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本怎麼打聽,謝易道去擊鼓鳴冤的時候沒躲著人，他跟安國公好的事也是人盡皆知。

林丞相嘭地一聲拍了下桌子，“斯文掃地,堂堂一個文人居然給安國公當起走狗來了！”

“相爺息怒,”

孫史等人忙勸道。

“事已至此，料想那證據得有些真材實料，白尚書眼下是救不出來了，要是真讓麗昭容當了皇后,那咱們可就更沒出路了。”

國子監陳司業擔憂地說道。

是啊。

陳司業這句話說的正在點上。

倘若麗昭容真當皇后,那蔣家氣焰只會越發囂張，如此一來，那還了得！

林丞相著胡須，臉上出思索神。

陳司業看在眼里,低聲道：“相爺可是想到什麼法子了？”

“有句話做一拍兩散。”

林丞相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眼里掠過一狠意,“咱們的人當不了皇后，安國公的兒也別想！”

眾人出思索神。

這似乎還真不是個壞主意。

三更半夜。

蔣管家從青樓里出來,他喝的醉醺醺,兩個□□攙扶著他，“蔣老爺，您喝醉了，今晚上不如在我們這里歇下吧。”

“不不。”

蔣管家打了個酒嗝，那味道實在熏人得厲害，兩個□□不著痕跡地別過了頭，蔣管家大著舌頭：“我，我還得回去。我們國公爺一日都不能沒了我伺候。”

“那您可真是有本事。”

兩個□□正說話，就瞧見一個穿著布裳的漢子沖了過來。

□□們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瞧見那漢子撞在蔣管家上，整個人直接把蔣管家在地上。

蔣管家被得半死，這下倒是去了幾分酒意。

他推了推上的人，沖旁邊的小廝們喊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過來把人搬開。”

“哦，哦。”

小廝們這才反應過來，趕過來抬人。

蔣管家被攙扶著站起，手指著那漢子正要罵人，卻瞧見自己的手上滿是鮮，再一瞧那漢子已經翻了眼，渾死沉死沉，腹部不斷地涌出鮮。

“啊！死人了！”

□□們的尖聲劃破天際。

卯時時辰。

眾大臣齊聚在含元殿。

異常的是今日的氣氛似乎極為繃，文臣武將互相飛著眼刀子，卻無一人開口。

幾聲鞭聲啪啪響。

“皇上駕到！”太監們一聲聲的傳令聲遞了進來，司空霖邁含元殿，等他坐上龍椅的時候，眾人微微鞠躬：“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不必多禮，平。”

距離上次上朝有十來日了，司空霖眼神逡巡眾人，“諸位卿怎麼今日瞧著臉不太好？”

臉能好嗎？

白尚書被下了牢獄，蔣長勝被彈劾縱奴行兇。

文臣武將兩邊恨不得把對方撕扯碎了。

“皇上多心了，老夫好得很。”

蔣長勝邦邦地說道。

司空霖挑眉道：“是嗎？對了，安國公，你們府上聽說出了個殺人犯？”

滿堂雅雀無聲。

蔣長勝難堪地握了拳頭又松開，“皇上，這里面興許有什麼誤會，蔣管家為人世老夫還是信得過的，咯老夫也相信大理寺能夠還蔣管家一個清白。”

“微臣也相信大理寺劉大人會給白尚書一個清白。”

孫史冷嘲熱諷地看了眼蔣長勝。

蔣長勝嗤笑一聲，“陜西一道良田多半了白尚書名下，哪里來的清白？！”

“當街殺人，眾人親眼目睹，這也誤會？”孫史不甘示弱。

“你說什麼！”

齊將軍怒目看向孫史。

陳司業不冷不熱：“齊將軍好教養，前不敬，這是沒把皇上放在眼里嗎？”

眼瞅著兩邊又要吵起來。

司空霖拍了下扶手，“好了，肅靜！”

眾人仿佛被住嚨，只敢怒目看向對手，卻不敢再說什麼了。

“這兩個案子，劉大人會置的。”司空霖說道，“誰清白誰無辜，將來自然水落石出。”

“是。”

眾人心不甘不愿地答應一聲。

“先前不是提過封后的事，諸位卿可有何人舉薦？”

司空霖環視眾人，角帶笑。

眾人臉上就是一僵。

舉薦？

能舉薦什麼？

白尚書坐牢了，白婕妤倒是沒被牽連，可是只要鞠娟，肯定會被人指摘家教的事；而麗昭容呢，安國公縱奴行兇這事還沒解決，也是一腦門司。

“怎麼？諸位卿剛才不還很積極？”司空霖這人是真損，撐著下，“這會子怎麼沒話說了？”

“皇上。”蔣長勝勉強笑道：“封后之事不能著急，還是謹慎些的好。”

“正是，微臣等也是這麼想。”

孫史等人難得跟安國公這群人能達共識。

“諸位大人也言之有理，就是……”

司空霖正要說話，侯文從殿外走進來，呵了呵腰：“啟稟皇上，太皇太后派人來宣懿旨。”

太皇太后的懿旨？

諸人先是心里一驚。

太皇太后深居多年，若非每年萬壽節、千秋節，除夕，太皇太后都會面，眾人都要忘了太皇太后的存在。

這位太皇太后從先帝在位的時候，就不問朝政，現在怎麼突然來傳懿旨？

“請他進來。”

司空霖起，嚴肅地理了理裳。

王公公帶著幾個小太監，手捧著繡龍刺的懿旨進來，“太皇太后有旨，聶妃娘娘格婉，孝順賢良，雖出不顯，卻德行過人，特封為當今皇后，欽此。”

王公公念完圣旨，回轉過，“皇上，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老人家覺得要立后當看品德，聶妃娘娘時時去看太皇太后，格孝順溫婉在后宮妃嬪當中名列前茅，故而當封為后。”

“是，”皇上起接過圣旨，“圣人以仁孝治天下，皇后為一國之母，自然也該以孝為德。”

他看向呆若木的眾位大臣。

“諸位大臣難道不這麼覺得嗎？”

王公公對著袖子，眼皮不抬，角平緩，整個人看著沒什麼特別，卻人不敢小覷。

“恭賀皇上！”

劉夏淺反應最快，先喊了一聲，又道：“恭賀皇后！”

其他人也顧不得多想，連忙跪下，“恭賀皇上/皇后。”

另外一邊。

梅香閣。

聶青青跪在地上，整個人都沒回過神來。

“聶妃娘娘，快接旨吧。”齊嬤嬤臉上帶著寬和的笑容。

聶青青哦了一聲，被攙扶著站起來，雙手接過圣旨，還有些不可置信，“我、我就這樣是皇后了？”

“如今是太皇太后的懿旨，”齊嬤嬤道：“正式冊封還得走流程，要禮部安排，司天監挑選個好日子，再讓外命婦進來叩拜……”

齊嬤嬤對這些流程很是悉。

經歷過太皇太后、皇太后的冊封，說到這些頭頭是道，比禮部那些人還周到些。

“是，是，那，那我這陣子要做什麼？”

聶青青雙眼寫著懵懂。

如若不是手里的懿旨沉甸甸，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剛剛還在吃著早膳，突然一下，變皇后了。

“奴婢這陣子會留下來教導娘娘一些禮儀，還有一個，就是娘娘得換個地方住，梅香閣如今讓娘娘再住，就太委屈您了。”

齊嬤嬤看了看二層小樓的梅香閣說道。

這就要搬家了？

聶青青還有些舍不得。

“那要搬去哪里？”聶青青問道。

齊嬤嬤臉上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搬去順心殿跟皇上暫時一起住。”

順心殿？

聶青青想了想，好像也不錯。

搬去順心殿，找大將軍玩就更方便了。

既然要搬家，那就得收拾東西。

許姑姑等人忙把聶青青安置在一，然后趕收拾東西，先收拾幾樣要的，其他的以后慢慢搬過去也行。

橫豎梅香閣住過聶青青這個皇后，以后是不可能讓旁人住的。

聶妃被封為后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皇宮，飛到了權貴府上，市井街道上。

有人拍手好。

“這聶妃娘娘一看就是孝順媳婦，就該立為后，比什麼麗昭容好多了。”

消息傳到聶家的時候。

聶輕羽正跟陳夫人抱怨謝易道近來越發縱容那青樓子，“那書房，他連進都不讓我進，可那賤人卻能隨意出，娘，我心里實在太委屈了。”

陳夫人也心疼兒。

可有什麼辦法？聶絀早就無無職了，家里頭是有出無進，謝易道卻越發安國公重用。

“你忍耐些，那人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小妾，你是主子，要死要活，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你忍著，只等你有了子，生下兒子，一切就都好了。”

哪里有這麼容易？

謝家現在上下都只認那賤人，對的話答不理。

謝易道更是都不。

聶輕羽只是不好說這些話出來，免得被人笑話。

“噼里啪啦。”

外面傳來鞭炮鑼鼓的聲音。

陳夫人跟聶輕羽都是一驚。

陳夫人喊來婆子，“出去看看怎麼回事？青天白日的，誰放鞭炮。”

婆子出去查看了況后，進來，神古怪，“夫人，放鞭炮的是、是老爺。”

陳夫人一怔，“好好的，老爺放鞭炮做什麼？”

婆子覷了聶輕羽一眼，“聽說宮里聶妃娘娘被封為皇后了，消息都傳出來，老爺是知道后這才讓人放鞭炮。”

皇后？

聶青青那個小賤人？！

這怎麼可能？！

聶輕羽只覺得呼吸不暢，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就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