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按照規矩,還有一場更加熱鬧的晚宴。
不過當青舟在丫鬟秋兒的帶領下,趕往待客大廳準備敬酒時,卻發現那里已經人去廳空。
大門外傳來了送客的聲音。
青舟猶豫了一下,踩著干凈的青石板,走了過去。
大門外。
延年正在與秦文政說著話。
家其他人臉上都帶著虛偽的笑意,在與秦家其他人拱手告辭。
當青舟出現時,氣氛微微凝固了一下。
延年僅僅瞥了一眼,便準備離開。
倒是玉,卻風度翩翩地返回臺階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青舟,家里還有事,我們要先走了。你在秦家要好好善待妻子,孝敬長輩,平日里無事都可以回國府去看看,國府永遠都是你的家。”
這番話說出,延年和家其他人,都暗暗點頭。
秦家眾人卻是沉著臉。
他表現的越好,秦家人就越憤怒。
正在此時,一名穿勁裝的年輕男子突然從院里走了出來,滿臉冷笑道:“玉,你不用假惺惺的裝大尾狼!你看不上我秦家,我秦家也看不上你。你悔婚辱我妹妹,辱我秦家,明年龍虎學院考試,我秦川自會向你討回公道!”
玉微笑拱手,依舊溫文爾雅:“秦兄,言重了,這件事,我并不知,全由我父親母親做主。至于明年的龍虎學院考試,到時候歡迎秦兄前來賜教。”
秦川瞇了瞇眸子,還要再說時,秦文政開口道:“好了川兒,回去練功去。”
秦川冷著臉,沒再說話,卻依舊站在那里。
玉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在走下臺階時,他又轉頭看了青舟一眼,溫聲道:“青舟,三天后帶著弟媳回門,記住了。你是我的兄弟,不管是不是贅出去了,永遠都是。”
青舟卻聽到了他的心里話:“這小子還是有些價值的,秦川最近進步很快,不知道在修煉什麼功法,希這小子到時候能帶給我一些消息。”
家眾人,告辭離去。
再也沒有人看他一眼。
青舟孤零零地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冷漠離去的背影,眸中中既沒有憤怒,也沒有委屈。
只是堅毅。
龍虎學院麼?
玉考得,他難道就考不得?
到時候他要當著這些家眾人的面,讓這位高高在上被給予厚的家二公子,功敗垂!
“青舟。”
秦川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出了和善的笑容:“不用難過,來到我秦家,你就是我秦家人。好好對我妹妹,你對好,我們自然也會對你好。不要覺得自己是贅過來的,就低人一等,在這里,你跟我一樣,都是秦家的公子。誰若敢欺負你,盡管來找我。”
青舟看著他的眼睛,并未聽到他的心里話。
“多謝二公子。”
他微微低頭。
秦川眉頭一皺,道:“我二哥就是,什麼二公子。你既已與蒹葭婚,就是我妹夫,在我面前何必如此生疏拘謹。”
青舟低頭道:“二哥。”
秦川笑著又拍了拍的肩膀,道:“好了,去吃飯吧,聽說你中午還沒有吃飯呢。等過幾天我有時間了,去找你,教你一套拳法,每天打幾套,可以強健。你這子骨太弱了,不強壯點,以后怎麼保護我們蒹葭?”
“多謝二哥。”
青舟再次低頭。
拳法嗎?
他喜歡!
到時候如果有機會,他還可以問一問關于修煉的問題。
希這位秦家二公子,并非跟那玉一樣,口是心非,虛偽腹黑。
秦家眾人都回到府中,各自散去。
青舟在秋兒的帶領下,去吃了些飯菜。
然后懷著期待和忐忑的心,去了新房。
新房外,彩燈高掛。
一的俏麗,在門口把守著,笑地看著他道:“姑爺,時辰還沒到呢,再等一個時辰。”
青舟只得在門外站著,問道:“還有這規矩?”
百靈嫣然一笑,臉上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當然有,吉時到了,才能房呢。”
青舟抬頭看向夜空。
一月牙升上半空。
芒黯淡,清冷似雪。
這時,一個小丫鬟匆匆走來,遞給了百靈一張折疊的宣紙,低聲道:“百靈姐,二小姐出的。”
百靈目一閃,笑著打開了宣紙,看了一遍,笑道:“姑爺,二小姐出了幾個對子,你若是對上了,可以提前半個時辰進去。若是對不上,那今晚就只能在外面挨凍了。”
青舟道:“那我試試。”
百靈莞爾一笑,看著紙上文字,脆聲念道:“文鸞對舞合歡樹。”
青舟一聽,暗道:這簡單。
不假思索,便對道:“俊鳥雙棲連理枝。”
百靈轉頭對那名小丫鬟道:“記著,待會兒回復二小姐,看姑爺對的好不好。”
小丫鬟點頭,默默記在心里。
百靈又念道:“雪地冰天房春暖。”
青舟稍一沉,對道:“月圓花好魚水深。”
百靈笑道:“聽起來不錯哦。”
隨即又看著紙上字念道:“伴百年無二意。”
青舟稍作思忖,卻不笑了起來。
百靈見他笑,有些奇怪道:“姑爺在笑什麼呢?這上聯出的有問題嗎?”
青舟笑道:“上聯出的倒是沒問題,只是二小姐似乎在說你不懂事呢。”
“哦?”
百靈聞言,愈加好奇:“怎麼講?”
青舟笑著解釋:“這首對聯自古就有,并非是二小姐所出。下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二小姐出了這個上聯,不就是在催我盡管進去房,不要讓你家大小姐久等了嗎?可是你卻攔在門口為難我,你說你是不是不懂事?”
“噗嗤……”
百靈噗嗤一笑,道:“姑爺牽強附會,二小姐才沒有這個意思呢。”
青舟正要說話,百靈把手里的宣紙給了那名小丫鬟,讓開笑道:“不過姑爺說的也對,春宵一刻值千金,管它什麼良辰吉時呢,不要讓我家小姐久等了才是。”
說完,推開門,笑地請道:“姑爺,請進。”
青舟愣了一下,目看向了里面。
心跳頓時快了起來。
花燭紅毯,香風秀幔。
昏黃的燭下,穿著大紅喜袍,戴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正安安靜靜地坐在床沿,等待著他的憐。
“姑爺,不敢進去嗎?怕我家小姐吃了你?”
百靈笑地道。
青舟這才回過神來,走了進去。
后傳來了房門關上的聲音。
他穩定心神,深吸一口氣,走到了床邊。
隨即躬拱手,正要說話,桌上的紅燭卻突然“噗”地一聲熄滅。
房間里頓時陷了黑暗。
青舟愣了一下,正要喊百靈進來點蠟燭,坐在床沿的人兒忽地起鉆進了他的懷里,隨即抱住他的腰,與他在床邊旋轉了一圈,“砰”地一聲,把他倒在了床上。
青垂落,一的幽香撲鼻而來。
青舟有些懵,剛要張說話,一只香甜的小忽地堵住了他的。
他睜大眼睛,在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
很快。
他便忘記了一切。
窗外,冰天雪地,銀月如鉤。
屋,春暖花開,恩纏綿。
這個夜晚,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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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贅三年,受盡欺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