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早聽說四小姐要來,就早早打發奴婢來候著了。」
丫環喜鵲笑著行了禮,便跟江媽媽道:「你們先回去吧,王妃說了,遲些親自遣人送四小姐回去。」
「是。」
江媽媽立即應下,也不管魏如意,帶著人就走了。
這一唱一和,魏如意連話的機會都沒有。
喜鵲看了眼低眉順眼不出聲的,這才將迎了進去。
「聽說王妃院裏有個獨眼的錢媽媽?」走了一小段,魏如意才如尋常般問道。
「四小姐倒是能記住,一個使婆子,可是何時衝撞到您了?」喜鵲倒是沒怎麼防備魏如意,畢竟外間再怎麼傳魏如意詩書禮樂上的天賦,也畢竟是個才不滿十四的小姑娘。
魏如意淺笑:「未曾,只是我院裏的刑媽媽時常念叨起這位在王府伺候的老姐妹,我想著今兒既然來了,便見見。」
喜鵲順著話笑道:「錢媽媽今兒正好休息,您若是要見,一會兒在門廳里,奴婢來跟您說幾句話。」
「那就辛苦姐姐了。」魏如意笑瞇瞇的應下。
喜鵲又悄悄打量了一眼,杏的長衫,披著條玉綉銀紋的斗篷,量纖細,還有未退的稚,若不是臉上那幾道還未好全的疤,這模樣當真是國傾城了。
想到這裏,喜鵲心裏劃過一惋惜,很快領著進了廂房一側的門廳后,就去裏間回話了。
魏如意看著的背影消失,想著方才那惋惜,越發謹慎起來。
「四小姐,請喝茶。」
思慮間,有人端了茶水來。
魏如意還未接,就嗅到了那空氣里一迷藥的味道。
眉梢一挑:「這兒的熏香用料不好,先撤下吧。」
遞茶的丫環眉心一跳,忙笑道:「這可是宮裏賜下來的香料……」
「是嗎,那定是有人在裏面摻了東西,壞了味道了。我天生鼻子好,又學過幾年醫,絕不會聞錯的。」魏如意沒有接茶的意思,只笑瞇瞇道。
丫環看著遲遲不接茶的,頓了頓,到底是讓人將擺在角落的香爐拿了出去,正好錢媽媽也已經來了。
錢媽媽是早年瞎的左眼,如今只剩一隻白眼珠子在裏頭,走路弓腰駝背,消瘦的厲害,才來,就撲通跪伏在了地上,如一團陳舊的抹布。
魏如意立即上前將扶起:「錢媽媽不必客氣,我知道你是刑媽媽的好姐妹,這才你來見的。」既然敢聽雲氏的話獨自過來,就不會什麼準備都不做,而且就算汝南王府這裏出事,也還備了一份大禮給!
錢媽媽到在扶住自己時悄悄塞到自己手心的紙條,枯瘦的臉愕然抬了起來,待看到那雙清亮幽深的眼睛,彷彿要將看般,才又立馬有幾分心虛的垂了下去。
「媽媽就在這王府好好當差,只要你肯用心辦事,想要的東西,一定會有的。」魏如意看不聲將紙條攥在手心,瞭然一笑,轉坐了回去。
錢媽媽將的話在心裏琢磨一番,瞥見這屋子裏謹慎嚴肅的氣氛,只把腰彎得更低了些,應了是。
話落,喜鵲已經過來了:「四小姐,王妃請您過去。」
「嗯。」魏如意看著喜鵲一進屋,視線首先落在了原本擺放著香爐的位置上,后又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心下明白,今兒汝南王妃怕是要不顧統做什麼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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