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所及皆為黃沙,氣候炎熱,風卷著沙礫飛過,打在人臉上能明顯覺到痛意。
這是哪?
溫靈一睜眼便是這幅景,沙漠、一無際的沙漠。
運起一個靈力罩子隔絕沙塵的襲擊,視線四下掃視,最后看到了遠沙丘上正在行走的一對人馬。
連忙閃過去,攔在了隊伍的前面,行禮歉意道:“抱歉,小并非有意阻攔,不知諸位可否告知這是何地?”
為首是一名老者,坐在高大的駱駝上,審視溫靈良久后才解答道:“此乃塞天沙漠腹地,姑娘,怎得一人在此,連匹沙駱都沒有啊。”
溫靈回答道:“先前遭遇敵人襲擊,無奈下使用了師父給的保命手段,這才被傳送至此。”
“原來如此。”老者點點頭,“如此,便與我們一道前往沙石城吧。”
沙石城?
溫靈恍然,沙石城是赤星堡所在的城鎮,雖然不知為何進鏡中會來到這里,但還是先去城鎮吧。
“姑娘,和我同騎一匹沙陀吧。”一個青年大聲邀請道。
眾人哄笑,這隊伍有十人,卻沒有多余的沙陀。
溫靈如今還是天道本的模樣,自然極歡迎,除了老者外,隊伍里的男人們都邀請溫靈一起共乘一匹沙陀。
“哼,一群白癡。”子聲音響起,驅著沙陀來到溫靈面前,手出來,“走吧,不要理會他們。”
“謝謝。”溫靈道謝,握住子的手乘坐上了的沙陀。
與此同時赤星堡。
路澤看著齊馨,腦海中卻有個聲音告訴他,他要找一個人。
雖然忘記了相貌、聲音、姓名,但路澤知道,只要看到,不管周圍有多人,他都能一眼認出對方來。
齊馨是水靈,本可以治療簡單的傷勢,將自己的手腕治療好,滿腹委屈正發泄,抬頭卻已不見路澤影。
俏臉上的笑容一僵,原地跺了跺腳,咒罵道:“可惡!路澤你這家伙,給臉不要臉。”
路澤沒心在意的,對方一邊糾纏他,一邊讓為長老的父親給自己穿小鞋,他實在搞不懂這人想干什麼。
來到宗門口,守門弟子拱手行禮,客氣道:“路澤師兄。”
“嗯。”路澤隨口應了一聲,眼里著些許煩躁和暴。
他到底忘了什麼?
運起靈氣,他劍離開了宗門,朝城鎮租賃妖的地方飛去。
沙石城最常見的租賃妖就是沙陀了,它耐旱且堅韌,很適合在沙漠中長途奔波。
老板見一劍修士降落,立刻揚起笑容迎了上去,著手道:“公子好生氣派,不知想租賃什麼妖?”
“老板,這里最快的妖是什麼?”路澤問道。
“最快的?不知公子要去什麼地方?”
“八方谷。”
“八方......我這里最快的坐騎也需要月余時間。”
“這麼慢?”路澤皺眉,“不知老板可有幾日之便可到達八方谷的法子?”
老板失笑,“公子儀表堂堂,為何戲耍老夫啊。”
路澤皺眉拋出一袋下品靈石,莫約有三十多顆。
老板喜笑開,立刻道:“看公子穿赤星堡門弟子服飾,或許可以借用宗門靈塵沙飛鷹,它日行足以十萬里,不出四日便可到達八方谷,這也是最快的辦法了。”
“塵沙飛鷹......多謝老板。”路澤知道這鳥,不過如何從宗門手里借用......這倒是個難題。
他劍返回宗門,立刻請求拜見宗主,然而宗主此時正在閉關沖擊更高的境界,不見任何人。
赤星堡和八方谷的規矩不同,他們所收弟子和長老之間沒有師徒關系,僅分外門和門之別。
路澤尋一長老求道:“不知長老可否把宗門靈借我數日?”
長老瞥他一眼,問道:“你要這靈作甚?”
“有急事去做,距離太遠,不知長老能否通融。”
路澤說著,從儲靈戒中拿出一把中品匕首,恭敬奉上,“長老,在下知曉您如今尚缺一把更好的匕首,特意尋來孝敬您的。”
長老瞇了瞇眼,接過匕首一看,確實是極好的,眼中貪念一閃而過,他收起匕首,為難道:“路澤,不是我不幫你,塵沙飛鷹實在是宗門至寶,需要宗主親自同意。”
“長老這是何意?”路澤皺起眉。
“這樣吧,待宗主出關,我便立刻替你知會。”長老悠哉游哉地笑著。
反正東西他已經拿到了,路澤作為門弟子,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把東西要回去。
正的意想著,長老卻愕然發現,自己的視線竟不自覺地飛了起來,他看到冷眼注視著他,手中還舉著長劍的路澤,也看到了自己淋淋的無頭尸。
他的視線頓時陷了一片的黑暗。
“不知死活。”路澤摘掉他的儲戒指,隨后又將一個白瓷瓶里的細傾倒在尸上。
不出片刻,尸便開始消散,路澤也很快從長老這里離開。
索已經殺了人,就直接把塵沙飛鷹劫走吧。
“路師兄,可算找到你了。”一人劍而來,興道:“宗門外有一子說要找你,天姿絕,師兄你何時認識這樣的姑娘了?”
“不認識。”路澤皺起眉,他還有事要做,不想和這師弟糾纏。
“哎哎,師兄,真的很漂亮,我從未見過如此子。”師弟跟著路澤,似乎不把他帶走就不會放棄一般,“師兄,你要是不去,我怕別的師兄弟們都狼子野心吶。”
“與我何干。”路澤握上自己的劍,“我確實不認識。”
“但指名道姓要見你的,還說見不到你就不走了。”
師弟咋舌,艷羨道:“我猜應該是北元國的人,不過也可能不是,銀發金瞳,看著好生奇怪啊,師兄你真的......”
他眨了眨眼,“哎?師兄呢?”
四下里,已經沒有路澤的影了。
——
溫靈在途中知道了這十幾個人的份,他們是商隊,來沙石城做生意的。
覺得遇到這些的這些人應該會有路澤的消息,于是便問了路澤的姓名,果然,商隊眾人都聽說過這個人。
據說是赤星堡最出眾的弟子。
赤星堡,溫靈與商隊告別后,便來到了赤星堡的宗門口,托一人去尋一下路澤,而則站在門口等待。
不出片刻便有人來了,不過不是路澤,而是另外的赤星堡弟子,他們原本應該是去做任務的,見到溫靈后便移不開視線了。
不過到底是宗門口,眾人不敢太過放肆,只駐足在一邊欣賞,低聲說著些不堪耳的渾話。
溫靈耳力極好,當即皺起眉目警告,然而對方非但不收斂,甚至還變本加厲,說得更起勁了。
“你既然如此會說,日后便當個啞吧。”溫靈冷笑一聲,金眸子閃過一道亮。
那人笑了下,“姑娘心腸如此歹毒,倒是配了呃......嗬......”
他話說到一半便卡住,旁的人齊齊看他,卻發現后者的臉尤為難看,雙手捂著脖子,似乎在經莫大的痛苦。
“嗬嗬......嗬......”
“怎麼了?說話啊。”
“對你做了什麼?”
那人指了指自己開合的,卻再也發不出任何的靜。
言出法隨?!!是虛境以上強者才會擁有的能力。
這類強者因為太過接近天道,所以便領悟了天道的一力量,做到言出法隨,可以改變一些事。
眾人雖然都看不溫靈的修為,但本來見的長相,莫約只有二十歲的樣子,這麼年輕,就算再厲害,也不敢在赤星堡囂張。
但是現在一個虛境以上的強者,說是能一招毀滅赤星堡都不為過。
“哼,如今的小輩都如此沒有禮數。”溫靈擺出一副高人的姿態,面無表地說道:“還活著做什麼?”
釋放了一點威,卻已足夠讓所有人都不過氣來。
“前輩!前輩息怒!”周圍眾人立刻跪倒了一片,后都被汗水浸,原本旖旎的心思都變了極致的恐懼,生怕自己也變得和那人一樣凄慘。
路澤趕到宗門口,所看到的就是跪倒一片的人和唯一傲立的子。
當看到那道影后,無數記憶涌現而出,爭先恐后地占據了他的大腦。
溫靈、天道、重生!
路澤急切地跑過去,在溫靈看來的時候,手抱住了,“姐姐。”
本來還以為遇到不要命的登徒子了,溫靈剛運起靈力準備攻擊的時候,一聲姐姐讓的作微微頓住。
這?
比還要高一頭的男人確定是萌可的路澤嗎?
這這這......
“你是路澤?”溫靈掙懷抱,詫異審視地打量著路澤。
一黑勾勒出高大拔的材,劍眉星目,相貌英武不凡,確實是標準的男主長相。
“姐姐,先離開此地。”路澤手拉住溫靈的手,領著進了宗門自己的房間里,隨手設下一個結界,免得被別人聽了去。
“這是誰?”羅海剛一冒頭,就被路澤拿起先天銀丟出屋門。
他滿臉的不可思議,以至于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一直很聽他話的徒弟把他丟到了院子里。
“就為了一個人,路澤你就把老夫丟到外面了!你這該死的小畜生,熏心,天白日便要......”
羅海的話被隔音結界隔開。
溫靈忽視了羅海的話,還是覺得不可置信,“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那鏡子的問題。”
路澤給溫靈倒了水,“總之我來到這里便突然發現自己長大了,但是周遭的事很陌生,最重要的是......”
他蹲在溫靈的面前,將溫靈的手放在臉頰上,可憐兮兮的說道:“最重要的是姐姐不在邊,我想了很多辦法,甚至想借宗門靈去一趟八方谷,又被長老騙了。”
他當然把長老早已首異,尸連灰都不剩的事給了下去。
果不其然,溫靈出心疼憐惜之,氣沖沖的要找那長老,幫他報仇。
路澤又道:“姐姐不用擔心,這里反正是幻境一類的東西,那長老無關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離開。”
“幻境無非就是想把人困在里面,只要找到陣眼便可破陣。”溫靈想了想,毫無頭緒,“這鏡子的陣眼會是什麼呢。”
“既是讓我們來到這沙石城,想來肯定和沙石城有關。”路澤瞇了瞇眼,起湊到溫靈面前,距離很近,近到炙熱的呼吸撲面而來。
溫靈很不習慣原本的孩子變現在這麼大只。
這樣的作要是放在以前,不會有什麼想法,但換了個,溫靈不有些張。
屏住呼吸,腦袋偏向一邊,雙手想將路澤給推開。
青年的并未被推開半分。
手心所接到的是結實的膛,溫靈電般想將手收回來,卻被路澤抓住一只。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通過手心的傳遞,仿佛溫靈的心跳也隨之合拍起來。
“姐姐為何要推開我?”路澤到不解和委屈。
這樣的表在以前只是可,放在如今的臉上,它帶給人的沖擊就有些過大了。
溫靈連忙解釋,“沒有沒有,只是你如今已是人模樣,再如此親近怕是不妥。”
“原來如此。”路澤黯然遠離,“姐姐不喜歡我長大后的樣子。”
“啊?”
“但我終究是要長大的,是不是我長大以后,姐姐就會離開我?”路澤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皆是脆弱傷。
溫靈有些懊惱,明明知道此刻路澤還是那個十歲的年,他突然變這樣,自己肯定也很惶恐害怕。
周圍都是不認識的人,好不容易遇到姐姐,溫靈還把他給推開了。
“不是的不是的,姐姐剛才只是一時有些不習慣,路澤,你想想看,一個年人突然撲向我,我肯定要把他推開呀,姐姐對你現在的樣子還不悉,現在就好啦。”
溫靈主上前,踮腳勾住路澤的脖子。
后者乖順的低下頭去,雙手扣在溫靈纖細如柳的腰肢上,聲音低沉認真,“不會有陌生人靠近姐姐的。”
“我保證。”他的眸子閃爍著危險的,似是見到了獵的兇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