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毅，你怎麼會在？”

霍毅沒有轉過臉，彎腰將手指附到了那禿子的脖頸，連帶著，還看了看那板磚的眼底，冷冷的，只回了我三字，“你說呢。”

“我，我哪裡知道。”

我沒了底氣，覺自己像是個被家長當場逮到做壞事的孩子，此刻，只剩侷促。

他沒在說話。一手抓住禿子的腰帶，一手薅住禿子脖頸的服，一個抓舉過後直接將矮矬的板磚扛到肩頭，軍服的後背的線條一陣繃。轉看我時，眉眼只剩鋒利，“跟我走。”

我哦了聲悶頭撿起自己的板凳條，用報紙胡的包了包就塞進軍包，推著自行車溜溜的跟在霍毅後，大腦仍是空白一片。

大衚衕那裡大爺們還在下棋，遠遠的瞧見霍毅扛著個鼻橫流人事不知的板磚過來都好奇的撇過眼，“同志。他這是怎麼了。”

“突發急癥。”

霍毅回了四字腳下的步伐仍是飛快，幾個大爺點頭做了個似懂非懂的表就繼續下棋，誰也沒對霍毅的話表現出異議，也沒誰再去多看那板磚一眼。

我想。這或多或和霍毅穿著的那虎皮有關。

他走的快，我推車在後面跟的就急，那禿子的腦袋正好的搭在他的背後，這姿勢，我想和霍毅扛著我那晚像的，只是，他的鼻一直在流，滴滴答答，落得青磚地上都是炸開的星點，我跟著看，突然很怕他那弄霍毅上，很髒。

‘嗡嗡嗡~~’

衚衕上空響起悠長的哨音，我恍惚的擡頭，看到羣的鴿子在湛藍的天空盤旋迴轉，似帶著我的心一同至高而降，飄忽不定了。

走到衚衕口我看到了停著的軍綠212。霍毅打開車後門就將那板磚利落的放了進去，我想幫忙，卻完全沒有手的空間。

隨後，他又打開了後備箱。過程中沒發一語，像個移的氟利昂，扯過我的自行車就跟上回一樣塞進一半，留個子在外面就看向了我，眸眼倨傲冷酷，“上車。”

“好。”

我點了下頭，沒脾氣，進了副駕駛擡手敲了敲自己的心口，是許久沒吃硝酸甘油的關係嗎，怎麼這麼不舒服啊。

霍毅進了駕駛室，關門‘砰’的一聲我還激靈了下，他沒看我，直接啓車子，“知道怕了？”

“我……”

我對著室鏡看了眼後面人事不知的板磚，“我沒怕。”

霍毅脣角躍起一冷笑，“是。你不怕，你不是和北寧閻王九節鞭混的麼。”

都聽到了？

我有些疑的轉臉，這說明，他一早就在？

霍毅微啓著薄脣，“差一點點，躺在後面的那個，就是你。”

我張了張，“我也沒想到。他還能起來……”

“你和無賴能講明白什麼道理。”

霍毅眼神殺來，“拿木板條就想替天行道？用它殺我都嫌費力，金多瑜，我真不知道你本事這麼大，口味獨特就喜歡單挑啊，看來肩膀臼對你來講是輕的，那點疼你記不住。”

“我用板凳條是因爲……”

算了！

我闔下眼，沒在答話。是我欠人家的！

的確不敢想象要是那板磚讓這禿子拍下來能什麼樣，或許就如同霍毅所言，躺在那人事不知的就是我了，可是，我摳著自己的手指，“你怎麼會在，這個時間段，你不應該正工作嗎。”

汽車裡的溫度很低。腥味很重，霍毅的音調生冷而又低磁，“早在你和我聊計劃生育時我就看到了紙下的刀鞘，出息。”

“什麼？”

我看向他。腦子迅速運轉，“那就說明，你心裡早就有數了？那你爲什麼不問我，還有，你是怎麼……魏大明？！魏大明對不對？你讓魏大明跟蹤我？！”

霍毅眉梢寒，“怎麼，不滿？！”

“我……”

您這回答真直白，我能說什麼。我哪裡又敢有不滿，是你幫了我麼！

想想那天看到的魏大明，老小子戲不錯哈，這是和我玩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我就說一路他怎麼都在問問問，合著是套我話啊！

“霍毅，那你是都知道了？也知道我這麼做是爲溫遠出頭了？”

“小電鑽麼，誰人不知。”

我輕咳了一聲。垂著眼沒在接茬。

促狹的車空間安靜的有些許尷尬，好在，醫院離得很近，霍毅開車直接到了住院部。下車後擡手就招來了醫護人員，指了下躺在後面的禿子面無表的吩咐，“送神經外科病房，輕微腦震盪淺昏迷，三十分鐘會甦醒，一會兒我過去。”

“好的。”

醫護人員滿臉的淡然，很專業的就將那禿子擡下車放上擔架，擡著就撤了，我跟著下車，霍毅卸下了自行車忽的就看向了我，神鷙，“金多瑜，你本事呢，裝什麼啞，嗯？在家和我練不夠出門又找別人練？我看那屁是打輕了，沒那兩把刷子出來現什麼眼，是不是真變腦震盪這個，你就舒服了。”

我張了張，“其實我……”

“沒下死手是嗎。”

霍毅神一凜，“後悔自己最後那板磚沒拍下去？”

我怔了下，他這都知道？看出我最後猶豫了？

抿了抿脣，我沒在答話，被他訓斥的這出特別像我寒磣溫遠那刻，他了我，而我了溫遠，角copy全無力。

這夥計是說的爽了，我低頭站著各種憋屈窩囊，這他媽什麼，滷水點豆腐，一降一？

霍毅冷著呼吸像是生我不吭聲的氣，沒在理我，轉帶著那一的寒氣進了醫院，我顛顛的跟在他後，想著，總不能就這麼走了。

以爲他會去那禿子的病房，誰知道他是先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進門後直奔辦公桌前，看著電話想了幾秒就撥出號碼，話筒擱在耳邊，我站在一旁看他，見他這舉有些張，擡起胳膊抓住他的手腕，“霍毅，你不是知道了溫遠的事兒要找溫姐吧，現在……”

“三刀，我是霍毅。”

額——

三，三刀？

我呆呆的，對著霍毅冷清的眼，手還尷尬的附在他的腕上，他很平靜的對著話筒繼續，“我在總醫，神經外科病房，對，半小時到就可以。”

小敘要外出，提前爲1300鑽鑽加更，今日更完，小敘習慣以一種比較輕鬆的方式去講述，每個人小敘都認爲他是鮮活的，很多時候，不是小敘在寫文，而是文裡的人在帶著小敘走，文會有個脈絡，但細節，心理，對話，全憑人格，過程很微妙，當然，卡文時小敘也會瘋，恨不得拎出文裡的某個搞事的始作俑者出來揍一頓，這個文構思很久才下筆，最吸引我的，是肖鑫的矛盾，新鮮，而又未知，不劇，文中不足，請多包涵，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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