤來持才是名正言順,侄兒雖不才,可到底也讀兵書,皇室大可放心,您就在景城安心休養,侄兒有什麼不懂的也會來請教皇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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