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唐夢前幾天才遇襲,這事一直沒有聲張,今天唐承恩就派人上門了,這目的未免也太明顯。
唐承恩能當上右相就自然不是傻子。
讓顧氏上門這件事非但不傻,還聰明得。
以唐承恩的實力自然是無法和段璟弈抗衡,想必殺手留下的那點兒線索早就被暗衛悉數掌握了。
所以既然現在段璟弈已經知道真相了,唐承恩不如就自上門。
一方面探探段璟弈是否要懲自己。
另一方面想通過打親牌讓不知的唐夢為自己說好話。
最重要的一點是,不論段璟弈怎麼想的,現在唐承恩派人送禮來了,那就是慈父的表現,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有人指控他就是幕後黑手,那一定是栽贓陷害!
不論事真相如何,唐夢沒有大礙,唐承恩又厚著臉皮演了這麼一出,這事他斷定段璟弈就不會再追究了。
唐夢想明白這點后也不自覺地冷笑一聲。
當朝右相,小聰明還不。
唐夢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這筆賬算是給唐承恩記下了,早晚有一天要讓這老東西吃個大虧。
「夢兒,夢兒?」
唐夢回神,「二娘您說。」
顧氏笑著從懷中拿出個包,層層疊疊打開后裏面竟然躺著六七件首飾。
「這是?」
「這些首飾是當年大夫人從你嫁妝里扣下的,今天我去賬房要禮的時候瞧見了就給你拿來了,這才歸原主。」
唐夢眼睛一亮,顧氏今天送給王府的禮基本都是積大數量多的,只有這個又緻又值錢。
程氏這個老狐貍,連給王府的陪嫁都敢剋扣,這是本不管唐夢的死活啊。
唐夢掛著笑道謝,臉上不怒不喜,一時間讓顧氏有些捉不。
原以為唐夢會發怒,藉著現在得寵好好懲治程氏,可眼下明顯是沒有遂了顧氏的願。
顧氏沒討到便宜,又客氣了幾句便要告辭。
剛起到門口就從院外走進來個老嬤嬤。
「見過王妃,見過二夫人,王爺吩咐奴婢準備了幾樣點心給二夫人帶回去。」
「多謝王爺,弈王府的點心那定是上品,王爺如此疼你,夢兒你真是好福氣啊。」
唐夢有點兒懵,看顧氏這麼興也掛起職業假笑,「是啊,帶回去給爹爹嘗嘗。」
等點心送到們面前的時候,別說是顧氏了,就連唐夢都傻眼了。
且不說點心究竟有多緻,就裝點心的盒子就絕非尋常。
紫檀木雕花鏤空雙層盒,金描邊,翠玉把手……
一模一樣的盒子足足四個,唐夢真想發自肺腑的吼一句,土豪啊!
再吼一句:敗家子!
這下能看出來顧氏是真開心了,和剛才的虛假笑臉完全不同,簡直是眼冒。
顧氏行了禮下人拿上盒子屁顛顛的就走了,只留下唐夢在原地心疼得要死。
這麼好的東西就白白便宜了那個白眼狼爹。
唐夢心疼的轉回房,面前一道影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
段璟弈安然的坐在桌邊,好似從未離開過似的重新拾起桌角的一本書翻看起來。
唐夢見他就氣不打一來,雙手叉腰儼然一副心疼錢財的當家主母樣子。
「我說王爺,你知道那一個盒子值多錢嗎,就算是王爺也不能這樣大手大腳的吧,給一個就行了,哪用給四個這麼多。」
段璟弈挑挑眉,覺得說的言之有理,但卻沒有毫要改正的意思。
他自顧自的倒了杯茶,眼也不抬,「所以要你還。」
「我還?」唐夢瞬間炸,「憑什麼要我還!」
「你應該已經知道那天是誰想殺你了吧?」
唐夢啞然。
段璟弈繼續開口,「你若不是我的王妃,唐承恩還會再繼續殺兩次三次,直到你死了為止,所以在我邊老老實實做個王妃才是你保命的唯一選擇。」
聽著是有點兒道理,「可這和還錢有什麼關係?」
「你若是寵的王妃,唐承恩今後都不敢輕舉妄,可你若是不寵的王妃,他照樣敢用謀詭計,三年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你賞賜的東西越貴重就證明我越寵?」
段璟弈很滿意唐夢的覺悟。
「那,那也不行!」剛才那四個盒子一輩子都還不起,「你都沒和我提前商量,這不算,而且我又沒有錢。」
段璟弈看向桌面,「首飾也行。」
唐夢蹭的一下把首飾包抱,「這個不行,這是我的!」
「不行?」段璟弈挑眉,「王府里的首飾不夠你戴嗎?」
「這不一樣,那些是你的,又不能拿走賣錢。」
「賣錢?」段璟弈挑眉,溢出一危險的氣息。
烽火流年、江山萬裡,願換一生一代一雙人
醒來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裝殮自己的棺槨。身為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卻自幼被人視為瘋癲之女,送至三叔家寄養。這一去,便是十年。舊衣粗食,無人問津。以前的她,渾不自知自己擁有著奇異的陰陽雙目,可窺天道先機。自棺槨中醒來后,她的腦海中卻無故的多了那惱人的記憶,與制香之法。奇珍異香,信手調來,高門府邸競相追捧。是誰曾在她耳邊輕言低語,言離殤永不棄?又是誰在烈火中傲然一笑,袍衣翻飛間,伴她一同灰飛煙滅?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話:“桐桐,你的眼睛真美。”可是在夢的最后,他卻剜去了她的雙目。她也記得那烈火中某人傲然的狂笑:“死有何懼,只可惜無有好酒!”他是誰?她又是誰?世人道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