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不懂我祖父！”

蘇澈很是無語，可又不能說自己祖父那些事，微微嘆了一口氣，

“蘇家雖然有三房人，可奈何子嗣單薄，如今孫子輩大多婚了，就算妻妾群，依舊沒有男丁，我躲了這麼多年，要是突然知道我能生兒子，怕是二叔和三叔都能把我生吞了。”

真有可能！

明宸同地瞥了蘇澈一眼，“那正好，你當不知道，反正你喜當爹也是白老頭一個人說起，真假難辨，我也會說，你大嫂也會擺平白老頭，你就安心吧！”

“安心什麼？”

蘇澈吼了一聲，莫名有些暴躁，“大嫂突然要跟太醫院合作，皇上把這事給我爹和我，沒事就讓我們父子倆去明鏡堂看看，等于把我們父子倆貶出太醫院，要是再曝出我有兒子，我們這房人在蘇家都沒位置了。”

明宸笑了，“好了，你大嫂那個人做事不會隨意開口應承，只要答應了，就一定能辦好，我最近一個月怕是很難分，你也注意點。”

也是，他也不相信自己那麼厲害，一夜就有了兒子。

放下自己的事，蘇澈就擔心明宸，微微蹙眉，“怎麼，西北的事還沒搞定？”

明宸嘖了一聲，“皇上要殺人，沒那麼輕松。”

“左右都是戶部倒霉，你們刑部聽命，拿著證據辦事，兩黨還能怎麼樣？”

明宸翻了一白眼，“落井下石的時候，除了兩黨，你覺得其他王會沉默？”

蘇澈幸災樂禍道：“那應該很熱鬧啊！”

“得了吧，再怎麼熱鬧，跟爺都沒啥關系，最近你夜里別活，回頭給老三提醒一下，免得他剛到手的副都統給擼了。”

“知道了，你早點回去吧，我明兒一早還要去明鏡堂！”

“明鏡堂很忙？”

“嗯！”蘇澈沉悶應聲，有些不服氣嘀咕，“我真是小瞧明鏡堂的本事了。”

能讓恃才傲的蘇澈說出這種話，難不小壞蛋拿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藥了？

“明鏡堂有什麼稀罕藥了？”

“不是稀罕藥……也不能說不稀罕吧！”

蘇澈有些不解，“明鏡堂最近賣的傷風散和驅寒散令我意外，這兩種藥是提煉好的顆粒狀，不但藥效好，還十分便宜，一盒藥只要二十個錢，但必須憑著戶籍來買，一戶人只能買三盒，不能多買。”

聞言，明宸就知道秦畫的意圖是為了老百姓，他本以為這小壞蛋只知道賺錢了，想不到還有一個為民的心，難怪皇父要給撐腰了。

“我爹雖然是個老頑固，可見到這兩種藥，也是稱贊不已，但對白家商號依舊不恥。”

“商歷來不睦，正常。”明宸不以為然，笑了笑，“說句實話，我愿相信商人，也不愿意相信朝廷，這些年糧餉，我就想弄死戶部那群孫子。”

蘇澈噗嗤一笑，“說起來，還不是兵部尚書沒出息，要是他管用，何至于讓你們戍邊的將士這麼倒霉。”

“反正這兩年我不會出去，實在不行，我推了刑部，掛去兵部，好好陪戶部這些孫子玩玩。”

“隨便你，不說了，你回去吧，我累了。”

“留宿！”

明宸丟下兩個字，不管蘇澈難看的臉，直接躺到塌上，“誰你出的餿主意，讓我沒法跟你嫂子跟近一步了。”

還能要點臉嗎？

他出啥餿主意了？不就是讓他用心點嘛，其他也沒說啥啊！

哎，說到底也是秦三姑娘失憶鬧的，他實在怕了，早知道當初也不瞞著……

啊，本來也不是他有心的好不好？

“老大，你別冤枉我好不好？那事真不是有心的，你該知道這些年你過得多兇險……”

蘇澈苦口婆心，說了一大堆，結果榻上的人都開始打呼嚕，氣得蘇澈了拳頭，干脆招呼小廝進來伺候，自己沖去書房散氣了。

只是蘇澈坐下就不淡定了，他怎麼有個兒子了？

到底是哪個臭不要臉的人，睡了他，還了他的種？

……

“啊啾！啊啾！”

西山制藥所，李淼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抬手了鼻子，“哪個兒子在罵老娘？”

一旁的喵兒翻了一個白眼，他已經憋屈好多天，必須想辦法離開，這會兒機會難得啊！

喵兒干咳嗽一聲，“老娘，你得罪那麼多人，沒被暗殺都多虧干娘護著，罵你都是輕的了。”

“嘭”的一聲，李淼反手就給了喵兒一個栗子，“臭小子，老娘死了你就是孤兒。”

“不會，我還有干娘！”

不怕死的喵兒立刻反駁，還跳下來，幾個閃，躲到墨離后，“你還是老實點吧，別哪天被干娘嫌棄，失去保護傘。”

“啊，臭小子，老娘要掐死你。”

李淼抓狂，沖了過來，瞪著墨離咆哮，“閃開。”

墨離翻了一白眼，一把撈起喵兒護在后，“姑娘可是說了，喵兒可以拜我為師，你最好欺負他。”

“我欺負他？”李淼氣得渾抖，“他來西山十天，干的樁樁件件都夠老娘弄死他一百次了，什麼時候到我欺負他了？”

墨離一愣，連忙問道，“喵兒，你干啥壞事了？”

“墨爺爺，我沒有干壞事，娘誣陷我。”喵兒眨著可憐兮兮的大眼，癟了癟，屈著。

本就秀氣的小家伙，再出委屈的樣子，墨離心都碎了，猛地甩袖，指著李淼怒罵，“你這個毒婦，我們都知道你不想喵兒，但是你怎麼睜眼說瞎話了？”

李淼都要氣死了，覺得定是上輩子太過冷漠，也沒干啥好事，以至于這輩子這麼凄慘，連生個兒子都來欺負，真是……

“哇”李淼越想越憋屈，仰起頭就嚎啕大哭起來，“臭小子，老娘當初要不是為了你，怎麼會被白老頭威脅，這些年老娘為你了都把自己賣了，你這個昧良心的壞東西，老娘不管你，明天就把你送走。”

喵兒小了，這還是他娘嗎？

真是沒眼看了！

“好了，莫哭，算我錯了。”

喵兒覺得偏離自己的預測，有些不了，決定在努力一下，遇上邁著小短，跑到李淼邊，拽著李淼的子，晃了晃，“大不了讓你打一頓出氣算了。”

“敢！”墨離厲荏，沖過來護著，還一把抱起喵兒，“走，不理你的壞娘。”

“墨離！”

李淼咆哮一聲，攔著去路，“這是我兒子，只要我不答應他拜你為師，你這輩子都別想……”

“什麼？”墨離也怒了，瞪著李淼，“想打架嗎？”

“來啊！”

……

瞧著看著二人要打起來，喵兒悄咪咪地溜出制藥所，來到地面，呼出一口濁氣，“干娘，兒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