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箏去冰箱里找啤酒,還有一罐,幾個月前江小楠買的,用來燒菜。
看眼保質期,快臨期。
顧不上那麼多,拽開拉環,咕嚕咕嚕往下灌。
冰鎮啤酒還是沒能將心頭的震驚給下去。
聊了一個月的網友,竟然是傅凜。
黎箏扶著冰箱門,突然不知道做什麼。
傅凜又發來私信:【北京的夜景你從小看到大,有什麼好看的。你要說小時候看的忘了,你住你小叔公寓那段時間,還沒看夠?】
黎箏走到水池邊,打開龍頭往額頭上拍拍水,清醒片刻,問傅凜:【你早就知道博主是我?】
傅凜:【嗯。不然我閑得沒事干去給博主投稿?】
黎箏翻看跟他這一個月來的聊天記錄,他第一次投稿時,說鋼琴曲是給喜歡的人聽。
怕自作多,【彈給我聽的?】
傅凜無語:【。。】
又加了句:【不然呢?還彈給靳峯聽的?】
黎箏角勾起,后來失笑。
從來都沒把‘ONE’跟傅凜往一塊想,潛意識里就覺得不可能是他。
以對傅凜的了解,他做什麼都直截了當,像這種錄視頻默默給儀式的小浪漫,不會發生在他上。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不會閑得沒事干。
【傅凜,你其實本不喜歡我,只不過是因為我跟靳峯走得近了,你男人的占有作祟。我好心勸你冷靜下來認真想想,我不希你跳進我這個‘火坑’,進來容易,爬出去就難了。】
傅凜:【沒說過不喜歡。】
黎箏被氣得又喝了幾口啤酒,順順氣:【你都謝謝我,拒絕了我。】
傅凜走到臺,吹著風才覺舒暢一點,這種事,說出來時特別難開口。
【你跟我表白,是我的榮幸,自然得謝謝你。拒絕你,是因為當時那點喜歡,不足以讓我放棄自由的生活狀態。
我跟你差將近十歲,你小叔跟你家里人出于對我的信任,讓我照顧你,不該有的念頭我要是有了,又算怎麼一回事?】
之后就失了控。
親了他,把他咬那樣。
他背上樓,在他脖子里蹭了下。
因為難過搬走,因為調查化妝品過敏新聞被人半夜圍堵威脅,后來采訪被關,那麼多事,牽著他越來越多的緒。
直到在他面前掉眼淚。
關于占有,傅凜也回:【向我示好,跟我表白的人我記不請有多,占有是頭一回,也只是對你有占有,要是有不妥的地方,你諒著點兒。】
黎箏把傅凜這段話來回看了幾遍,坐到沙發上,沒想好要跟傅凜說什麼。來得太突然,到現在都有點發懵。
接下來十多分鐘,傅凜那邊也沒靜。
黎箏安靜坐著,雙手無安放,墊在下。
傅凜又發來消息,一條小視頻,【今天晚了一分鐘,再補給你一首曲子。以后曲子不要再發博,不是彈給其他人聽的。】
黎箏點開那個小視頻,是一首睡前搖籃曲。
傅凜:【早點睡。】
黎箏失眠了,沒出息到一夜沒睡。
拉過被子蒙頭上,把自己裹起來。
六點半,樓下傳來幾串清脆的自行車鈴聲。
黎箏接二連三打哈欠,瞇著眼也睡不著。
手機有私信消息,傅凜:【1】
黎箏沒看明白,以為是他不小心按到了數字鍵。
傅凜發來解釋:【你沒把我微信放出黑名單的第一天。我記錄一下,你可以忽略不看。】
黎箏:“......”
那天從俱樂部回去,把他聯系方式拉黑,留著除了徒留傷悲,沒丁點意義。
就算現在他表明心意,暫時也沒打算放他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眷顧,你朝我走來了。
那麼突然。
我不委屈,只是有點難過。
我聽你后來補給我的那首睡前鋼琴曲,就這樣坐了兩個多小時,想著跟你有關的一切,很多年前零零散散的一些細節,我發現我還記得。
特別清楚。
等冷靜下來,我又害怕,開始患得患失。
我怕你只是心來,怕你來了又走。
那還不如不來。
江小楠說,怕什麼怕,先把你睡了再說。
我不知道回我消息時是不是喝多了在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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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黎箏還在床上。
江小楠在微信里跟說,正躺宿舍刷手機,刷累了睡午覺。
別人都吃了中午要午睡了,還沒起。
頭疼腦脹,越睡越難。
黎箏還沒從傅凜那些消息里回過味兒,比喝了兩瓶陳年老酒還上頭。
傅凜喜歡,給彈鋼琴。
反復確定他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就算努力住自己,還是沒用。
飄了,尾也翹起來。
靳峯打電話來,他馬上就到出租屋樓下,問吃沒吃飯,要是還沒,賞陪他。
黎箏爬坐起來,披著被子,“幾點了,你怎麼還沒吃?”
靳峯看后視鏡,拐彎,“加班。早上七點就過去了,也不能天天不務正業,不然拿什麼吃吃喝喝。”
他把車靠花壇邊停,“傅凜找沒找你?”
“你怎麼知道?”
聽這語氣,傅凜肯定是聯系了。
靳峯跟開玩笑:“我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黎箏‘切’一聲,蜷起,下擱在膝蓋上,好心遮都遮不住。
“你好好說話,怎麼知道傅凜會找我?”
靳峯打開車窗,往三樓看,窗簾還沒拉起來,肯定沒起床。
“問你話呢。”黎箏進來一句。
靳峯收了目,“昨晚傅凜遇到我跟你騎車,他不是路過那邊,應該專門去找你。”
他催:“趕換服下樓,帶你去慶祝,恭喜我們小孔雀重拾驕傲了。”
黎箏沒睡好,有黑眼圈,趁著挑服,敷了眼。
靳峯鎖了車上樓,他過來把黎箏那輛式車帶走,方便下回騎。
黎箏還沒揭掉眼,怕嚇到他,開門前讓他轉臉先別看。
靳峯從小就被面摧殘,“沒事兒,我媽天天敷面,早習慣了。”
黎箏開門,還是下意識拿手遮眼。
今天穿了藍長,明艷人。
靳峯把車子折疊,看一眼,“晚上要約會?”
“約什麼會?我日常穿搭。”黎箏撕下眼,“天天跟你玩,我都懶得收拾自己了,人不能懶。”
靳峯指指桌子上的水,黎箏點頭,“就是給你準備的。”
“傅凜跟你表白了?”
黎箏把靳峯當了知心姐姐,什麼都不瞞他:“算是表明心意了,沒表白說要讓我做他朋友。”
靳峯閑著無聊,把水倒瓶蓋,再一點點嘬,“那你也別著急,沉得住氣,好好晾一晾他。”
他給傳授經驗,“擒故縱我最拿手,到時指點你一二。你要跟傅凜在一起了,我得有個附加條件,讓傅凜至得給我泡三十年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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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凜今天忙得不可開,到了公司到現在,忙得喝水的功夫都沒有。三周沒在公司,等他補簽字的文件堆了兩大摞。
過來匯報的高管,一個接一個。
忙到一點半,他才空吃午飯。
曾助理陪老板一塊吃,吃到一半有電話進來。
曾助理看一眼老板,接聽。
向舒已經在GR樓下,下午沒戲份,從劇組過來找傅凜。
人都到了地下停車場,先斬后奏,曾助理不知道來意,格外為難。
傅凜聽出來是向舒,跟曾助理道:“讓先去我辦公室。”
曾助理松口氣。
有人給向舒摁了專用電梯,獨自上去,助理留在車里。
傅凜辦公室沒人,書給泡了咖啡,向舒坐下來耐心等,不時用小號刷刷熱搜,沒什麼興趣的。
經紀人發消息提醒:【晚上那場戲七點開拍,別遲到。】
向舒:【不會,頂多待半小時就回。】
咖啡不熱了,傅凜才從餐廳回來。
他沒去向舒那邊,直接坐在電腦前。
“什麼事?”傅凜開門見山問。
向舒耷拉著臉,這些日子被氣得半死。
“現在播的這個劇,我了配。”
跟演二的那個演員在拍戲時就不和,現在被對方踩腳下,還不知道被多人背后看笑話。
咽不下這口氣。
向舒不甘:“那個二背后的資本還厲害,我辛苦演了幾個月的戲,打了水漂,基本看不到我什麼戲份。我淪為背景板了。”
傅凜聽明白了,“這事你跟你們經濟公司說去,再不然你跟向董說。跟我說有什麼用。”
向舒白他一眼,很人知道跟向飛集團的關系,不想把自己的演藝事業跟自家公司掛上鉤,一旦有了什麼黑料就會連累家里的公司。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風險太大。
傅凜表明態度,“朋友間幫個忙,舉手之勞的小事,我義不容辭。你今天這個忙,要用我人脈關系,還是不小的關系,我幫不了。”
向舒一愣,沒想過他會如此不留余地。“我最近沒招你沒惹你,也沒招惹那個黎箏。”
替爭取南峯集團的廣告代言,那可比這個忙大多了,當時還是他主給爭取,他怎麼不說用了他人脈關系?
問題肯定出在黎箏上。
傅凜桌上的線響起,助理轉接進來,他網購的貓罐頭到了。
“傅總,是給您送到后備箱還是?”
傅凜考慮半秒:“先放前臺,我自己去拿。”
掛了電話,他看著向舒,“關梓園應該跟你說了,我在追黎箏。”
向舒不咸不淡‘嗯’了聲,當初聽說時震驚到差點掉下,又懷疑是傅凜搪塞拒絕關梓園的借口。
即便不確定,那天還是去了俱樂部給黎箏道歉。
后來種種跡象表明,傅凜對黎箏確實不一樣。
“黎箏不喜歡我,所以不讓你幫我,是嗎?”
“跟沒關系。我還沒不自覺到讓提出來才去注意。”
傅凜把話挑明了說:“沒朋友時,這麼多年的朋友分,我怎麼幫你都行,現在不一樣了。我跟異朋友走太近,不高興。我犯不著讓朋友高興,讓難。”
向舒冷嗤,“雙標,別說那麼好聽,其實就是黎箏對我有意見,你跟關梓園不是經常見面。”
“工作是工作,談利益跟任何人都行,不分男。哪天跟你們向飛集團有合作了,照樣來往。”
傅凜端起咖啡杯,不夠甜,他又加了一條糖進去。
他接著道:“朋友間偶爾吃頓飯,一句話的小忙,我不介意。你這個事是要你家里人或是男朋友給你出頭,替你撐腰,我不合適。”
向舒放下咖啡,沒胃口喝。
沒傻到去跟黎箏一比高低,再不愿也讓一步:“人都是刀子豆腐心,你要主問意見,可能心里就沒什麼了。”
要是不把這部劇后半部分劇給拉回來,能窩囊死。
為了面子,忍忍黎箏,反正也給黎箏道歉過,不在乎面子不面子了。
向舒試探著:“要不你問問黎箏?要是介意了,我也不讓你為難。”
傅凜不假思索:“用不著問。問了就證明我想幫你,一樣會難。”他掃了用眼咖啡杯,“趕喝,喝完了你去拍戲,別在這浪費時間。”
向舒:“......”
扁扁,氣得忘了要說什麼。
傅凜這人,在上要說優點,勉強還算有一個,沒確認心意前,冷又無,一旦確定了,黎箏就排在所有人之前。
向舒拿起杯子象征抿了一口,重重把杯子置在桌上。
只能想別的法子,大概率要找父親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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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沉下來,傅凜離開GR。
今天他放了司機假,自己驅車回家。
堵車空檔,他發給黎箏:【博主,以后周六周日盡量住在出租屋那邊。我去你學校要是被人認出來,風言風語,對你有影響。】
黎箏沒回。
到家,傅凜去樓上臥室換服。
他大概是第一個,出門約會還要特意換服的男人。
傅凜從柜里拿出運裝,運裝不分年齡段,顯年輕神。不過大紅這種亮他沒底氣穿,二十出頭時經常買。
那都是十年前了。
他挑了件深藍套頭衫,配條黑子。
手表不搭,出門前他又換了一塊。
阿姨正好從廚房出來,不由吃驚,而后笑了,“差點沒敢認,跟二十歲似的。”
傅凜:“借您吉言。”
要是二十歲,他跟黎箏就是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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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黑,黎箏做完了今天的視頻,這期是夜游北京。
Po博后,才有空看私信。
傅凜總是發一些不需要回復的消息,省了不腦細胞。
黎箏拿著貓罐頭和一瓶礦泉水去給兩個小家伙加餐,忙了一下午,閑下來就會想跟傅凜有關的。
路過最邊戶,不由多看一眼。
今天周六,這家也沒來裝修施工,可能是怕影響了周圍鄰居休息。
到了樓下,傅凜又發來私信:【博主,帶瓶水下樓。】
黎箏腳下一頓,花壇旁,路燈下,蹲著一個脊背筆的男人。
傅凜剛才專程到住宅樓下看過,三樓的窗口亮著燈,家里有人,應該是黎箏。
他把罐頭打開放在臺子上,有影靠近,他看過去。
黎箏走近,沒看他,徑直打開水倒在貓碗里。
傅凜找說話:“以后你要想聽現場版鋼琴曲,你把我微信從黑名單放出來,視頻通話彈給你聽。”
黎箏看著小貓,沒搭理。
每個表都著驕傲。
傅凜見不說話,“等你高興了再把我放出來。以后你在我這里,沒有對錯,只有心好不好。”
暮家千金得了怪病,六年來藥石無醫。傳聞她犯病時兇殘成性、六親不認,最終釀成大錯,成為眾矢之的!偏偏,有個大佬寵她入肺。「翟爺,暮小姐又犯病了……」「這次又傷了誰?」「倒是沒有傷了誰,就是把後院的花草樹木都給剪禿了……」男人漫不經心:「那一定是那些花草樹木得罪了她,全部挖了!」「……」「不好了翟爺,暮小姐她又犯病了!」「嗯?」「打碎了夫人的寶貝玉鐲!」「那一定是那枚玉鐲得罪了她。」「……」翟母急得跳起來:「兒子!你對她的偏袒還敢再明顯點兒麼!?」「不好了翟爺,暮小姐又犯病,把您和她的婚房給拆了!!」「……」婚房!?男人驚跳起身,即衝到二樓,一臉禁慾溫柔:「夫人乖,婚房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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