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兮迫于無奈, 順從地配合方岳進行一問一答,答到后來,陳兮都變得心如止水了。方岳一連保存了好幾條錄音, 今晚收獲頗,他滿意地將手機鎖屏,陳兮靠著床頭,忍不住說他:“方岳,你好稚。”
方岳平心靜氣說:“不算稚, 保證自己的權益而已,誰讓你信用差。”
陳兮無可辯駁,眼看快要一點鐘, 方岳也不想讓陳兮睡眠不足, “好了, 睡吧。”
方岳起回房,走到小門的時候, 他腳步停住,陳兮看不到他的目,但覺方岳是在看那扇小門。
之前方岳回房拿手機,小門沒有關,陳兮以為他是要回房睡覺, 門不關也并不介意。有安全意識,但這安全意識不需要用在方岳上, 方岳太正直,對他絕對信任, 本不會往其他地方想。
陳兮以為方岳不想關門, 但在顧慮, 所以說:“沒關系, 可以開著門睡的。”
方岳回過頭,似乎想說什麼。
陳兮還沒躺下:“怎麼了?”
“……沒事,”方岳手握住門把,說,“還是關著吧,晚安。”
“哦,晚安。”陳兮有點可惜,還想著睡覺的時候可以跟方岳聊會兒天,就像住校跟舍友聊天一樣。
小門關上了,臥室恢復靜謐,風平浪卻還沒靜,陳兮大腦仍于興狀態。
一個晚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今晚的接吻并不在的計劃,方岳吻得直接,也懵頭懵腦,難自,一切發生得水到渠。
陳兮翻來覆去睡不著,可能是月太亮,從床上爬起,腳踩著木地板,走過去把窗簾拉上,然后躺回床,想起自己還穿著,又把了,這才再次閉上眼睛。
半夢半醒間,陳兮聽見微信響了一聲,手機在床頭柜,聲音配著振,陳兮迷迷糊糊到手機,點了一下屏幕,黑暗的房間,手機線刺眼,陳兮眼睛只能一只閉著,一只瞇著,躲避著線,看方岳發給的微信。
“醒了嗎?”
陳兮昏昏睡地回復:“怎麼了?”
下一秒,就聽見敲門聲響起,陳兮也分不清響的是哪扇門。
“我進來了?”方岳禮貌地隔著門詢問。
陳兮對時間沒有意識,以為方岳也像一樣睡不著,于是說:“嗯,進吧。”
小門被推開,明亮線鋪進了房中。
方岳邊走向,邊問:“還在睡?”
陳兮手上還拿著手機,又點了下屏幕,看到時間,才反應過來:“快七點了?”
方岳說:“本來想你跑步,去不去?”
陳兮頭還發暈,“我不想跑。”
方岳站在床邊,“之前你不是說要開始晨跑?”
陳兮被子往上一拉,遮住小半張臉,閉上眼甕聲甕氣,有點認命,“你不要明知故問!”
方岳忍俊不,彎腰把的被子往下翻了一點,讓把鼻子出來,說:“那我去跑了,你接著睡。”
“嗯,再見。”
方岳沒再吵,他已經洗漱穿戴好了,直接就從陳兮臥室門離開了。
等臥室門被輕輕闔上,陳兮才重新睜眼,嘆方岳真夠自律,看來昨晚只有一個人輾轉反側,缺睡眠。
陳兮翻了一個,枕邊白蕾的小闖眼中,陳兮一把抓住,塞進被子里,整個人也倏地像被灌了一瓶風油,腦清目明。
方岳應該沒看見?
又躺了近半個小時,陳兮才起床刷牙洗臉,方茉比起得早,在樓下聽見靜,喊了聲:“兮兮,起床了?”
“嗯,我刷個牙,你怎麼這麼早?”
“今天要拍外景,團隊約了八點,我調了三個鬧鐘還是沒起得來,待會兒得讓方岳送我過去。”
“應該來得及。”陳兮漱完口,簡單洗了把臉。
“不怕,我給他們發過微信了,說待會兒可能遲到幾分鐘,你喝不喝茶?”方茉問。
“昨晚的那三杯?”
“對,隔夜也能喝吧。”
昨晚方岳把三杯茶擱在餐桌就不管了,方茉后來把茶放進了冰箱。嗜甜,晚上就一直惦記著,要不是擔心長,半夜就爬起來喝了。
陳兮昨晚沒能喝到茶,說了聲“好”,方茉從冰箱里拿出兩杯,陳兮下樓,上吸管喝了一口。
茶意外的好喝,陳兮邊喝邊打量方茉,方茉張開手臂,在面前轉了一圈,像只傲的白孔雀,“怎麼樣,是不是很賞心悅目?”
方茉化了妝,穿著一白蕾元素的服,今天走純|風,陳兮點頭:“我眼睛真的很有福氣!”方茉是真得好看。
方茉笑得不行,“我還配了蕾的漁夫帽,你等等,我拿下來給你看。”
方茉興沖沖跑上樓,陳兮走到客廳,正好大門傳來響,方岳晨跑回來了。
方岳昨晚其實只睡了沒幾個小時,今早六點半不到他就醒了,洗漱完遲遲聽不見隔壁靜,他才給陳兮發了一條微信,本來想和一塊兒跑步。
方岳覺得自己有用不完的力,這力應該消耗在心健康的運上,他力跑了半個多小時,這會兒滿頭大汗,t恤前后背了一片,在他上,勾勒出他寬肩闊和勁瘦的腰。
客廳里沒開空調,驕炎炎,南北窗通著風,吹在上涼爽怡人。
方岳見陳兮還穿著居家服,問:“剛起床?”
陳兮:“嗯,外面這麼熱?”出了這麼多汗。
“還好,”方岳問,“是不是還沒吃早飯?”
“我還沒做,你想吃什麼?”
“我去外面吃,沒吃早飯你就喝茶?”方岳走上前,怕上汗味重,他沒站陳兮太近,了陳兮捧手上的茶杯,他道,“還是冰的。”
方岳像自帶火球,一靠近,他上的熱氣就朝陳兮轟了過來,他干凈,大清早起床,跑步出的汗并不難聞,陳兮就覺得隨著他的走近,周圍溫度上升了一些。
“這茶好喝的,味道一點都不劣質,里面還有珍珠和芋圓,喝完這杯能當早飯了,你喝不喝?”陳兮問。
方岳沒想到陳兮這麼熱,也是,本來就是一個特別落落大方的人,不論在什麼環境,什麼場合,都能自調節自己狀態,讓自己適應其中。
現在陳兮為他的朋友,自然就把自己切換到了他朋友這樣一個親無間的角之中。
于是方岳扶著茶杯,接的邀請,“我嘗嘗。”
陳兮詫異地看著方岳俯下頭,抿住了的吸管。
本意是想跟方岳說,冰箱里還有一杯茶,但現在方岳既然喝了的茶,也不想扭扭。
方岳自然大方,得比他更加自然,畢竟他們昨晚已經吻過好幾次,同喝一杯茶實在不值一提。
樓上突然傳來風風火火的腳步聲,“差點沒找到,我還奇怪呢我明明昨晚就準備好了,結果帽子居然掉我床底下了。兮兮,你看好不好看?”
陳兮虎口奪食,快如閃電地走了茶杯,然后轉,離開方岳三步遠,仰樓梯,著腦袋上多了一頂米白蕾款漁夫帽的方茉跑下樓,心里發虛,渾發熱,夸道:“好看。”
背后人高馬大的方岳,手虛握在半空中,里還含著一口加滿了料的白桃味茶,他放下手,閉著,牙齒碾磨了幾下小料,然后結滾,慢慢咽了下去。
方茉見方岳回來了,催他趕洗澡,讓他待會兒送去外景拍攝地。方岳進浴室后,方茉背過,讓陳兮幫重新系一下背后的綁帶,剛才照了一下鏡子,發現綁帶比較。
這種綁帶類似婚紗綁帶,陳兮放下茶,生疏地折騰許久,在方岳下樓前才堪堪將綁帶系好。
方茉和方岳出門上班,陳兮要下午才去家教,進廚房打算隨便做點早餐,手機響了一聲,陳兮拿出來一看,是剛出門的方岳發來的。
“有這麼心虛?”
陳兮打開冰箱,拿出一盒剩飯,想要煮粥喝。明白方岳是在說剛才的茶事件,回復道:“也不是,我只是反應比較敏捷。”
方岳:“知道你敏捷的后果嗎?”
陳兮:“功過關,沒讓方茉發現。”
電梯下到地庫,方岳看到陳兮的回復,沒忍住笑了一下,邊走邊打字:“你走茶的時候就沒什麼覺?”
陳兮:“什麼覺?”
“你太‘敏捷’,我上破了。”當時吸管地從他劃過,方岳洗澡前照了一下鏡子。
陳兮:“我沒看到你破了啊。”
方岳:“。”
陳兮:“流了?”
方岳:“沒這麼嚴重,紅了,有點腫。”
陳兮知錯就認:“對不起。”
方岳坐進了車里,舌尖輕輕了一下上,要開車了,他給陳兮回復了一條,放下手機沒再繼續跟聊。
陳兮從廚房出來,拿起擱在茶幾上的茶,茶還是冰冰涼涼的,好奇是吸管太還是方岳太薄,自行實驗,舉著杯子,讓吸管刮過自己上,刮完才反應過來,這吸管之前經過方岳的。
現在又經了的。
陳兮臉有點燒,還是不如方岳從容。
陳兮不浪費糧食,吃完白粥,把茶喝完,上午備課,下午出門去學生家里。
一堂課結束,還要趕第二趟課,陳兮一對一家教,的兩個學生都住一個小區,兩堂課中間隔了四十分鐘,陳兮在小區外面的一家書店消磨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盛夏過于燥熱,蟬鳴不絕,人也熱火難捱,心浮氣躁。
熱火難捱的是張筱夏,張筱夏給陳兮打電話,說過兩天有一部暑期檔大片要上映,潘大洲約看電影。
陳兮問:“就約你一個人?”
電話那頭的張筱夏語氣含帶怯:“嗯,他就約了我一個。”
陳兮站在書店外,笑問:“那你去嗎?”
“去啊。”張筱夏別別扭扭說,“兮兮,你覺得大洲怎麼樣啊?”
陳兮:“他特別好!”
張筱夏:“我也覺得他特別好,雖然有時候咋咋呼呼吧,但他跟別的男生真不一樣,又又溫。”
陳兮盡職盡責地當了一回聽眾,任由張筱夏說了二十幾分鐘的心事,最后張筱夏問:“對了,方岳有什麼況不?”
陳兮問:“什麼什麼況?”
“他還單嗎?”張筱夏說,“我的姐妹群里都在問呢,我說他肯定還單啊,們非要我再確認確認,畢業了就這點不好,我不能隨時看到方岳,現在只能問你和大洲了。”
陳兮只能說:“嗯,他還單。”
中午電話結束,四點左右陳兮下班,另外一位心浮氣躁的人又給打來電話。
“兮兮,我失了——”方茉在電話里咆哮。
方茉火冒三丈,又難忍委屈,陳兮急匆匆趕回家,方茉抱著,難得展現出脆弱,眼淚啪嗒啪嗒掉,斷線珍珠似的怎麼都止不住。
陳兮心疼壞了,揎拳擄袖,嚴肅道:“他人在哪里?你要搖人嗎?讓方岳幫你搖人!”
方岳剛進家門,就聽到了這個久違的詞語從陳兮里蹦出,他無語地看向自己的朋友。
方茉噎噎說:“搖人!搖人!”
方岳:“……”
方茉的男友是那名高三轉學回原籍的男生,也是把快遞寄到方家寫紙條示,同時也親自給方茉送過吃的那位送吃哥。
送吃哥大學在北方,方茉和他異地一年,異地艱辛,現在好不容放暑假,以為能見面了,送吃哥有事,不能來荷川,讓方茉過去,但方茉兼職走不開,兩人就在電話里吵了起來,天干燥,他們宣泄著對彼此的不滿,最后這通長途電話以“分手”二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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