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宸冷叱一聲，不等青雀出手，已經飛落在浮生客棧二樓第五個窗戶上，一把揪住左側觀的男人，猛地扔到宣武門大街上。

那男人手不錯，滾了一圈，一個鯉魚打，起就想跑。

“爺在這里，你還想走？”

明宸一個飛，落在那男人面前，銳利的眼神如刀鋒，刺得男子渾冷汗直冒，轉又要跑。

“嗖”的一聲，明宸手中多了一把鐵扇，快速閃電般飛到男子面前，轉了一圈回到手里。

男子在慌間用雙手擋著鐵扇，斷尾求生，雙臂落地，剩下的雙支斷臂，鮮噴涌而出……

剎那間，整個宣武門大街的道上，驚呼聲響起，恐懼的老百姓和商人，跑得跑，關門的關門，整個道上，一下子人影都看不到了。

男子發出公鴨嗓，咯咯地笑著，“不愧是人屠，還有這等神兵在手，老子認著。”說完，不再彈。

“嘖，早點認栽，還能落個全尸。”

明宸嫌棄地說著，收拾手里的鐵扇，“能讓絕畫出手，你丫也算福氣了。”

絕畫？

秦畫聽得自己送的機關扇被取了名字，還是一個與自己名字相連的名字，心里膈應得慌，恨不得上去搶回自己的東西。

“那老子是不是要謝這把破扇子？”

“沒錯啊，畢竟你是第一個喂他的人，接下來你只要看著，絕畫如何喝足鮮。”

明宸話落，如同魅影一般，一個起落，將暗中影藏在道商鋪的暗衛全部揪了出來，五十多鮮活的什麼，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他一黑，混著鮮，看不出異樣，只是道上的青石路，已經被鮮染紅，俊的麥臉上，落下亡命之徒的鮮，他嫌棄地掉，啐了一口唾沫，“真是倒胃口！”

秦畫就算再怎麼鎮定，此刻也嚇得小臉慘白，此時此刻才知道他惡人的傳言不是說說。

而他自嘲的人屠稱呼，也不是一句話，也不是浪的虛名，而是無數斷送在他手里的人命堆積而，他是真正踩著鮮和白骨登上高位的地獄惡魔！

“嘔！”一腥氣息隨風撲面而來，秦畫一個沒忍住，干嘔了起來，死的太多了人了。

被外祖父的人保護得太好，見到的腥太，死亡人數也不過聽聞，真的太了。

明宸耳際一，轉看著搖搖墜的秦畫，心下有些抑郁，他本不想大開殺戒，可這小壞蛋一點不識趣，他必須讓看到這京城最黑暗，最殘酷的一面，免得不知道如何當個人。

“嘖，這點死人就把你嚇吐了，真是沒出息！”

明宸嫌棄地嘲諷一句，揚聲招呼，“還不滾出來打掃，等著過年嗎？”

霎時間，浩浩的五城兵馬司沖到，為首的是容鈺，他笑嘻嘻地走到明宸面前，眼饞地盯著絕畫，“老大，這扇子……”

“別想，不適合你！”

明宸猛地收起絕畫，甩了甩染在扇上的，扇指斷臂男子，“把那兒子給爺送到刑部，告訴單天，好好讓他見識一下刑部。”

一聽單天接手人犯，容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直娘賊的，居然用上了單字老大，這不是故意折磨人，震懾整個戶部嗎？

明宸瞄了一眼半張臉慘白的秦畫，也沒空跟容鈺廢話，收起絕畫，大步過來，跳上車轅，“不行就送你回府。”

是詢問，也是瞧不起。

秦畫咬了咬舌尖，刺激了自己，哼一聲，“琉璃廠！”說完，轉回到馬車，閉目養神。

一定要好好見識一下，這三年到底被保護到什麼程度。

這個倔強的小壞蛋！

明宸無聲嘆息，鉆進馬車，招呼單月出發。

已經到外皇城的宣武門大街的正西坊，去琉璃廠也就半柱香的時間，他們很快就到了琉璃廠。

正西坊的琉璃廠，是與朝廷合作的第一個，也是容恒那渾蛋牽線的，管理這里的是三年前升上去的戶部侍郎沈榮，這人與渣爹是同年進士，但確實二甲，又沒有助力，故而三年前當了葉家的狗，才坐上了戶部侍郎。

秦畫一想到葉相作為文臣之首的便利，就恨得牙，就算一時弄不死那老狐貍，也一定要慢慢砍了老狐貍的狗和爪牙。

特別是這條狗，短短三年的時間，竟然在皇城才富坊買了三進的院子，還娶了兩房小妾，可見他貪得有多。

不過，這條狗做夢都沒想到，送上去的東西，早就變了這條狗的奪命刀。

“宸哥哥！”

秦畫突然滴滴地喊了明宸一聲，弄得明宸子一僵，猛地側頭，低沉質問，“怎麼，想打退堂鼓？”

“不是！”秦畫搖頭，眉眼彎彎，“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只碩鼠最，宸哥哥想要殺他，都不需要查琉璃廠的賬目，只需要將他寵妾抓了，讓他出錢來贖，便可知道他這三年貪了琉璃廠多雪花銀了。”

明宸臉瞬間沉，冷道：“本侯不屑對人下手。”說完，闊步向前走。

秦畫一怔，不知這人為何突然冷了，但聽他的口氣，想來也是犯了他的忌諱，便不再多言，跟著他的步子，進琉璃廠。

沈榮是個肚大腰圓，高六尺的胖墩，一看到明宸來了，麻利諂上前招呼，全程無視秦畫的存在。

也是現在是低賤商戶‘白圣’，跟過來也是算賬，沈榮不將當一回事也正常。

秦畫心下冷笑，沈榮，你就算有做假賬的本事，可你到底不是商人，今兒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你瞧不起的商人，是如何讓你落馬的。

明宸一直沉默，連一個眼神都沒多給沈榮，直奔琉璃廠的賬房，招呼所有人把兩年的賬目上來，還讓沈榮立在旁邊看著。

秦畫知道明宸是故意給沈榮下馬威，可他就算是個四品的戶部侍郎，在鎮北侯這里也不夠看的，且宣武門大街上的屠殺，足矣震懾這些碩鼠了。

秦畫看賬，三本一起，一目十行，手中的算盤打得脆響，速度快得連沈榮都目瞪口呆，心下的恐懼，如同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

完了，他完了！

只見秦畫從四十八本賬目中，一本一本羅列出沈榮貪污的銀子，時不時發出嘆。

“某經營四大樓和十二閣，所有產業加起來，一年也不過出息區區三十萬白銀，你個死豬厲害啊，居然每年貪污六十萬兩白銀，某的三紅利一分沒拿，居然都養了你這死豬，想想某就心酸啊！”

“明侯，冤枉啊！”

沈榮撲通跪下，胖的子，抖如篩糠，可還是反咬一口，“是這低賤戶公報私仇，污蔑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