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瑩瑩抱了抱胳膊，覺得有點冷，喊道：“柳兒，柳兒，你這個死丫頭，想凍死我嗎，窗戶為什麼不關呢？”

柳兒應聲小跑了過來，連忙走到窗戶跟前，手就要關窗戶，不過口中也為自己解釋道：“表小姐，這窗戶日落時分奴婢就關了呀。怎麼會莫名其妙就又開了呢？”

一個表字，讓薛瑩瑩心中不快，柳兒的解釋聽在耳中反而像是抱怨，氣沖沖走到窗戶跟前，擰住了柳兒的耳朵，咬牙：“你這個死丫頭，還敢頂是不是。一個個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都敢對我不敬是不是？”

柳兒好端端地來關窗戶，卻被薛瑩瑩一陣痛罵不說，還挨了揍，心里哪里能痛快？但是眼下薛瑩瑩還很寵，國公爺很向著，柳兒也只能含淚忍下了。

“表小姐，奴婢錯了。您千萬別氣壞了子，以后您可是這府里唯一的小姐。”柳兒跟了薛瑩瑩這麼久，當然清楚心中所想，連忙求饒道。

薛瑩瑩聽了柳兒的話，這才覺得順心了幾分，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你要認清楚自己的立場才好。”

柳兒眼淚，應了一聲是。但是剛一抬眼，就看到外面有一個穿著漉漉的綠服的子，低著頭，長發遮面，渾散發著一冷的氣息。

這一幕，太嚇人了吧。

柳兒后知后覺，驚悚地倒退了兩步，大起來：“啊——鬼啊！”

薛瑩瑩聽到柳兒的喊聲，轉過來，挑眉：“怎麼了？”

柳兒跑到了薛瑩瑩邊，哆嗦著：“表小姐，鬼啊，我剛剛看到了一只……”

薛瑩瑩膽子大，回頭看一眼窗外，什麼都沒有，生氣道：“你是不是因為被我擰了耳朵，故意的呀，這哪里有鬼啊，分明什麼都沒有。”

柳兒大著膽子看一眼窗外，果然是禿禿的什麼都沒有，搖頭：“我剛剛一定看到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有，穿著綠服，渾是漉漉的……”

薛瑩瑩不知怎麼地，聽到柳兒說綠服、漉漉的，下意識地就想到了春日宴那天的秦九卿，當日的不就穿著綠服，而且是落水而亡的，如果這個鬼是秦九卿……薛瑩瑩不由得打了一個寒。

“啊！我就說了，有鬼！”柳兒看到窗戶外面忽然又出現了那個影子，驚著拉著薛瑩瑩，“你看，我沒有騙你！”

薛瑩瑩倒吸了一口涼氣，也看到了。

那人不是走的，而是拖地而行，從窗戶慢慢地飄了進來，然后留下了一地水痕，不不慢地朝著薛瑩瑩而去，似乎瞅準了人一樣。

薛瑩瑩忍不住往后退，口中道：“你是誰……你不要過來！”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那鬼聲音低沉，像是來自地獄索命的。

風陣陣、帶著水痕的不知名鬼，口口聲聲說要來索命，饒是薛瑩瑩膽子再大，恐怕也嚇的不行，哆嗦著：“冤有頭債有主，你找兇手去，找我做什麼，我可不認識你……”

“薛瑩瑩，你真的不認識我嗎，春日宴池塘，長公主府，可是親手將我推下去的……”

“你好狠的心啊……”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害鎮國公府嫡，你不怕被逐出府去嗎？”

那鬼森森地訴說著，一點點地蠶食著薛瑩瑩的神經。

薛瑩瑩臉慘白，退后著，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你是……秦九卿……你果然死了……”

“你害我，你害我。”那聲音中夾雜了憤怒，速度陡然加快，朝著薛瑩瑩沖去。

薛瑩瑩嚇傻了，本能地抱著腦袋蹲了下去，口中焦急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推你下水！你找錯了人！”

“不是你是誰，我親眼見到的，你這麼恨我，怎麼可能不親眼看到我死了。”那聲音如余音繞梁，經久不絕。

薛瑩瑩有點崩潰，真的是秦九卿的鬼魂來索命了嗎，忽然想到了一個人，眼睛一亮不迭道：“不是我，是莊緋！我只是個沒什麼名聲的小人，你要找，就找莊緋？”

“莊緋？”

“對對對，因為春日宴上琴棋書畫都輸給了你，所以懷恨在心，故意找了機會推你下水，你應該找莊緋，不應該找我。”薛瑩瑩找到了理由以后，連說話都快了幾分，心中對莊緋略有一點同。

鬼影攢，薛瑩瑩面前再無靜。

直到很久以后，薛瑩瑩看看周圍都懷疑是夢，可是地上未干的水痕告訴，這一切不是夢，柳兒抹著眼淚爬了過來：“表小姐，剛剛……是大小姐嗎？”

薛瑩瑩本想怒罵柳兒一番，但是想到剛剛的一幕都被柳兒看到了，轉了口氣，嘆一口氣：“是啊，大小姐死的好慘。莊緋那個人太狠了，竟然心思這麼毒，不過是輸給了表姐而已，竟然要了的命。”

薛瑩瑩的臉上閃過一抹決然，對不起了莊緋，本來你也不喜歡秦九卿，當日輸給了，眾人都看在眼里，如果你是兇手，那麼也算有理由。你真的不冤枉，不冤枉！

楓染院。

春綠和夏禾拍著口，手中拎著淋淋的水桶，滿眼都是笑意，剛剛的戲演的真是太好了：“小姐，您這主意真好，不費吹灰之力就詐出了當日的真相，表小姐恐怕打死都不會相信您沒死。”

秦九卿笑瞇瞇地讓兩人收拾東西，一邊道：“就算不是，也和逃不開關系。是嚇破膽了，所以才會竹筒倒豆子，全部都說出來了。”

“是呀。不過聽說，最近表姐似乎和那個莊緋打的火熱，赴了兩次約呢，可是轉，表小姐就把莊小姐出賣了。”春綠有些嫌棄。

“可不是，真是塑料姐妹。”夏禾搖搖頭，“可憐的還是柳兒，柳兒可是我們府邸的人啊。”

春綠眼睛一亮：“哎呀，他們今日一定會嚇破膽的。奴婢倒是覺得，柳兒也不一定向著表小姐，小姐，我們是不是可以從柳兒那邊著手突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