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李珺喬和今夕如約出現在李大夫家門口。
李景煥早就侯在了那里。
一見李珺喬下了馬車,貧的他馬上手,“我人已經在這里了,說好給我的謝禮呢?”
李珺喬出其不意地拍了一下他張攤開的手掌,笑著說了一句,“還能了你的嗎?”
此時的李珺喬剛好背著,整個人籠罩在和的中,笑意盈盈,雙目似水,如同梨花初白,李景煥竟一時看呆了。
特別是在李珺喬和他手心相的瞬間,他心中的那頭巨鹿又開始蠢蠢,意圖在他的心田肆意撒野。
他竭力穩住心神,不想讓李珺喬察覺到自己的異樣,于是他馬上把手了回來,藏在了背后的位置。
李珺喬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無心之舉竟惹來他人心涌,自顧自地站在門前往屋子里張,還問了李景煥一句,“你爹去看診了嗎?”
“我爹……我爹他在院子里曬藥。”李景煥臉上熱熱的,連說話都有些結。
院子里的李承恩心思本就不在藥材之上,這個時候聽到了門外的嘈雜,便知道是李珺喬來了,連忙出門相迎。
都是人了,寒暄就不必了,李珺喬直主題地說,“先進屋子里,麻煩李大夫給我準備一盆炭火,燒得越烈越好,今夕幫我到院子的井里打一盆水。”
說罷,徑直了屋子,只留下李景煥父子兩人一頭霧水。
炭火?
眼下雖然是深秋,頗有些涼意,但初雪仍未落下,怎麼那麼急就要把炭火點上了?
李承恩甚為不解,但李景煥卻想到那天李珺喬落去湖中,怕是子還沒痊愈,加上向來弱,怕冷些也說得過去。
于是他對李大夫說,“爹,我去準備炭火吧,你先陪小姐進去。”
說完,他正想轉廚房,但李珺喬卻喊住了他。
“李景煥,你過來一下。”
李承恩見狀擺了擺手,讓李景煥先過去,自己來準備炭火就好。
李景煥剛過去李珺喬邊,還沒來得及說話,李珺喬二話不說就把他按在了凳子上。
“你到底要干什麼?”李景煥狐疑地看向。
只見李珺喬拿出一個褐布包,布包打開,里面躺著一個其貌不揚的鐵夾子,也不知道有何用。
“你坐下來就好,不要,我也是第一次幫別人弄頭發,你要是,我可不能保證不會傷了你。”
李珺喬一邊擺弄那個鐵夾子,一邊囑咐道。
此時今夕已經把水打過來,放在了李景煥旁。
李景煥見李珺喬神神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了今夕,“今夕,你家小姐到底要干什麼,又是炭爐,又是鐵夾子,又是水的,看起來像牢獄里供的刑,看著讓人害怕。”
今夕臉上不出喜,上次見面的時候,沒能和他說上幾句話,所以就沒期過他會記住的名字,此刻聽到他喚,讓滿心歡喜。
小聲地對李景煥說,“小姐連我也沒說,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你就按的意思做,反正害不了你的。”
李景煥只能忐忑不安地坐著,不時看向李珺喬的方向。
等了好一會兒,李承恩才把燒得正旺的炭爐小心翼翼地捧了過來,滿臉的歉意。
“讓小姐久等了,這炭爐生起火來耗費時間,我生了好久都沒生著,于是去隔壁黃大嫂家借了些干草,才燃好了。”
他放下炭爐以后,發現李珺喬在桌子旁擺弄寫什麼,而李景煥則像一塊木頭疙瘩一樣坐著,連茶水都沒給客人倒一杯。
他過去就把李景煥拉起來,用責怪的語氣說,“你這孩子怎麼就自己坐下來了?小姐和今夕還站著呢!還不快去倒茶?!”
李珺喬連忙說道,“李大夫,你誤會他了,是我讓他坐著的,他個子高,如果他站著的話我夠不著。”
李承恩聽得云里霧里的,他指著李珺喬手上的鐵夾子,好奇地問道,“這又是什麼玩意?”
李珺喬見人都到齊了,也可以揭曉答案了,便說,“這鐵夾子就是我送給李景煥的謝禮。”
“你們別看它樣子古怪,但它可有用了。它可以把李景煥的這頭卷發變直,雖然只是暫時的,并不能一勞永逸,但我已經在想辦法了,什麼時候調制出定型水,搭配這鐵夾子一起用,或許直發的效果就能維持久一點的時間。”
眾人聽著李珺喬的話,均是目瞪口呆,不約而同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
李承恩說得客氣一些,只說小姐的心意真好,這樣的奇思妙想他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李景煥就直率一點,直接說的好意他就心領了,這些年他和李大夫已經試過無數的辦法,也拿他的一頭卷發毫無辦法,這才無奈地用頭巾包起來,一包就十多年。
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讓李珺喬別白費力氣了。
就連今夕也抱有懷疑的態度,也在勸說李珺喬不如算了,另外再尋其他禮謝他就好。
偏偏李珺喬卻是個脾氣犟的,別人都不信的事,偏要證明給他們看。
于是對眾人說,“你們也別急著反對,起碼得讓我證明一下自己吧。”
說罷,把鐵夾子的前端放炭爐中燒紅,然后用一塊牛皮包裹著鐵夾子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試了溫度,覺不燙手才拿了起來,讓鐵夾子離火。
李承恩等人看著李珺喬一番作下來行云流水,一氣呵,想必暗地里做了頗多的準備。
他們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意義何在,但還是耐住了子繼續看下去。
只見離了火的鐵夾子從異常亮眼的橙紅,慢慢趨于黯淡,李珺喬這才往上面灑了點井水。
冰冷的井水剛接到熾熱的鐵夾子,瞬間化為了水蒸氣,騰空而起,連帶著屋子里的空氣也熱上了幾分。
“借你的頭發一用。”
話剛落音,李珺喬的手已經向了李景煥的頭巾。
李景煥始料不及,大驚失,連忙護住自己的頭發。
他滿眼的驚恐,子不自覺往后靠,臉上分明寫著拒絕和不信任。
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抖,“你這法子到底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