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不下樓衍吧。」梁若淺笑。
魏如意看著他,一時竟不知說什麼。
梁若毫沒有介意,淺淺笑著,道:「我看得出來,你們很相。不過如意,若是有一日你不喜歡他了,就隨時來找我吧。」梁若目亮亮的道。
魏如意從未想過梁若會這樣說,但還是拉了凳子坐下來,鄭重的看著梁若,道:「梁世子,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如意,你就當是可憐我這一路辛苦,讓我揣著這個幻想吧。」梁若不是傻子,魏如意對樓衍的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而且若是樓衍要真的是個渣男就好了,這樣他還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欺騙自己還有留下來爭一爭的必要,可這兩日看來,樓衍回心轉意了,而如意也不可能真的離開他。
梁若不是個卑鄙的人,事已至此,所以他願默默在一旁守護著。
這一天是怎麼過去的魏如意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從梁若的營帳出來后,就看到了不遠的樹蔭下放著個大木盆的娘,兒念念則是的坐在裏頭,來來往往巡邏的士兵們瞧見了,都樂得直笑,念念也笑。
娘是不敢這麼把念念抱出來的,還得是陳堅跟樓衍二人站在一旁笑瞇瞇瞧著,娘才敢。
念念啥也不懂,白白的皮在烈日落下去后只剩下藍天白雲的天空下顯得更加的白皙,小胳膊撲騰著水花更是開心極了。
魏如意抿淺笑,開心吧,總有一日你這小崽子知道了今日,定要後悔的。
但想想,如今魏如意覺得自己的事已經快要解決完了,就等著言袖姐姐能順利來這裏。
京城。
自靜妃下葬后,姜宴大病三日,而後便像是變了個人一般,開始變得不茍言笑,一心撲在了政事上。
離京城越來越遠的馬車裏,陳言袖也病了一場,恢復之後,整個人也格外的沉默了起來。
一路上除了偶爾應幾句烈染的話,便再也沒說過一個字,直到臨近南邊。
「再走兩日就到了,袖,我先帶你去我的部落里,免得你直接去軍營被人認出來,等我打點好了,你再出來。」野外的草坡上,烈染將剛烤好的魚遞到陳言袖面前。
陳言袖默默接過,也沒應話。
烈染知道肯定還不放不下姜宴,只撥弄了下火堆,才淺笑道:「你知道當初我離開你回部落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嗎?」
陳言袖沒有回答,烈染自言自語著道:「當時我就想,若是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一點也不心,我就放棄算了。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你其實還著他,他也說不定著你,但是袖,他不可能放下皇權,你也不肯剪去翅膀做只能搖尾乞憐分他並不唯一的的寵,所以即便現在心有不甘,也放下吧。」
烈染的話說到了陳言袖心裏,在離開后的這麼久,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陳言袖忍不住低聲嗚咽了起來。
放棄姜宴,就像是要從心裏生生挖去一塊,可現在這塊輕輕一下,就疼得撕心裂肺,哪有上說的這樣簡單呢?
但烈染說得又半點沒錯,跟姜宴,註定了這輩子只會漸行漸遠,便是如今回去了,兩人也只是互相折磨。
烈染看著哭,輕輕遞上手帕,便坐在一旁守著,也不說話,也不,由發泄。
烈染想,只要能哭出來,那傷口就能好了。
月朗星稀,陳言袖終究還是停下了哭泣。
烈染讓睡在馬車裏,自己睡在馬車外,不過烈染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總覺得格外的漂亮。
第二天,烈染醒來時天都大亮了,他嚇了一跳,平素他絕不會睡得這麼死的!
「袖!」烈染下意識的回頭拉來馬車車簾,見到馬車裏果然空了,心也跟著空了。袖走了,不要姜宴,也不要自己。
陳言袖回來時,看到烈染微微紅著眼眶著馬車裏面發怔,緩緩走近:「不嗎?」
「袖——!」烈染聽到聲音,回頭就看到了手裏正拿著水壺和一些剛摘下來果子的陳言袖,他想到方才自己的傷心,不住笑起來:「你去哪裏了?」烈染忍住激,盡量自然的走下來,接過陳言袖手裏的東西。
「我去找點吃的。」陳言袖讓自己不去看他的緒,淡淡上了馬車:「我們早些趕路吧,我想早點去見父親。」說罷,放下了車簾。
烈染習慣了一路而來的冷淡,並未在意的跳上馬車,便高興的趕著馬車往前去了。
陳言袖倚在馬車邊,聽著馬車緩緩往前跑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將所有的緒一一全部掩埋好,直到功見到魏如意。
見到魏如意時,樓衍和陳定陳堅剛好連夜帶兵準備突襲,魏如意帶著孩子在營帳里等著,陳言袖是被烈染的人送來的,烈染的部落雖說與世隔絕不參與戰事,但烈染還是帶了一支銳,悄悄跟著陳定陳堅的後而去。
「如意……」
陳言袖看到魏如意,輕輕一喚,聲音已是微微抖。
魏如意過來,直接抱住,心疼不已:「言袖姐姐,你沒事就好了。」
「還好你也沒事。」陳言袖忍下哽咽,輕輕拉開,確定真的沒有缺胳膊,才鬆了口氣:「你不知道,當初魏祁章被人發現在郊外奄奄一息,他邊還死了一個人和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差點就瘋了。」
「二哥他傷了?」魏如意並不知道魏祁章的事,只知道二哥自自己離開后,就好似一下子失去了消息一般。
陳言袖點點頭:「傷勢很重,現在還昏迷不醒,不過你放心,有蓮心在照顧他,太醫們也在照顧著,應該能醒的,不過聽太醫的意思,他可能是自己不願意醒來,所以不論怎麼救治,他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魏如意想起當時逃離二哥邊時,二哥為了掩護自己而故意帶了個人和孩子在邊,心中複雜。
「等戰事解決,我會回京城一趟。」魏如意看向陳言袖:「那姐姐呢,想過以後怎麼辦嗎?舅舅們解決了這裏的事,勢必也要回去的。」
「我想清楚了,我有一個很喜歡的地方,等到事結束,我就去那裏住一段時間。」陳言袖不想讓魏如意擔心,淺笑道。
魏如意知道的心思,莞爾:「好,等京城的事解決了,我來看姐姐。」
陳言袖應下,不一會兒又把念念抱了來,陳言袖的心思才轉到了別去。
但此時的扶桑,卻也並不是毫準備都沒有,因為扶桑還有一個幾乎走火魔了的姜棣在。
大王子府里,姜棣被大王子奉為上賓,大王子停著底下的竹之聲,喝著酒,笑看著姜棣:「蕭王殿下所料不差,樓衍果真帶著人手了。」
姜棣鷙冷笑:「樓衍最是擅長以詭計取勝,此番陳有才也在扶桑,本王自然能料到為了救陳有才,他勢必會出此下策。樓衍這群人,真是太好算計了,他們太把旁人當回事,為了個無關要的人,都能做出妥協。」姜棣越發的不屑。
大王子深深看了眼姜棣,角揚起:「那這次,就看蕭王的了。」
「放心,只要大王子照我所說的,殺了陳有才。」姜棣冷笑著說完,外面有護衛進來在他耳旁低語幾句,姜棣便冷冷起往外去了。
大王子看著他的背影離開,才抬手招了人來,道:「明日大婚的事可準備好了?」
「回稟殿下,一切準備妥當。」
「那就好,這婚事本該早就辦好了的,若不是上次陳有才出現,也不會拖到現在,還有本王那好妹妹從中作梗……這是都見不得本王好啊。」大王子冷冷一笑,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才道:「現在酒讓人送信給陳有才吧,明日他要麼乖乖來做上賓看著莎慕跟本王直到房,要麼就等著替蘿寧收。」
說完,大王子忽然得意一笑:「本王還真是好奇,他到底會選擇哪個人呢……」
夜更暗,姜棣信心十足的來到與扶桑和北燕相隔的海邊,因為夜半下起的小雨,海面已經氤氳起一層霧氣來,海面上的船隻也看得不那麼清楚了,只能遠遠看到有火靠近,可看不清船上到底有多人。
「都準備好了嗎?」姜棣寒聲問。
「一切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只要這人靠近,我們的人便會立刻從後面包抄。」底下的人道。
姜棣冷笑,如此以來,他在北燕那些還沒暴出來的人就能直接直搗陳堅陳定的大本營,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可就在姜棣以為萬無一失時,那些慢騰騰靠近的船隻直到一個時辰后才飄近了,他們這時才發現,著十來艘船上本空無一人!
「這是怎麼回事!」姜棣皺眉,立即讓人上去查,可十幾個士兵陸陸續續登上船去,姜棣就察覺了不好,他甚至來不及喊,只顧著轉一躍,後那十來只船瞬間炸,大量的火藥不但炸翻了妄圖從後麵包圍而來的船,甚至連岸上蓄勢待發的大軍也炸傷了一半。
所有人都蒙了,遠遠看著的白稷卻知道,樓衍絕對不會這麼好對付,所幸從一開始,他就沒這麼大的野心要對北燕手,他只要大王子死,就夠了!
天將亮,大王子甚至還來不及辦婚禮,就被皇帝勒令務必立即帶著兵和丹羽家族的用毒高手們進攻北燕了!
大王子氣急,可如今計劃雖然被打,他卻沒有放棄的想法!
「既如此,那本王就不必舉行這婚禮,直接帶本王的王妃一同出征吧!」大王子說完,帶著兵和人,直接去了丹羽府,把剛化好妝的莎慕帶上了自己的馬。
陳有才接到消息的時候,還來不及選擇,莎慕已經被大王子帶出了城。
「陳公子!」
就在陳有才追出來的時候,阿義立即拉住了他:「這城中佈滿了要殺你的人,你跟我來。」
「不行,我不能跟你走。」陳有才認出阿義,也知道必是樓衍來救自己了,但現在蘿寧和莎慕都有危險,他不能就這樣離開。
想罷,沒有先去追莎慕,而是轉往大王子府而去,他知道,蘿寧肯定在那裏。等先救了蘿寧,再去找暫時還沒危險的莎慕應該還來得及。
陳有才一意孤行的跑了,阿義看著他的背影,皺皺眉,現在這裏可是扶桑的都城,雖然距離海岸極近,可到底是有高手重重把守的地方,他現在要暴份,可就不如陳有才好歹還有利用的價值能被留著了。
阿義放緩了腳步,想了想,跟邊的人低聲道:「那我們的消息給雪無痕。」
「可是尊上吩咐……」
「沒事,雪無痕個小白臉逃跑的功夫可比我們強。」阿義看著陳有才羊虎口,咬咬牙,還是追了上去。
而樓衍此時正在等,等阿義帶出陳有才來,才能真的對大王子手,否則一旦扶桑的人察覺到不對勁,勢必不會再容許陳有才活著走出扶桑。
「好久不見啊,國師大人!」
姜棣帶著剩餘的人,立在甲板上,看著分明一清早才出現的在海上的樓衍和他後的大軍,冷笑。
「微臣來送蕭王殿下最後一程。」樓衍淡淡著姜棣側已經如毒蛇般盯著自己慢慢靠近的人道。
姜棣冷笑:「昨晚,的確是本王低估了你,但樓衍,你有沒有想過,你也低估了本王?本王的確是沒法在你和魏如意的邊安探子,但總有人能讓你們毫無防備吧,譬如最近魏如意一直在心照顧的男人。」
姜棣花落,樓衍目一寒,抬手之間,姜棣邊的兩個蓄勢待發的丹羽家族的人便立即被掀翻在了海里。
姜棣早知樓衍武功高強,但看他這樣輕易就被激怒了,越發滿意起來,因為接下來他要發的才是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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