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立即將木盒連同銅鑰匙收納石中,然後不慌不忙,打開門一看。
發現來人,正是范司正。
說曹,曹到。
范司正看到秦源,立即然大怒道,“蘇若依人呢?怎麼就你小子一個人回來?”
嗯,顯然在他看來,小妖不算人。
大晚上的,跟秦源勾勾搭搭,在蘇若依不在家的況下,公然進蘇若依的屋子留宿,別說這妖是不是人,就是秦源還是不是人都很模糊。
范正慶之所以知道秦源和小妖在蘇若依家,並非是他猜到闖結界之人是秦源,畢竟他打死也想不到秦源能有這個修為。
而是,他在蘇若依家附近,常年都布有暗哨。
也就是說,其實秦源每一次去蘇若依,他都知道——包括這小王八蛋不止一次地在家留宿。
秦源也發現了,范正慶好像還不知道懷安縣發生的事。
不過想了想,事發生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時辰。
這段時間,很可能劍奴和老甲正在療傷,沒有立刻趕回京城,派其他人的話,也不可能那麼快抵達——哪怕那人在千裡之外用傳音,也絕對快不過他。
所以范正慶沒能得知消息,很正常。
既然這樣,他就要抓時間,利用好時間差造的信息差。
現在他還是幫助朝廷平定隴西之的大功臣,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他。
而等他“反叛”的消息一傳回來,恐怕京城之沒有任何人會再跟他合作的!
想到這裡,他便掏出了凰蛋,呈現在范正慶的跟前。
“范司正,我帶蘇若依回來了......”
范正慶看到凰蛋,子明顯地晃了晃,如遭雷擊一般。
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那顆金蛋。
“......又死了?”
喃喃一語後,范正慶又激地衝上去,一把抓住了秦源的領子。
嘶吼道,“你個小王八蛋,為什麼這麼沒用?你連都護不住,你還算個狗屁男人?老子真是瞎了眼,當時會同意跟你在一起!”
“司正大人!”秦源打斷道,“你想讓重新復活嗎?”
“廢話,當然可以復活,可是這一世的種種,又會全部煙消雲散!”范正慶怒吼。
“我是說,讓帶著記憶復活!”
“帶著記憶?”范正慶猛地一怔,“有......那種辦法嗎?”
范正慶懷疑地看著秦源,但是並不代表不相信他的話。
畢竟這幾日,秦源在隴西大破妖軍,殺赤炎、百裡暮雲乃至妖將的消息,早已傳遍了京城。
在潛意識中,范正慶已經承認秦源比他強了,所以他有什麼理由懷疑秦源做不到?
“當然有那種辦法!”秦源篤定地說道,“問題在於,司正大人肯不肯幫忙?”
范正慶眉頭一皺,略帶警惕地問道,“你讓我幫什麼?”
“告訴我,蘇若依的所有!”秦源正道,“只有這樣才能救!司正大人,我知道蘇若依就是莊靜,而且我還知道在吞下凰蛋之前,一定給自己留下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我現在必須找到它,才能讓重新為正常人。”
范正慶微微一怔,瞪大眼說道,“你已經知道,就是莊靜了?”
“范大人,你就不要說這些無謂之語了!”秦源急道,“老實跟你說,我知道的不比你!只有一點我不知道,那就是蘇若依當年請的守護者,是不是你們清正司的歷代司正?”
范正慶卻是搖了搖頭,“不是的,歷代司正從無此任務。老夫守護蘇若依,
是因為在前世與有集。”“那你是如何知道,就是莊靜的?”
“二十多年前,我在劍廟看到過一副畫像,畫像上的人與蘇若依長相一模一樣。後來,老夫無意中得知,那畫像就是當年高祖讓畫工按照莊靜的模樣畫的。所以,從那時起,我就懷疑蘇若依就是莊靜!”
秦源看范正慶的表,覺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以他的份,如果不想說可以不答,沒必要撒謊。
想了想,又說道,“那你當初是如何在流民之中找到的?”
范正慶猶豫了下,終是說道,“那本就是一場戲,只是不想讓蘇若依看出來罷了。上一次變凰蛋之後,我因在公門多有不便,就委托了上南郡的好友蘇起淺代為孵化和養。直到十二歲那年,我想親自教修行,便想將接來。怕不肯,於是就安排了一出妖襲的戲碼。”
秦源眼睛微微一瞇,“那實際上,蘇起淺夫婦未死?”
“自然未死,”范正慶道,“不過,他們應該也不知道什麼,畢竟他們是我委托,才照顧蘇若依的。”
秦源想來想去,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難不蘇若依真的沒有指定守護人?這樣的話,怎麼保證自己能想起自己是莊靜?
這時,只聽小妖問道,“范司正,那位蘇起淺,是如何與你相識的?”
范正慶不屑地看了一眼,但還是說道,“四十多年前,我去上南郡除妖,那時......”
說到這裡,卻見他的臉突然一邊,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喃喃自語道,“等下......說起來,我之所以能認識蘇起淺夫婦,還是因為那一世的蘇若依?”
秦源頓時眼前一亮,“那麼也就是說,蘇起淺夫婦原本就和蘇若依在一起的!如果沒有你的出現,可能蘇若依這一世也跟他們在一起?”
范正慶點頭,“確是如此!”
秦源明白了,蘇起淺夫婦,很可能就是蘇若依的守護人。
又忙問,“范大人,你知道他們現在住在哪嗎?”
“知道,因為他們時常來信,問蘇若依近況。”
......
從范正慶那得到蘇起淺夫婦的地址後,秦源衝范正慶行了個大禮。
倒是讓范正慶頗意外。
“范大人,多謝你養蘇若依長大,又教一修為。也多謝你往日對小子照顧有加,此一拜之後,他日再見,不知何時,又不知何種境況了!”
范正慶一臉茫然,“你小子,因何說這番話?”
秦源苦笑一聲,“沒什麼,范大人保重。對了,今日之事,還大人勿要與任何人說起。”
拜別范正慶,秦源心中慨良多。
心道,再相見時,大家怕是敵人了吧。
......
從蘇府中出來,本想立即去上南郡的,不過突然很想去宮裡看看。
料想離消息傳到京還有點時間,而且現在宮裡的高手,也沒人能留得住自己,於是他便對小妖說了自己的想法。
小妖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去吧,我在長安街的新盛茶鋪等你,你勿要久留便是。”
秦源點點頭,便向皇宮跑去。
宮門口,九門提督薑應泰垂頭喪氣地從外邊剛回來,剛才查了半天,都沒查出擅闖結界的是誰,現在看來只能嚴守宮門,防止有變了!
一想到那人速度如此之快,而宮裡的高手都出征在外,他就心有戚戚。
卻正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當時就激地衝了上去。
“賢弟,我的好賢弟,你出征回來啦!”薑應泰猛地給了秦源一個擁抱,“哈哈哈,你來得好,來得好,我正缺人手呢!”
薑應泰可是聽說了,他的好賢弟在隴西大殺四方,連百裡暮雲、妖將都死在他的手上,乃是平定隴西第一功臣!
雖然他一開始難以置信,但是所有人都這麼說,而且關於他的傳說一個接一個,跟連續劇似的,聽得多了,自然也就不由他不信了!
眼下有高手強闖京城,若是能得賢弟相助,那他不就穩了?
秦源看著興的薑應泰,起初也是很高興,但看到城門口那麼多侍衛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麼。
立即拉下臉說道,“薑統領,我跟你很?”
薑應泰頓時一愣。
然後就錘了秦源一拳,哈哈笑道,“你小子,立了大功開始在老哥跟前擺譜了是不是?來這套,我可不吃!”
秦源一把推開薑應泰,“薑統領,我是一個小太監的時候,你對我答不理,現在本公公什麼份,豈是你說攀就能攀的?”
說完,就黑著臉離開了。
那樣子,就像是剛從青樓一哆嗦完畢,趕著回家的負心郎。
但是他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
畢竟只要等皇帝回京,他就是反賊, 天字第一號的欽犯,宮外所有跟他有關聯的人,都逃不過被清洗。
如果有人告發薑應泰和他關系匪淺,那麼薑家可能也會因此到牽連。
薑應泰目瞪口呆地看著走遠的秦源,整個人如遭雷擊。
“就因為立了大功,他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秦賢弟竟會是這種人!
“他變了!”
抖著心,薑應泰喃喃道。
秦源馬不停蹄地趕往后宮,趕往他曾經的私家別墅乾西宮。
一路上,無論是廷侍衛還是各司太監,看到他無不驚喜地笑臉相迎。
“秦公公好!”
“哎喲,秦公公您回來啦!”
“拜見秦公公,恭喜秦公公勝利凱旋!”
一時間,請安問好者無數。
這裡頭,不包括一眾小太監,還包括各司的總管太監,甚至連正巧路過的幾位嬪妃,看到他也趕忙從轎攆上下來,向他問好。
不得不說,此刻的秦源,確實站在了后宮的最高。
但這麼說還是保守了,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此次在隴西立得首功的秦公公,必將為整個皇宮,最大的太監。
最大的太監,還是太監。
只不過每個人的想象力,也只能局限於此了。
畢竟,太監們總不能去想,這位秦公公不會做大的太監,以後還可能為他們的新主子吧?
嬪妃們也總不能去想,這位秦公公,以後很可能會讓們改嫁吧?
從公公,為老公?
嗯,那慶王肯定是第一個反對的。
畢竟他的母妃,曾經被秦公公點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