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霖在得知聶青青誤打誤撞膈應了林采后,笑的扶不起腰。

他捂著肚子，“這林采也算是自作聰明了。”

曾青道：“誰說不是。”

他知道這事后也覺得好笑。

司空霖笑過后,對曾青囑咐道：“讓人盯著冷宮那邊,把那太監給換了，換個老實沒心眼的。”

聶青青不把人把壞想，是聶青青的善良之,但司空霖卻不容有人還敢幫林采辦事。

半夜三更，一個太監擅離職守跑去見聶妃,說的好聽是忠心，說的不好聽，那是別有居心,不定拿了林采什麼好。

這人能為一點兒好就去找聶妃,以后得了更大的好，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來。

曾青答應一聲。

卯時時辰到了。

該上早朝了。

司空霖換了朝服，坐了九爪金龍的鑾駕往前朝過去。

今日早朝上沒什麼大事。

林丞相致仕,朝廷上文臣一派大打擊,素日來挑三說四的本事也沒了,誰也不敢拿腔做調，反倒是襯得武將那邊囂張跋扈不。

他們也是該跋扈，文臣這邊這回是大打擊，林丞相去了,林妃被打冷宮,前朝后宮都失了靠山，一時間不免如同無頭蒼蠅。

但饒是如此。

在肅親王出列,提議要封后的時候，禮部尚書等人還是心里一。

“封后？”

司空霖道：“這事朕心里有數，何必著急？”

“皇上,俗話說家立業，家立業，萬歲爺親政也有四五年了，后位空虛，這才屢屢造就后宮相，若是封了皇后，那就一切無礙了。”

安國公也出來抱拳說道。

他一開口。

齊將軍等人也跟著附和。

“是啊，皇上封了后，于黎民百姓，國家也是一件喜事，微臣以為，后宮當中便有出顯貴，賢惠溫婉的妃嬪娘娘，萬歲爺若是早日封后，生了嫡子，國家從此也安穩了。”

齊將軍這番話說的文縐縐，頗有條理。

分明是事先有人給他刀。

禮部尚書等人氣的牙。

這出顯貴，還賢惠溫婉，說的是誰？自然不用說了。

要論出，如今后宮誰比得上麗昭容。

禮部尚書倒是想抬舉自己的兒白婕妤。

可他心里明白林丞相不會應許的，更明白自家兒連寵都沒得到一分，便是皇上也不準許。

禮部尚書便道：“皇上，封后之事不可之過急，皇后乃是一國之母，當品德無垢，德行兼備，出什麼的反而在其次。”

孫史也附和道：“正是，倘若挑選那些出顯貴，德行卻卑賤的，豈不是要天下人笑話。”

這話就帶了鋒芒了。

話里話外說的除了麗昭容還能是誰。

“孫猴子，你說什麼！”

安國公氣得雙眼瞪大，手握著看著孫史。

孫史姓孫，長得猴猴腮，瘦一個，因而落下一個孫猴子的綽號。

他最恨人他的綽號，此刻冷嘲熱諷道：“安國公著急什麼，莫非下這句話哪里不對？”

蔣長勝自然挑不出病。

但孫史這句話分明是在諷刺麗昭容，德行有虧的說的除了麗昭容還能是誰，雖然皇上沒親口承認，但坊間誰不知道聶妃的孩子被麗昭容害的沒了。

“好了，此事稍后再議。”

眼瞅著又要吵起來，司空霖不耐煩皺起眉頭，“諸位卿可還有事要奏？”

眾人不說話了。

司空霖點點頭，“退朝。”

雖然這事沒個結果，可皇上的意思卻也沒見多抗拒。

因此，封后一事頓時引起了朝廷外的熱議。

黃昏時分。

司空霖去給太后請安。

待到宮們把茶點送上來后，太后才道：“皇上，哀家聽聞今日早朝有大臣提封后的事，要哀家說，后位空虛也不是個辦法。”

太后說話的時候，覷著司空霖的神。

司空霖喝了口茶，“母后說的是，朕也以為該立后，只是這立后之事牽扯諸多，朕心里有所顧慮。”

“皇上顧慮什麼，不如說出來，哀家也好給你出個主意。”太后臉上出慈的神，將點心碟子推到司空霖跟前，“哀家到底年紀比你大許多，也比你多些經驗。”

“是。”

經過之前太后裝病的事，司空霖跟太后最近又恢復了虛假的母子份，“朕是在想立誰為后似乎都不太合適，若是聶妃，到底出差了些，倘若有個子嗣倒還有個說頭；若是麗昭容，則麗昭容品行不好，況且禮部尚書等人都頗為反對。”

太后聽聞此話，心里是既驚又喜。

喜的是皇上現在至還考慮麗昭容；

驚的是皇上這番話說的有道理，不說品行，便是禮部尚書等人的反對就是個難題。

太后道：“聶妃的事著實惋惜，哀家以為聶妃封個妃也就夠了，畢竟出著實不。就是這麗昭容，不是哀家偏袒，但這陣子麗昭容改過了不，哀家看著是知道錯了。”

司空霖捧著茶杯，似乎仔細聽著。

但聽完后，他也只是道：“母后的話也有些道理，這件事朕覺得還是得再考慮考慮。”

司空霖都這麼說，太后也不能再多說了。

待到司空霖走了后，太后蹙起眉頭，捻著手上的念珠。

麗昭容必須當上皇后，若是讓旁人占了后位，那怎麼了得！

太后不是不知道安國公最近私底下在搞一些小作。

也盼著安國公的事能，但也有些擔憂蒼天庇佑的是是皇帝。

倘若安國公的事不，麗昭容當皇后，至還能給蔣家留一條后路。

皇后可是輕易不能廢的。

太后看向鄧公公，沖他招了招手，小聲地囑咐一番。

鄧公公微微頷首，“娘娘放心，奴才明日就出去。”

次日。

一早，鄧公公就拿了太后給的令牌出了宮，去了安國公府上。

他轉述了太后的話。

蔣長勝瞇了瞇眼睛，道：“麻煩鄧公公給太后帶句話，就說老夫明白的意思了。”

白尚書都倒了，白存志還敢攔著他，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國公爺，太后還吩咐了這事要辦的面，不能被人說三道四，免得影響了昭容娘娘的前程。”

鄧公公起，還不忘仔細叮囑了一句。

不是他要多，只是安國公行事向來暴直接，他怕國公爺把好事辦壞事。

“這你就放心吧，老夫宦海浮沉這麼多年，難道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

蔣長勝信心十足，語氣雄渾有力。

他示意蔣管家送了鄧公公出去。

蔣管家還給鄧公公塞了一張銀票，“這是請公公喝茶的，公公一大早過來真是辛苦。”

鄧公公臉上笑容越發燦爛，“國公爺就是客氣，奴才跑那是分之事，哪里稱得上辛苦。”

“應該的，應該的。”

蔣管家目送鄧公公上了轎子，這才回去面見蔣長勝。

蔣長勝背著手，在書房里來回踱步，見蔣管家過來，管家道：“你跑一趟，去把謝易道來。”

謝易道這人常日里不是想著立功嗎？

這回就給他一個立功，出風頭的機會。

知道蔣國公召見，謝易道急匆匆就過來了，一風塵仆仆，“國公爺。”

“你來了，坐。”蔣長勝沖謝易道點點頭，手指了下對面的帽椅，吩咐道。

謝易道如同寵若驚，在椅子上虛坐著。

“你可聽說皇上要封后這件事？”蔣長勝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扶手，一雙鷹眼落在謝易道上。

謝易道臉上掠過一難堪。

他能不知道嗎？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賭坊里還有人設置賭局，賭哪個后宮妃嬪最后能當上皇后。

目前聶妃的票數是遙遙領先，汴京城上下一致看好聶妃，覺得自從聶妃進宮，就一直得寵，短短一年就從才人升到了妃位，皇上出還都帶著聶妃。

聶妃還是唯一一個有過孩子的，雖然說孩子最后沒了，但這也證明皇上最寵的就是聶妃。

聶妃家世是差了些，可比起來，當日太后的門第也沒高到哪里去，最后不還是當了皇后。

老百姓們有個樸素的認識，皇帝，只要喜歡誰，那是不管什麼家世的。

“看來你也聽說了。”

蔣長勝哂笑一下，“老夫的意思是我兒最適合當皇后，可偏偏呢，白尚書那些個不長眼的東西卻要說三道四，這些人就跟蒼蠅似的，你不能打死們，但是偏他們又要惡心你。”

謝易道聽出了一二分意思了。

他試探地說道：“國公爺的意思，是想要小生對付白尚書他們？這恐怕是太瞧得起小生了。”

“易道，你放心，老夫不是為難你。”蔣長勝笑著拿出一個匣子，那匣子橘黃繡錦，別提多致，“這里面是白尚書做過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這事老夫就給你去辦。只要扳倒白尚書，一切就不問題了。”

謝易道遲疑地接過匣子，“是，那、那……”

“這事再簡單不過，老夫可是信得過你，才給你。”

蔣長勝笑瞇瞇拍了拍謝易道的肩膀。

謝易道說不出話來了。

安國公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他若是再多說就顯得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