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幫它？要怎麼幫它？”阿姥落淚。

 “現在只有讓它多休息，睡眠也是療傷的手段。”陸遙遙的眼睛眨了眨，“我們不要吵它，我明天再來探。”

 阿姥顯然沒料到才來就走，但陸遙遙沒有拖泥帶水。

 第二天還是一早到，發現真言終于能站立了。不過它還是站在大榕樹的旁邊，但昏昏睡的，重新有了要拍打翅膀的作。

 雖然右翅已經部分截肢，但留存的半個還有支起的姿態。

 陸遙遙更擔憂了。

 是真的擔憂，因為鳥兒出現這樣的作，很多時候正是死前反應。

 “阿姥，我聽國主說，您在前殿種植了些東西。說是開花結果后，就可以給真言治病。”陸遙遙垂下目，再抬起時，堅定地向阿姥，“現在沒有其他好辦法救治它，我能不能看看您種的東西？”

 “不過是個念想罷了。”阿姥似乎沒想到陸遙遙會問起這個，愣怔片刻就苦笑，“其實不瞞公主，那花并沒有那麼神奇。只不過是那花兒會結籽，真言最為吃。我想著，有它吃的東西引，說不定它可以……哪想到，自從真言生病，連那花也不生發芽了，難不是天意？”

 “那麼，我能看看嗎？”陸遙遙堅定要求。

 覺得，那花這麼神，種在前殿室就算了。來了這麼多回，阿姥總是帶從走廊拐到后殿，從沒讓進過前殿，即便不是好奇，也有些可疑了。

 對于這個要求，哪怕阿姥猶豫片刻，甚至本阻止，就能讓對阿姥的懷疑持續下去。

 不然，都覺得自己錯了。

 畢竟紅凰在這邊蹲了好幾天，阿姥確實用心待真言，并無半點不妥當的作。

 本來這懷疑就沒有據，只是沒有其他目標，或者說的第六覺得阿姥可疑，但事到如今，真的無法確定了。

 若盯錯了人，其實暗中還有黑手呢？豈不是冤枉好人，錯過了壞人？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哪想到阿姥并沒有毫猶豫，又苦笑了一下說，“那有什麼不可以的？只是那花兒見不得，所以前殿的大門一直閉不開。”

 “我只是……哪怕有任何治療真言的方法，都想試一試。”陸遙遙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難道，真的懷疑錯了方向？

 而當進前殿，果然看到那個神奇的花壇，覺上，并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不過花壇是個靈，里面的土是靈土，澆灌的水也帶了靈氣罷了。

 或者對于普通人來說比較神異，但是修仙的，這些東西就算不上什麼了。

 再看那泥土之中，居然有綠的小芽苗鉆了出來。雖然還很脆弱，卻帶著欣欣向榮之，令人見之心喜。

 “公主來給真言診病那天，這小花就發了芽。”阿姥一臉期待與幸福，看起來無比真摯，“我就以為是上天派了公主這樣的高手，我們真言就有救了。畢竟此花多年不開，怎麼就忽然……”

 “您這樣說，我都抬不起頭來了。”陸遙遙汗。

 雖然這花開不開與沒有半文錢的關系，只是……

 “讓您這麼期待，可是我卻治不好它。”

 能不慚愧麼？

 “公主這樣說，可折煞老婆子了。”阿姥連忙說，“生死有命。萬一真言它……我老婆子跟著它就是了。”

 那意思，殉主唄。

 陸遙遙不知說什麼好，本來對自己的懷疑就有些懷疑，現在腦海中更是一團麻。

 阿姥確實不像傷害真言的人，而且這麼多日子也確實沒有相關的舉。別說證據了，就連蛛馬跡也沒有。

 可是除了阿姥之外，想不出任何嫌疑人的指向。

 是對方掩藏得太好，還是忽略了什麼？

 陸遙遙心中疑，面兒上卻半點不，又觀察了下花壇和小花芽，就回去再看真言。

 這天沒那麼早離開，陪了真言整整一天，仔細觀察它的各種況。見它的傷口雖然恢復很快，但神卻愈發萎靡。

 這證明的截肢手完全沒有問題，只是真言不知名毒素不除，它就始終徘徊在死亡的邊緣。

 “無意中”，還看到阿姥哭了好幾回，那番真切的心疼，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那麼，是真的冤枉好人了吧？陸遙遙開始因為自己毫無據，只是出于覺的懷疑，都開始自責了。

 “中了毒，就解毒不嗎？”晚上回國主寢宮和青冥商量時，后者說。

 “醫學不是那麼簡單的。”陸遙遙搖頭，“不知道毒素是什麼，也不知如何中的毒，毒素主要攻擊哪里，哪能解？搞不好，還會起反作用。現在真言還努力活著，萬一用藥不對，它可能立即死掉。”

 “這簡直就是死循環。”青冥愁得不行，“治療了真言斷翅的外傷，只能讓它的傷病不再惡化。但毒素不除，它就無法痊愈，無法開口。另一方面，它不能進食進水，不利于恢復。不能說話，就不能告訴我們它是如何被害的。它不說就找不到病因，這不是僵住了嗎？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它死？”

 “我是有解毒藥的。”陸遙遙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但因為不知是否對癥，只有迫不得已的時候才能用，算是最后方案。那時，真言一腳踩到閻王殿的邊緣時，反正左右是個死，那就不如就搏一下。在此之前，哪怕有一機會和希，也不能胡用藥，拿生命冒險。”

 出來大比前，明師叔給的，可說是萬能解毒藥。

 但人藥與藥本就有區別，何況還不能確定真言的中毒況……

 萬一用了，只能是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

 要麼出現奇跡，要麼嗚呼哀哉。

 但為一名醫生，不喜歡也不愿意用這種賭的方式，還是希找到最正確，活概率最高的醫療辦法。

 “也只能如此。”青冥想了想，咬牙道，“我去做些準備，提防出現最壞的況，周饒，以及人族要怎麼應對，得有個詳細的章程。”

 嘆了口氣又說，“萬一不幸，真言真的會離開，能引發什麼樣的和后果，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