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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貴媳》 第261章 打臉武昌伯

國公府門前,武昌伯的哭喪隊又壯大了。

今日武昌伯府一家老小全部到場,一個個披麻戴孝曼聲哀哭,儼然是把國公府大門當了靈堂。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將整條街堵得水泄不通。

“世子夫人,今日連人都出不去了!”王嬤嬤與晏長風吐口水,“下人出去采買也被他們攔下,辯解了幾句還被他們打了一頓,真真跟強盜土匪沒有兩樣!也不知道刑部何時才有作為,難不還要讓們停足七日不?”

王嬤嬤此時終于理解世子夫人為何要強了,這些人就是死不要臉,沒辦法講道理,只能來的。

今日老夫人送來了新做的小服小鞋子,晏長風看得不釋手,不是很在意道:“無妨的,他們如果不怕累,停一年也隨他們,但打人麼就不對了,是誰打的,打了幾下,告訴我,我出去討回來。”

王嬤嬤頓時有了主心骨,理直氣壯道:“是武昌伯世子趙元打的,出手極狠,打得府上采買吐了好幾口,到現在還起不來床!”

“行,我知道了。”晏長風把小裳重新疊好,帶著陳嶺一道出了府。

府外的哭聲在出來后又高了幾層,儼然一副無賴做派。

“母親你死得好冤啊!世子夫人見死不救,與劊子手又有什麼區別!”

“國公府一貫仗勢欺人,裴世子與世子夫人連主母都能趕出家門,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晏長風出府門,踩在一堆紙錢上,著此起彼伏的哭聲道:“趙元大公子,方才是你打了我府上的采買?”

被點名的趙元站出來,理直氣壯道:“是我打的如何?你國公府待我姑母,害我母親慘死,我打你們一個下人算什麼,沒打死他就算本公子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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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或是慘死都是你無證據的一家之言,想討公道也得拿出證據再來討,而你打我家府上采買是大家有目共睹,你自己也認了,這筆帳,我得先討回來。”晏長風朝陳嶺使眼

陳嶺領命,站到趙元面前,一拳砸向了對方的腹。

趙元被這一拳打懵了,他好歹是堂堂伯世子,還沒被個下人這樣打過,他火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本世子……啊!”

陳嶺一句廢話也沒有,接連打了十幾拳,打得趙元吐了好幾口,蹲在地上站不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武昌伯怒指著陳嶺,“你一個下人竟敢打我府世子,你找死!”

他揮手招呼下人,“都給我上,他國公府仗勢欺人,先把這個目中無人的東西給我打死!”

陳嶺抱臂往人前一站,道:“我還手,你們會后悔的。”

武昌伯還不信一群人打不過一個,“我倒看看是誰后悔,給我打!”

武昌伯的下人被主子這一聲吼賦予了無盡的自信,一個個自不量力地沖上去。

正要打,街道上忽然出現了一隊軍。

宋瑞一來就看見武昌伯府一群人欺負一個,立即招呼屬下上前救人。

軍紛紛提刀上前,將武昌伯府的人圍住。武昌伯看見軍慌了一下,心想軍怎麼來了?

宋瑞走到國公府門前,先朝晏長風拱了拱手,“世子夫人驚了。”又轉朝武昌伯拱了拱手,“伯爺,您這是做什麼呢?到人家門前哭喪不算,還要以多欺,這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武昌伯冷著臉還一禮,“宋指揮,你若有本伯的經歷,怕也能理解我的所為,國公府世子夫人將家妹趕出府在先,對吾妻見死不救在后,方才又容手下打傷我兒,換做你是你,你能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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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爺,我今日來就是解除誤會的。”宋瑞道,“圣上親審了國公府與你武昌伯府的案子,你說世子夫人對貴夫人見死不救,純屬誤會,圣上已經證實,世子夫人親自去宮里請端妃娘娘派了于太醫去你府上,只不過于太醫在半路被馮家的瘋馬踢死了。”

“什……”武昌伯一時沒明白,“于太醫被瘋馬踢死了?”

宋瑞:“正是,那瘋馬是昌樂伯府管家,馮大發的兄弟馮大富所有。”

武昌伯心下轉,他是局中人,知道昌樂伯已經說端妃去爭位,現如今昌樂伯府中人那麼趕巧殺了于太醫,其中必定有事。

武昌伯心里忽升起一搬起石頭砸到腳的荒謬,他與昌樂伯合作,昌樂伯對蜀王或是裴修夫婦所用的一切手段都是應該的,可現在這些手段卻造了夫人的死亡。

他們為何不等于太醫診治過后再殺呢?如果于太醫去了府上,夫人或許就不會死。

“伯爺,”宋瑞道,“現在誤會解除了,我看您還是先把貴夫人抬走吧,圣上本是命我代勞的,但我想著伯爺您可能不太高興外人來抬貴夫人的棺,當然您如果愿意,我代勞也不是不行。”

“宋指揮見諒,本伯還不能走。”武昌伯想,夫人了犧牲品,如果就此放棄,就白死了,這一局還要繼續唱,“于太醫就算去了府上,我夫人也等不急了,世子夫人刻意耽誤了最好的時機,卻假惺惺地去請太醫,真是好人歹人都讓做了。”

宋瑞心說,這人怎麼就干搬石頭砸腳,抬自己的手打自己臉的事呢。

“武昌伯,您確定不走?”

武昌伯“大義凜然”地擺了擺手,“不走!”

宋瑞嘆了口氣,“伯爺,圣上還吩咐了,說柳四姑娘醫超群,既然出手救治過貴夫人,那貴夫人就不會輕易病危,可能是有什麼因由,所以命我帶了個仵作前來,開棺驗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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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伯一雙眼瞪得銅鈴大,“開棺驗尸?開什麼玩笑!”

“并非開玩笑。”宋瑞抬手招來仵作,“伯爺若是不信,盡管去跟圣上求助,不過眼下,我需依命行事,在此地開棺驗尸。”

“當眾開棺驗尸?”武昌伯怒了,“開棺就已是對我夫人不尊重了,當眾又是個什麼道理?”

宋瑞莫能助,“是伯爺您不肯離開的,不肯走那就只好如此了,開棺!”

宋瑞一聲令下,幾個軍一起走到棺槨前。

“住手!”武昌伯與幾個子一起擋在棺材前,阻止軍開棺。

“怎麼,伯爺這是要違抗圣令?”宋瑞朝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我勸伯爺還是莫要犯糊涂,貴夫人不幸死,本是人同的事,若是開棺驗尸后確定夫人的死沒有問題,圣上自會彌補,可如果你百般阻撓,惹了圣怒,是個什麼后果我就不多說了。”

武昌伯到底沒有裴修的頭鐵,不敢得罪圣上,他咬后槽牙不甘地擺擺手,“讓開!”

他堅信夫人的死沒有問題,若能當眾查明是重傷而亡,那什麼柳四姑娘不會失手的話就是屁話,晏長風就是故意見死不救。

丟一丟武昌伯府的臉面,卻能讓其他世家看清宋國公世子跟夫人是何臉,然后挑撥他們一起反對蜀王,也算值了。

武昌伯家的人紛紛讓開棺材旁,軍順利開了棺,而后仵作上前驗尸。

驗尸過程有些長,仵作查驗得十分謹慎,還臨時請了個太醫來確認。

直到夕西下,仵作才得出結論,“宋指揮,已確認伯夫人是服用生草烏過量致死。”

“生草烏?”宋瑞看向晏長風,用眼神詢問。

晏長風知道生草烏,有止麻醉止痛功效,柳清儀常用它來止疼。但這東西本有毒,用量要嚴格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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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草烏。”仵作解釋,“此藥有止痛功效,過量會中毒,伯夫人的死狀與生草烏中毒很像,敢問武昌伯,伯夫人死前可有惡心嘔吐,悶心悸等癥狀?”

“確有。”武昌伯肯定道,“但我家夫人用藥皆是依著柳四姑娘的藥方,沒有私用藥。”

仵作道:“煩請伯爺拿藥方來一觀。”

武昌伯特意留著那藥方,想著柳四姑娘的藥方難得,或許以后還用得上。他立刻派了邊心腹回家去拿。

過不多時,藥方取來給仵作查驗。仵作與太醫核對過后說:“藥方沒有問題,或許是抓藥的出了問題。”

武昌伯皺起眉,抓藥的鋪子是鋪,凡府里用藥皆是從那里買,從沒出過差錯,這次怎麼……一定有問題!

“伯爺,”晏長風朝武昌伯道,“既然事已經明了,此事是否就到此為止啊?”

武昌伯不理睬,沉著臉吩咐下人,“將夫人棺槨重新封好,抬回府!”

“伯爺,”晏長風兀自對著武昌伯難堪的后腦勺說,“伯夫人死于非命,務必要查出真兇,以夫人在天之靈,也給圣上一個代才是。”

武昌伯恨得牙,這是殺人誅心,這人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武昌伯府毒死了夫人,還要他給一個代!

他甩袖離去。哭得趾高氣昂的趙家送葬隊灰頭土臉地走了,引來噓聲一片。

“世子夫人,”宋瑞朝晏長風拱手,“既然事已了,我這便回宮復命了。”

晏長風頷首,“有勞宋指揮。”

宋瑞:“應該的。”

氣急敗壞的武昌伯回了府,立刻把夫人房里伺候的丫頭嬤嬤,一并出去買藥的小仆都了來。他一一審視滿院子的下人,最后停在買藥的小仆面前,“藥是你抓的。”

小仆:“是啊伯爺,是小的抓的藥。”

“生草烏你抓了幾錢?”

“生草烏啊。”小仆不假思索道,“小的抓了四錢。”

“四,四錢?!”武昌伯驚了,那藥方上連半錢都沒有,“誰讓你自作主張抓這麼多的!”

小仆支吾道:“是,是……”

武昌伯揪起他的領,“給我老實代,否則要你的命!”

小仆嚇得撲通跪地,他沒想到事這樣嚴重,不敢再瞞,“小,小的不是自作主張,是,是大姑說夫人疼得厲害,那生草烏可以止痛,就我多抓幾錢,不讓我說……”

武昌伯不等他說完便氣沖沖走了,去到趙氏的院子,怒道:“三妹你給我出來!”

趙氏自屋里出來,“怎麼了兄長?”

“怎麼了?你害死了你大嫂你還問我怎麼了!”武昌伯指著趙氏的鼻子罵,“你大嫂帶你不薄,你在婆家混不下去,回來娘家住著也沒說什麼,你竟然要的命?你安得什麼心!”

趙氏沒想到這麼快就了餡,神有些慌,“兄,兄長,我,你聽我說啊,大嫂很痛苦,一個勁兒說不要活了,我就,就……”

“啪!”

武昌伯狠狠一掌糊上去,扇得趙氏踉蹌倒地,“你就個屁!你要沒有個合理的解釋,你就給我滾蛋!”

趙氏被打懵了,捂著臉半天才緩過來,“兄長,我也是為了咱們武昌伯府啊!晏長風見死不救,大嫂不死,你有什麼理由找的麻煩?又怎麼讓更多的世家看清他們的臉?”

武昌伯噎了一下。確實,夫人死了他才好大做文章,可那不代表他就要把人弄死,何況,非正常死亡是會餡兒的!

“自作聰明!”他扶額嘆長氣,“如果你大嫂真是命該絕,確實可以給國公府扣上個見死不救的帽子,可你把毒死了,這質就不一樣了,今日圣上下令當街開棺驗尸,現在好了,全城都知道我武昌伯府故意毒害你大嫂,耍謀詭計誣賴國公府,你說要如何收場!”

他想起晏長風最后那句話就慪得心肝兒疼,那人恐怕已經猜到是誰下了毒,這是著他將三妹出去做代。

雖然一盆潑出去的水代了也無妨,可這臉面上他過不去,這是打了整個武昌伯府的臉啊!

“這還不容易。”趙氏還沒意識到自己會有怎樣的下場,“隨便賴給一個下人就是,那買藥的小仆不是現代?”

武昌伯神復雜地看著自家妹子,“虧你當了幾十年的國公夫人,如今看來,你被兒媳婦趕出來也不冤,圣上親自過問的案子,能允許你隨便代嗎?今日都當街開棺驗尸了,明擺著圣上在給國公府撐腰,我無理找事已經下了一,再隨便找個下人欺瞞圣上,你覺得圣上會如何看我武昌伯府?啊!”

趙氏意識到了事的嚴重,頹然蹲坐在地上,“你,你難道要把我送府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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