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點點頭,笑道:“一步一步往前走,其實我最大的夢想是舉辦一次全球巡展,希將來能有實現的機會。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說到這,和主持人都笑了。
臺下,貝紹樓抱臂,目不轉睛看著臺上,小聲:“不自量力。”
旁的聽眾瞪了他一眼:“先生,你不能這麼說,每一個人都應該有夢想,我就很喜歡Nina小姐,簡直學生代表。聽說剛剛來多倫多留學,但已經靠自己收獲了無數一等獎,這次還拿下館的展廳,舉辦了自己第一個正式畫展。這本就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我會向學習。”
“……”貝紹樓一不小心被人教訓了。
他沒再吭聲,默默看著臺上。
云朝還在跟主持人進行對話,滿眼里都是星,晶瑩閃爍,充滿對未來的期待。
“Nina小姐,聽說你兒今天也來了,是嗎?”
云朝指了指第一排位置上的小孩:“Sally小朋友,打個招呼。”
穿著綠蓬蓬,扎了漂亮小辮子的小家伙站起,活潑可:“大家好,Sally小朋友今天可開心啦!”
主持人笑瞇瞇問:“為什麼開心呀?”
“因為麻麻是最棒噠!為麻麻高興!要向麻麻學習!”
小桃子聲氣,稚的聲音充滿全場。
“笨蛋。”貝紹樓又淡淡道。
沒多久,小桃子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云朝和主持人的訪談也結束了。
隨后,云朝又發表了幾句言,這才緩緩去了臺后。
貝紹樓抬手看了看腕表,距離典禮結束還有十分鐘。
他也不再聽,手指挲門票,視線落在門票上的畫和落款上。
邊的人在攀談:“等會兒我要去找Nina小姐簽個名,就簽在門票上,我覺得做了我一直以來想做卻沒做的事。”
“真得很佩服Nina小姐,一邊養兒一邊讀書,聽說還做了好幾份兼職,努力又上進。”
“是嗎?這麼勵志?那老公呢?”
“據說死了。”
“太可憐了……”周圍的人嘆氣。
貝紹樓眉頭一皺。
他從口袋里拿出簽字筆,在自己的門票上寫上云朝的名字,淡淡問周邊的人:“你們覺得我的字和Nina的字像不像?”
“太像了吧!先生,你都可以模仿Nina小姐簽名了!等Nina小姐以后了大畫家,說不定先生靠賣假簽名都能賺不錢。”
貝紹樓:?
“還真像,先生一定是Nina小姐的忠實了!連筆跡都模仿得這麼像!”
貝紹樓:“……”
過了幾秒,他平靜且從容道:“確實,忠實了。”
典禮結束,畫展正式開幕。
這次畫展集結了全球諸多藝家的作品,當然,也包括云朝這樣的新人作品。
云朝是多倫多唯一一個擁有個人專項展覽的作者,這是一份殊榮,只屬于一個人。
在眾多選手中穎而出,最終爭取到這份殊榮。
記者也來了,云朝和小桃子都在接采訪。
小桃子是云朝最堅定的夸夸黨,不管記者問什麼,都說麻麻是最棒的,要向麻麻學習。
云朝總是會寵溺地看著兒,平靜地接記者采訪。
典禮結束,禮堂里的人也漸漸散了。
貝紹樓是最后一個走的,他看著空的禮堂,最終將門票放在襯衫口袋里去館看展。
現場人涌,這次畫展是重量級的,有不全球頂尖名家真跡。
每一個展館都滿了人。
貝紹樓走云朝作品展,在一個不起眼的展廳,面積不大,但布置得很溫馨。
展出了很多幅作品,每一幅都飽含著云朝的心。
悉的畫,悉的字,貝紹樓在每一幅作品前都停駐許久,瞳孔里只剩下畫作。
的畫作里還有黃老作品的影子,但加了不自己的見解和風格,已經在逐漸擺黃老的影響,形自己的風格。
是書法作品里則是他的影子,一撇一捺,都是他曾經一手教出來的。
這些印記,仿佛刻在石頭上,風吹雨打,都不會磨滅。
再過多年,都不會變。
多倫多的初夏很熱,日照在街頭,行人來來往往。
館很熱鬧,這是一次藝盛宴,來自多地的人都來大飽眼福,藝的洗禮。
許久之后,貝紹樓坐進車里,對程風道:“走吧!回酒店,今天頭有些痛。”
“三爺,明天還來嗎?”
“嗯。”
“好,我送三爺回酒店。”
程風開著車,駛過悉的街道。
去年離開之后,他再沒有來過多倫多,這次又陪三爺過來了。
是人非,時流轉。
程風送貝紹樓回酒店,路上給他買了些止痛藥。
三爺這段時間工作量很大,又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頭痛也難免。
車后排,貝紹樓閉目養神,靠在真皮座椅上,面很是平靜。
程風沒有進去,但他拿到了這次展覽的宣傳手冊。
他知道,三爺一定見到云朝了,但云朝不一定知道三爺來了多倫多。
三爺沒打算讓知道,明天晚上,飛回京城的飛機。
來回近三十個小時的行程,只為看一眼的畫展。
程風倒也為云朝高興,還年輕,已經拿到這樣的機會,前途無量。
也許,云朝真得能夠實現宏偉的目標,在不久的將來為知名書畫家,譽全球。
對未來的規劃里一定有的寶貝兒,但怕是沒有三爺……隨著時間逝去,是不是有一天,終究會忘記三爺,忘了這個陪伴過十多年的人?
程風不知道。
十幾分鐘車程,他將貝紹樓送回酒店。
“三爺,您休息休息,剩下的事給我來辦就好。這次的畫展規模很大,我也為云小姐驕傲,能拿到這樣的機會。”
“僥幸罷了,運氣好。”
貝紹樓摘下領帶,卷起襯衫袖子,接了一杯溫水,吃掉止痛藥。
“……”程風輕咳一聲,“三爺,我去安排晚上的晚餐。”
“嗯。”
程風沒有過多打擾貝紹樓。
他知道三爺需要休息,這段時間的連軸轉幾乎要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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