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花了大價錢果然如期貨。
彼時宋棠坐在馬車上看著一箱箱的貨品從申氏的鋪子中搬出來。
明羽放下簾子道:“沒想到他們會用這等法子。”
申氏花了兩倍不止的價錢買來東西貨。
宋棠道:“不急,且等等。”
嚴玥玥家世代經商,不信嚴玥玥的辦法會輕易被魏錦珠和申氏破除。
等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外面傳來一陣吵嚷之聲。
明羽耳朵一掀開了車簾和宋棠一起舉目去。
“我們要的是申記的脂,為何你們給的卻是嚴記的?”
來取貨的三個管事打開脂盒指著上面的“嚴”字問道。
“這……”
申氏的管事們面面相覷,不是檢查過的嗎?怎麼會有別家鋪子的印記?
“是你們申記店大欺客,還是你們自認為比不過嚴記的胭脂?”
“訂單上寫明了是申記的胭脂,我們要申記的胭脂,請速速為我們換來!”
……
三個管事,將申氏的管事說得啞口無言。
單子在,胭脂盒上的印記也在,任憑他們如何巧舌如簧也沒辦法再狡辯。
“夫人,嚴姑娘的法子真妙啊!”
明羽見得幾人的爭吵聲將百姓們都吸引過來,心中便明白了嚴玥玥的辦法。
申氏不出貨要高價買,便高價賣給他們,賺錢了一筆巨款之后再給他們留下后手。
如今申記造假被當眾拆穿,需要賠償巨額銀錢不說還失了名聲,今后京城的胭脂水鋪子便無人能越過嚴記去。
嚴玥玥這也辦法可謂是一箭數雕。
消息傳回申氏耳中的時候申氏氣得將錦斗彩茶盅砸了個碎,饒是茶水溫度正好也將的手掌燙紅了。
“如今怎麼辦,還請夫人示下。”
除了賠錢別無他法,總不能為了兩個鋪子鬧上公堂將宣平侯府的臉面也丟了吧?
申氏咬牙道:“杜媽媽給他們銀子。”
胭脂鋪子和布莊是申氏手中最賺錢的營生,如今陡然虧損得險些連鋪子都沒保住,可謂是從申氏的上剜下一大塊。
很快宋棠一日出門時便收到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七日后,清風道觀。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宋棠不由自主的朝送信人離開的方向看去,卻見到吊著一只手坐在馬車上的高承。
他胳膊似傷得很重,一個眼圈兒還是烏青的,顯然是挨了揍。
見宋棠看過來他出個自以為很謙謙君子的微笑。
宋棠淡漠的轉過頭和明羽離去。
申氏缺了銀子自然會想重開賭莊,和嚴玥玥給申氏設下這個局便是為了讓申氏重舊業。
如今可算是了。
同一時刻宣平侯推開了一扇門。
門的人傳來一道子的驚呼。
待看到進來的人后子嚇得跪在地上聲道:“父親。”
宣平侯的目掃過,而后落在旁邊站著的男人上。
“二皇子。”
宣平侯道。
莊讓輕咳了兩聲道:“宣平侯不必多禮。”
“小不懂事驚擾了二皇子,老臣這就帶離去。”
地上跪著的乃是宣平侯最小的庶,平日在府中便不起眼,如今還差半年才及笄。
素來畏懼宣平侯,如今被宣平侯撞破和二皇子的事子抖如塞糠。
“還不速速起?”
宣平侯聲音中帶著怒氣。
高舒玉腳發,二皇子見狀彎腰去扶,高舒玉原本已經手但察覺宣平侯盛怒的眼又回手。
高舒玉小碎步至宣平侯后。
“老臣家中還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宣平侯轉便走。
“侯爺且慢。”
莊讓道:“我有事想同侯爺商議。”
說著他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白瓷繪著淡桃花的瓶在手中把玩。
宣平侯見狀臉更是沉。
“你且先出去尋你的丫鬟婆子。”
高舒玉沒放松反而心中一片悲凄。
行禮告退。
“七姑娘真是心善手巧,得知我弱咳疾久久不愈便親自翻找醫幫我熬制了這止咳的藥。”
莊讓笑著道:“這定然是平日里侯爺和夫人教導有方。”
他大拇指挲著手中的瓷瓶,笑容謙和,但卻令宣平侯覺得險可怖!
閨中兒的東西絕不能落在外男的手中。
宣平侯方才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件兒屬于高舒玉,因此才莊讓威脅留下。
高舒音一個姑娘家微不足道,但若傳出去宣平侯的小兒和當朝二皇子有牽扯便會被有心人猜測宣平侯是不是在支持莊讓。
“小素來心善,便是府中的丫鬟婆子傷也會親賜藥膏,二皇子無需多思。”
頓了頓宣平侯道:“只是丫鬟婆子是我宣平侯的奴仆,二皇子您份貴重,小又非醫者恐配錯了藥損傷二皇子貴還請二皇子將藥瓶予老臣。”
他聲音生冷又堅定,“老臣今后一定會好好管教小,絕不會再讓再如此行事。”
莊讓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狐貍,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侯爺是告訴我,七姑娘心善,對我同府中的丫鬟婆子并無差別?”
“二皇子份尊貴,們豈能與二皇子相比?”
莊讓看著瓶上開的灼灼桃花道:“可我很喜歡七姑娘。”
莊讓的目逐漸意味不明且暗藏幾分威脅之意。
“我想娶七姑娘為妃。”
頓了頓莊讓道:“若侯爺嫌側妃之位委屈了七姑娘,我可許正妃之位,不知宣平侯意下如何?”
原來莊讓是不考慮娶個宣平侯府的庶的,但是白紫英已經屢次拒絕他。
他既娶不到白家便只能選其他人家的兒,選來選去只有宣平侯府能給他的助力最大,但宣平侯的嫡已經嫁了永寧伯爵府,他別無選擇。
原本有個為國祈福的庶更適合他的,但可惜也已嫁人。
整個宣平侯府如今只剩這個尚未及笄的小庶。
不過沒關系,反正他瞧上的是爹,又不是。
莊讓道:“我可以向侯爺保證只要侯爺嫁,今后我便與侯府榮辱與共,侯爺全力助我,將來必可讓宣平侯府再興盛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