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領著妙仁閣的管事，帶著十幾個人到了幽蘭苑。

靈瓏和雙喜也搬著椅子，端著茶到了上房廊下。

秦畫從書房過來，一路上，打量著院中的人，全都老實得很，沒有一個東張西的。

“姑娘！”青雀瞧見秦畫，立刻上前扶著，低聲道：“監察院和刑部兩隊人除了皇城，正西坊琉璃廠那邊圍了很多人。”

看來皇帝沒耐了啊！

“知道了！”

秦畫淡淡應著，來到正位上，招呼一聲，“抬起頭！”說完，接過雙喜手里的茶，喝了一口，再將茶水遞給雙喜，仔細打量十幾個姑娘。

“都是死契？”秦畫問了一句，眾人齊齊點頭，秦畫又問，“覺得自己資質高的人往前一步。”

還沒等人往前一步，秦畫嗯了一聲，笑道：“自不量力，濫竽充數的，抓住一個，活剝一個。”

青雀立刻配合，眨眼功夫，拔出靈巧的匕首，挽了一個劍花，妥妥威脅。

真有本事的三人，毫無畏懼地上前一步。

秦畫端詳了三人的模樣都不錯，年歲大約都在十五歲左右，其中有個娃娃臉的丫頭，帶著甜甜的笑，好似年畫娃娃一樣，十分喜慶。

另外兩個，一個眉眼含笑，溫中帶點清高，與之大約一米七的個子有的一拼，完全不像自愿賣的子。

剩下的一個，眼里藏著鋒芒，但長著一張憨的國字臉，好在五端正清秀，姿是這二人中最差的，但也比后面的丫頭好看一些。

秦畫收回目，手給靈瓏，“三人的資料。”

靈瓏立刻遞上三人的資料，秦畫看了看資料，都是家清白的人。

但過于干凈，讓秦畫有些擔憂，微微蹙眉，招呼年畫娃娃的丫頭，“過來給我把脈？”

那丫頭一愣，隨后揚起樂呵呵的笑臉，來到秦畫面前，出兩指胖乎乎的指節，搭在秦畫的手腕上，不過十來息的功夫，丫頭的臉就變了好幾個，然后收起手，頷首道：“寒毒，需要靈藥火靈草，配以針灸和藥浴，半年可治愈。”

“嗯！”秦畫很滿意，抬手著的頭，“瞧著你珠圓玉潤，賜你靈珠的名字，留在上房伺候。”

小丫頭大喜過，立刻抱拳行禮，“靈珠謝主子賜名！”

“進了幽蘭苑，江湖的東西就丟了吧！”秦畫心里已經有了眉目，淡淡的警告，都不牽扯秦府。

靈珠臉上的嬉笑瞬間沒了，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卻不想……

啊，果然厲害的主子！

靈珠立刻福了福子，“奴婢銘記于心。”

秦畫揮了揮手，將退到一邊，看著面前的二人，“你二人擅長什麼？”

“小家子，自在府中西席學習六藝，最擅長出謀劃策，家道中落，賣奴，被妙仁閣收留三年，沒有找到合適和主子，聽得妙仁閣的東家選人，自薦而來。”

長得高的姑娘，審視了秦畫對靈珠的態度，斟酌地回話。

憨的丫頭倒是實在，“奴婢武將之家的武俾，因主子一個錯誤的決定，被廢了一條，攆出府邸，冰天雪地，得李姑娘救治，重獲新生，除了一武藝，還擅長料理。”

果然來頭都不小啊！

秦畫笑了笑，“原來什麼？”

“小萬家嫡單名惠！”

“奴婢歸雁！”

二人自報姓名后，秦畫嗯了一聲，微微抬頭，看著萬惠，“妙仁閣三年還沒制你的傲氣，倒是骨頭，剝奪你姓，留名賜靈字……”

倏地，秦畫想到什麼，側頭看著靈瓏，“秦娟邊的大丫頭什麼？”

“回稟姑娘，靈慧！”

秦畫輕笑，看著萬惠，“看來這名也不合適，你可有什麼想要的名字？”

萬惠抿了抿，有些憤，但已經沒有退路了，福了福子，“小……”

“換個稱呼！”秦畫打斷，臉冷了幾分。

萬惠拽了子，憋屈得臉通紅，愣是不肯吱聲。

“別清高，也別自視過高，想要到我這里耍威風，你還不夠資格。”秦畫淡淡的說著，側頭看著青雀，“取棋盤來！”

青雀應聲，狠狠地剜了萬惠一眼，轉去了茶室。

“一邊去！”

秦畫一點不客氣，萬惠只能默默地退到一邊，秦畫手給雙喜，接過遞上來的茶，喝了一口，看著歸雁，想到李淼，淡淡開口，“歸雁抹去名字，念在你是風雪中重生，賜你靈寒二字，你莫忘初心。”

“靈寒謝姑娘賜名！”

“退下吧！”

秦畫揮手，靈寒便規矩地立在一邊，接下來的人，秦畫大致詢問了一下，就招呼靈瓏過來，“剩下的你安排吧，記得講清楚幽蘭苑的規矩！”

“是，姑娘！”

靈瓏應著，秦畫緩緩起，看了一眼靈珠，“小東西，醫跟誰學的？”

靈珠嘿嘿一笑，“藥王谷谷主，我是谷主收養的棄兒，從小學習蠱毒，后輸給淼姐姐，追著跑，得知來了京城，便溜出藥王谷，尋到淼姐姐，結果被賣到妙仁閣，讓我等著，遲早送我到需要的地方，結果……”

說著，癟了癟，“騙我，我等了兩年，都沒來，昨兒雀兒姐說，能帶我去見淼姐姐，所以我才來了。”

哎，這個李淼，真是到惹禍！

秦畫無語，抬手了眉心，“雙喜，帶靈珠去西廂藥房，同知淼淼，我落水，寒毒犯了，讓麻利來。”

雙喜噗嗤一笑，秦畫一個眼刀甩過來，立刻老實應聲，拽著靈珠就去了藥房。

秦畫手給靈寒，靈寒秒懂，立刻上前扶著，“姑娘慢些！”

“嗯！”秦畫真心喜歡氏家培養的奴婢，但又怕暗樁，故而挑來的人都是在妙仁閣養了最久的人，而妙仁閣收人，也有自己的規矩，這點多虧了管事的。

“許娘，有心了！”秦畫拍拍管事的，“回頭把你的竹牌升為鐵牌！”

許娘子驚喜不已，連忙頷首，“多謝姑娘憐！”

“別，你自己的本事！”秦畫笑瞇瞇的說著，揮了揮手，“回去吧，明日如霜會送過來！”

“是，姑娘！”許娘子忍著歡喜，應聲也不看，轉就走了。

秦畫這才看著萬惠，打量了一瞬，冷道：“尊重的面子是自己掙得，你也不過如此！”說完，“跟我來！”

萬惠本就是奔著秦畫贏了安和鄉君的棋而來，自然需要一個機會證明自己，應聲跟了上去。

到了蘭亭，青雀已經擺好了棋盤，靈寒便扶著秦畫坐到左邊，頷首輕聲詢問，“姑娘還需要什麼？”

“雀兒會準備！”

秦畫話落，靈寒麻利站到秦畫邊，眼觀鼻，鼻觀心，連呼吸都慢了。

這調教的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