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撲向云卿時的力道可不小,直接就將云卿的外裳都給了下來。
尖著,繼續吼著有鬼。
云卿臉幾乎綠了,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裳,恨不得將眼前的王夫人給推開。
“夫人,這不是鬼,是臨江王妃!過來給你治病的!”
王媽媽嚇得不輕,一邊沖著云卿道歉,一邊安著王夫人。
“臨江王妃?”
王夫人喃喃說著,好像才想起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手一云卿,可指甲卻直接劃到了云卿的臉頰。
云卿的臉,險些就直接綠了。
“是啊,夫人。”王媽媽說著,便扶著王夫人回了床榻上,讓先躺著。
駱晴一直在邊上看著,此時也看出古怪來,便問道:“我看,王夫人的神志上…似乎有些問題?”
王媽媽嘆了口氣,道:“自從雙目失明以后,我家夫人一開始只是焦躁,后來漸漸的就這樣了。大夫起先看,只說找不出病因,許是火過剩,可后來什麼藥都吃了,也不見好。”
駱晴頷首,下意識地就看了一眼云卿。
云卿似乎已有了一些想法,便詢問王媽媽。
可惜,云卿所提出的想法,卻都是先前太醫或是大夫們提過的,解決辦法也嘗試過了,就是沒有效果。
“先去看看王夫人的眼睛吧。”
駱晴說著,就到了床榻之前,稍稍掀開了一些王夫人的眼皮,仔細端詳。
王夫人的眼前,像是蒙著一層淡淡的翳似的,瞧著是有些可怖,跟傳說中的中邪…有些相似。
“該是火旺盛所致的呀。”
云卿看著王夫人的況,皺眉慨著。
可剛剛說完,才想起來駱晴還在側,立時又端起架子來,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來了。
駱晴看著就覺得可笑。
云卿別的本事沒有,裝樣子倒是一流。
就在云卿正凝眉苦思之際,駱晴忽然轉,對著候在一旁的王媽媽就道:“我想,我知道王夫人這病是怎麼回事了。”
王媽媽臉上登時就是一喜,忙上前來湊到駱晴的邊,問道:“駱神醫有眉目了?是怎麼回事?可有法子醫治?”
然而不等駱晴回答,一旁的云卿卻是坐不住了,冷冷地就開了口。
“醫者講求聞問切。先前不過做了頭兩個,駱神醫竟然已經看出太醫和京城名醫都看不出的端倪來了?當真是厲害。”
云卿語氣不不,分明就是在指摘駱晴嘩眾取寵。
“先前鄭夫人的病,太醫和京城名醫,包括王妃不也都束手無策,可是卻被我給治好了麼?”
駱晴卻似笑非笑,反相譏道:“王妃做不到的事,可不代表旁人也做不到呀。”
“上次的事是因為…”
云卿很想說,那是因為的蠱書被人給了。
不然的話,鄭大都督早就對激涕零了!還得到駱晴在這兒趾高氣揚的?
可…卻沒法說,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卻還是只能將悶氣往肚子里頭咽。
這不甘,別提多難了。
“王妃若是束手無策,還請暫且離開。我給病人看病,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環境。”
駱晴淡淡地說著,看向云卿。
云卿雙手抓著被褥,被褥都皺了一團了。
“王妃…不如先去前廳坐著,喝杯茶?”
王媽媽這時候賠笑,只能上前來先請了云卿去別的地方。
云卿狠狠地瞪了王媽媽一眼,冷笑道:“我只盼著王府別請錯了人,耽誤了王夫人的病才是。”
話說完,云卿直接就拂袖而去了。
駱晴坐在床榻邊上,朝著云卿的背影就笑笑,說道:“王妃,慢走呀。”
的語調很是輕快,帶著笑意的。
云卿聽著,只覺得滿滿的嘲弄。
不甘心!
屋,駱晴在云卿走了以后,才重新給王夫人診脈。
“依我看,王夫人應該像是中毒了,而且這毒…不簡單。”駱晴看向王媽媽,正道:“府上宅里頭,是否有哪位妾室,與王夫人關系不好?”
既然不是里來的病,那麼最有可能就是中毒。
王夫人平日所接的大多都是宅的人,自然最大也能也是宅之間的爭斗,導致了現在中毒。
“這…”
提起宅之事,王媽媽面尷尬。
但轉念一想還是自家主子的命更加重要,還是只能吐。
“我家夫人善妒,這些年來發賣理的妾室丫鬟…有不。真要說是誰害了,奴婢一時之間也沒有頭緒。”
王媽媽面帶猶豫,又詢問道:“只是先前太醫來看時,也并未察覺異樣。駱神醫真能肯定,是中毒?”
“是中毒,而且是一種毒蟲。”
駱晴掀開王夫人的眼皮,就指著白翳邊上的紅管。
“你瞧,這管擴張,眼球凸起,這就是最好的證明。王夫人中毒已有一月,神志已經開始出現問題。若是再這樣下去…毒蟲了腦髓,我也沒法子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
王媽媽臉難看,心焦慮。
“得先找到那個下毒的人,這樣我才能對癥下藥。至于怎麼樣找那個下毒的人…我有個法子。”
駱晴讓王媽媽附耳過來,就對說了自己的辦法。
半個時辰以后。
王媽媽找來一招搖撞騙的神裳,恭恭敬敬地拿給了駱晴。
“喲,這是打算做什麼?駱神醫?”
彼時,云卿正準備離開。
看著整套做法事的,焚煙吐火的東西,就覺得好笑。
王家人瘋魔了不?
“怎麼?上回是給大都督夫人喝符水,這次準備做法事跳大繩了?”云卿似笑非笑,眼里充滿了鄙夷。
云卿忽然之間覺得,上回駱晴能治好鄭夫人,實在是運氣好。
巧拿了這個下蠱之人的鮮,再配上那什麼所謂的藥引子才解了蠱毒。
若非的,駱晴還以為自己真的能救了鄭大都督的夫人不?
還真將自己當神醫了?
“對呀,王妃。”
駱晴手上正拿著一個火把呢。
看向不遠的云卿,笑就道:“我跳個大繩都能將人給治好,怎麼王妃你偏偏就束手無策呢?”
“你…”
云卿氣得不行,剛剛開口說話,然而駱晴的里卻忽然噴出火來。
這一下子,直接就燒到了云卿的上。
的頭發著火了,一下子就燒得卷曲了起來。
好在只是一點點的火苗,不足以將云卿的頭發乃至裳給完全燒起來。
“你,放肆無禮!我乃堂堂王妃,你竟然…”
云卿看著自己卷曲起來的頭發,實在是心疼不已。
“我這做法事呢,王妃還是離我遠一些吧。”駱晴手里舉著火把,眼里盡是森然,以及警告。
云卿忍不住就往后倒退了半步,心里涌起一陣莫名的恐懼來。
“荒唐!”
丟下這兩個字,云卿到底還是離開了王府。
駱晴看著云卿氣憤地離開的背影,心中卻是無限的舒爽。
憑云卿自己那點醫,普通病癥能醫好,可這些疑難雜癥,卻無法醫治。
要一步一步…讓云卿跌下神壇!
駱晴做完了這一場法事以后,得出一個結論。
“王夫人作惡太多,天理循環得了報應。要將此生罪過悉數寫下,埋到樹下以做懺悔,由誦經祈福,才能祛除罪孽。”
王媽媽那兒依照著駱晴的意思,便就讓王夫人配合著,將此生的罪孽都寫了下來,給駱晴。
當晚…
王府就抓到了一個盜賊。
駱晴在那一封埋在樹下,寫滿了王夫人罪過的信上,撒上了一種末。
末無無味,卻能夠在駱晴特殊方式的驅之下顯現出來,發出一種綠幽幽的熒來。
順藤瓜,就找到了那個信的人。
不偏不倚,便是此人害了王夫人。
柴房里頭,駱晴看著眼前被綁著的人,拿出幾乎有小拇指細的銀針來,就在面前比劃著。
“你對王夫人下了什麼毒?眼里的毒蟲,又是什麼?”
“你以為我…”
不等那人反抗的話說完,駱晴的針就刺到了的后脖子上。
痛楚傳來,漸漸的也就放棄了抵抗。
三日后。
王府門口,王媽媽親自敲鑼打鼓的,帶著王府特意給駱晴定制的“駱神醫妙手回春”的招牌,敲敲打打地就一路送駱晴出城。
沿街百姓們爭相出來看熱鬧,紛紛議論了起來。
“我聽說駱神醫治好了王尚書的夫人啊,真厲害!”
“這算什麼?先前鄭大都督的夫人不也是駱神醫治好的嗎?都是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偏偏駱神醫一出馬,立即就藥到病除了!”
“我還聽說,駱神醫在城外免費贈藥呢,當真是菩薩心腸。你們說,和云神醫,哪個厲害?”
“當然是駱神醫厲害了!”
“胡說,我看是云神醫厲害!”
人群當中,議論著議論著的兩個人,不知怎的忽然就扭打在了一起。
駱晴掀開簾子,勾了勾角。
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呢。
藥棚外頭。
王媽媽命人將酬勞放下,再次謝過駱晴。
駱晴擺擺手說不必,王媽媽那兒又湊過來,小聲道:“這次的事,多謝駱神醫。只是我家的事…還請駱神醫不要聲張。”
“不會的。”
駱晴便道:“王夫人只是得了病,我也只是盡了一個醫者的本分,幫治好了病而已。別的,我一概不知。”
王媽媽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離開了。
王霸天一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后,才終于按捺不住八卦的心,過來問況。
“咋回事?”
“不告訴你。”
駱晴一把將醫拍在了王霸天的頭上,冷冷道:“好生看書。”
王家的事兒,其實很簡單。
王夫人早年間害過一個妾室,后來引得那妾室的妹妹進府報仇,籌謀了許久,才策劃了這一次的毒害。
可惜,上了駱晴。
自然也就只能,以失敗告終。
只是…經過這次的事,駱晴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毒蟲,乃是北方一種異常罕見的會食人腦髓的名“鴟”的毒蟲。
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究竟是從哪兒弄來的這毒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