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不再說話,俯攔腰把李珺喬抱了起來,暴地扔上了馬背。
整個人橫在馬背之上,腹部著馬背,姿勢說不出的別扭。
李珺喬拼命掙扎,試圖翻下馬,但拓跋思齊卻沒有讓如愿,反而翻上馬,迅速按住了的脊背。
到自己到了冒犯和不尊重,雙手在空中揮,試圖捶打馬上的男子,卻都被他輕輕松松地躲過。
“你要是敢一下,我敢保證你以后不僅不能行走,說不定終生都要躺在臥榻之上,你可要想清楚后果才是。”
聽著拓跋思齊略帶怒氣的警告,李珺喬毫不在意,依舊在馬背上反復折騰,連那匹駿馬也到那背上的異,不住地在原地轉圈表示抗議。
拓跋思齊見李珺喬不聽勸阻,頓時有些不耐煩起來,干脆從懷中掏出一個天青的瓷瓶,拔出堵住瓷瓶的布塊,然后把開了口的瓷瓶往李珺喬的鼻下揚了揚。
由于李珺喬只顧著罵,沒注意到拓跋思齊的異樣。
只消猛然吸了一口瓷瓶散發出來的氣,瞬間便閉了口。
只覺得整個人如同墜一片云海之中,剛才因掉落馬背,在碎石路上傷所致的痛楚也隨之消失無蹤。
就連揮舞在空中的雙手也慢慢垂了下來,不再掙扎。
馬上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什麼,但已經無力反抗。
在意識徹底失去之前,用盡全最后的一點力氣,咒罵了一句,“你這流氓!居然還用上了迷香!”
拓跋思齊并沒有反駁的話,反而等到徹底昏了過去,這才策馬離開此地。
后來,李珺喬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只知道當睜開眼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
那是一個異常奢華的房間,四周的擺設布置得十分典雅。
目之所及的每一件品都十分致,不是鑲嵌了寶石便是鎖了金邊的,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而且這些寶齊整地堆放在床的側,一個稍稍高于床邊的臺子上,就如博館里的陳設品一樣,李珺喬要是稍稍一下腳,就有把這些寶踢翻的危險。
心中慶幸自己在昏過去的時候并沒有,要是不慎打碎了這里隨便一件品,都得讓李珺喬把自己的小金庫清空了償還。
下意識把往外面挪了一些,自自覺地遠離這些潛在的危機。
當靠近床邊的時候,才發現這張床的床幔所用的布料,如同蟬翼一般輕薄,出粼來,如同夕西下,湖面泛起的微弱水。
過床幔,甚至能約看到屋子里忙前忙后的侍,們婀娜多姿的影在床幔的遮擋下,更覺卓絕人。
李珺喬出綢紡織之家,甚至無需上手,一眼就能認出那是價值百金的香云紗。
而這香云紗,李家的庫房正好也有一匹。
但李家的那一匹香云紗還是祖母生辰之時,當今皇后特意派人送過來的,說是可當九層佛塔的布幔之用。
只是當時祖母見這香云紗實在珍貴,舍不得裁了當布幔,便吩咐崔嬤嬤把這香云紗登記在冊,然后存放于庫房之中。
秦月容和李顧氏得知皇宮送來這麼一匹稀罕貨,都想要來自己用,只是們三番四次向李太君討要,都未能得逞。
李珺喬心中暗暗嘆了一句,那都是何等富貴的人家,居然還用得上香云紗做床幔,真可謂是窮奢極致了。
李珺喬正出神之時,房的一個侍察覺到已醒,連忙迎了上去,隔著床幔聲問了句,“姑娘睡醒了?可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那侍的聲音十分輕,如同三四月的春風,輕輕吹拂著含苞待放的山野桃花,風之所及,百花齊放。
李珺喬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何到此來,猛地從床上掙扎起來,二話不說就要下床。
那侍被這樣的舉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了,一臉焦急地說,“姑娘!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
李珺喬一心只想迅速離開這個地方,奈何那個侍的呼聲引來了屋子里其他侍的注意,們一窩蜂地涌向了李珺喬,合力把拉回了床邊。
糾纏的過程本想用從警校學到的那幾招擒拿手把們一一擱倒,卻沒想到那幾個侍看起來弱弱的,實則手敏捷,也有武功功底,輕輕松松就躲過了的攻擊。
李珺喬覺自己就像重拳打在棉花之,周的力氣被盡數卸去。
眼看著四五雙手齊刷刷地按在自己的肩上,李珺喬自知無法逃,只能裝作屈服,不再掙扎。
“我不走就是了,但你們好歹告訴我,這里到底是何?”李珺喬示弱道。
一開始靠近的那個侍偌然是其他侍的頭領,只見一個眼神示意,其他人馬上把按在李珺喬肩上的手放開,這也讓雙肩酸痛無比的李珺喬終于得到一個息的機會。
“姑娘,實在是因為我家公子有令,在他回來之前要好好看顧著姑娘。”
“要是公子回來了發現姑娘已經離去,定會治我們一個失責之罪,非得已之下才對姑娘了手,還希姑娘諒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為難,莫要放在心上。”
李珺喬見那侍言語中對口中所說的“公子”頗有畏懼之,一時心,只好嘆了一口氣,“那你家公子又是何人,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還有著急的事需要做呢!”
那個侍理所當然地搖了搖頭,“奴婢不知公子的去向,反正公子既然吩咐了,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只要依言照做就可以了,無需開口問不應該問的問題。”
李珺喬看不風一般,竟連一一毫有用的信息都無法從口中套出來,不由得有些煩躁。
但見其他侍都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李珺喬便知道從那些人里,更不可能知道什麼。
為今之計,只能等到們所謂的“公子”回來,自己再好聲好氣地跟他解釋一番。
雖說李珺喬還沒想明白他把捉回來的原因,但只希他聽到了非走不可的理由后,能夠通達理一些,馬上把放回去,那就已經恩戴德了。
正盤算著怎樣開口才能以人,增加說服對方的勝算,此時,的肚子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似乎在抗議對它的無視。
就在李珺喬到異常尷尬之時,那侍只是微微一笑,地對說,“膳食已經備好,要是姑娘覺得腹中,大可不必客氣。”
李珺喬向來警惕,從不會輕易接陌生人的吃食,要不是拓跋思齊仗著無法行走,又被錮在馬背之上不能彈,就不會中了他的計。
慢著!
突然意識到況有些不對勁!
在昏迷之前,部以下已經全無知覺,甚至連坐起來都甚為艱難。
但剛才著急要離開,竟自個兒走下床榻,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好幾步。
馬上手用力掐了自己的右一下,一陣鈍痛如期而至,竟心中生出一陣從未有過的欣喜來。
雖說那陣鈍痛的覺十分真實,李珺喬猶在擔心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時錯覺。
為了驗證自己的腳是否恢復如初,稍稍活了一下雙足的趾頭,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腳,把腳掌向了冰冷的地面。
頓時,到雙足如同踏于湖水之中,那陣陣傳來的寒意從足底直達的每一寸,讓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那是自從出事以后,第一次到來自地面的寒意,要是換作從前,只要雙足地,由于到的麻木太過強烈,以至于全然忽略了其他的覺。
如今真真切切地到雙足就像從前一般靈活,連一丁點麻痹的覺都不到,激得有些想哭。
有什麼比你自己接了眼前的絕境時,卻突然發現前方有一條康莊大道直通目的地要令人愉悅?
那好比在你腹中之時,你只祈求一碗水來充,突然有人給你送來一桌子佳肴酒。
自然是欣喜的,這種意外之喜甚至讓忽略了屋子里突如其來的安靜。
“地下不涼嗎?難道說欣喜過,腦子還沒清醒過來,連鞋子都忘了穿上?”
拓跋思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的面前,一如既往地用俯視的目向,語氣卻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還是說,你在等我幫你穿上?”
李珺喬聞言臉上火燒一般,下意識把頭埋得低低的,慌忙地把著地面的雙足收了回來。
了那雙鞋頭上點綴著翠玉的繡鞋,有些心中一下子沒了底。
但還是仰著頭,小聲地對拓跋思齊說了句,“我的鞋子呢?你讓你的侍幫我取來,我自個兒會穿。”
抬眸之際才發現眼前的男子此時正穿不同于涼凌國國民的異域服裝,前和袖口的位置都繡滿了不知名的圖騰,玄青的底搭配赤紅的繡線,遠遠看去就像洪洪燃燒的烈焰。
他那扁長的腰帶上掛著一塊紫玉雕琢而的玉佩,既像麒麟又像窮奇,那紫玉的質地通純凈,沒有半分煙霞白霧,著玉佩也能約看到與它相近的料上的圖案。
他難掩一的貴氣,和當日李珺喬在后山看到的狼狽模樣可謂是判若兩人。
“你的鞋子沾了泥,我讓侍拿去丟了。”他輕描淡畫地回道。
“丟了?!你怎麼能夠不問我一下,就私自理我的件?你可知里面有……”
說著說著,突然就意識到不對,馬上住了口。
“里面有什麼?”拓跋思齊饒有意味地看向,就像在等著看的笑話。
哀怨地白了他一眼,言不由衷地回了句,“沒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而已……
越想越心疼,不甘心地試探了一句,“你把我的鞋子丟到哪里去了?我穿了它有一段時間了,好不容易才跟它磨合好了,如今我穿新鞋,只怕會打腳。”
對尋回藏在鞋底的那張一百兩的銀票可謂是費煞苦心,然而對方就像何不食糜的司馬衷一樣,毫沒有覺察到的焦急,反而臉上充滿了不以為然的神。
只見他挑眉說了句,“你不去試一下,怎知就一定不合適呢?”
“再說了,那雙玉鞋是我特意讓工匠按照你的腳長去做的,他們連夜趕工才做出來,你可別辜負了他們的手藝。”
李珺喬見他毫沒有要幫尋回鞋子的意思,加上本就有十分重要的事等著去做,如今卻被他擄到這里來,對他實在難以有什麼好臉。
只見收斂了臉上的客氣,語氣一下子變得清冷起來,“現在你既然已經回來了,我也不算是不告而別,我現在就要離開,你也莫要責怪你那些盡責的侍了。”
說罷,也不等他回應,俯想把那雙玉鞋取到腳邊,打算穿上鞋子就離開。
沒想到的手還沒來得及到那雙玉鞋,就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腳把那雙玉鞋輕輕踢到了一邊。
李珺喬愣了一下,眼前拓跋思齊明明比還要年長幾歲,怎麼做出的行為竟是這般孩子氣?
就像一個縱任的孩,向大人討要糖果卻得不到允許,轉就把坐著的小凳子踢翻一樣。
要是對方真的年無知,李珺喬尚且覺得無傷大雅,但這樣的行為擱在眼前這個男子上,李珺喬就覺得他未免有些太過稚了。
開始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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