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總管看了二皇子一眼,頓了頓,沒開口。
倒是皇上轉頭問他,“你如何看?”
侍總管這次才忙道:“眼下學子那邊的緒安應該還是不能忽略吧。”
他一個奴才,必定不能說什麼有建樹的建議,但是他不說,這爺倆也說不到點子上,總不能一直這麼耗著。
皇上皺眉,卻否定了侍總管的意見,一臉果然做太監的就是目短淺的神態看了侍總管一眼,“那些學子,背后都有有人煽,就算是派人去安也無濟于事,還要將煽他們的人解決了才行,當務之急,是安那些暴的災民。”
皇上十分有主意的吩咐:“去告訴戶部尚書,凝水鎮災后重建,讓他撥款追加十萬兩白銀。”
之前皇上將事給祁闌去辦,可從未開口說要戶部給錢。
意思也很明白,讓祁闌出力,但是朝廷不給錢,辦好了是理所應當,功勞自然還是朝廷的,辦不好就是祁闌自己無能。
但是祁闌辦好了。
可現在二皇子給搞砸了,皇上只能掏錢。
沒好氣的瞪了二皇子一眼,皇上著令侍總管去辦,又叮囑,“另外,你親自去一趟太子府,讓那混賬過來!”
侍總管心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領命離開。
侍總管一走,二皇子可憐跪在地上,“父皇,兒臣知錯了,可這件事,在兒臣手里了這個樣子,若是再給太子辦,他若是辦好了,那兒臣的臉面往哪擱。”
皇上讓二皇子這不要臉的話氣的心窩疼。
“你也知道沒有臉面?朕給了你那麼多能用的人,你就算是沒有和祁闌接,就算是藏了私心,也不該由著你王妃娘家那群沒見過世面的東西來指手畫腳!
凝水鎮災后災民安置,那才幾個錢,也值得你克扣,眼窩子這樣淺,還要臉面做什麼!”
二皇子委屈道:“兒臣若也有像徐記那樣的王妃,兒臣也不把銀錢放在眼里,隨便怎麼用呢,可兒臣王妃母家貧寒,莫說比不上徐記,就是連四皇子先前府中的良娣的娘家都比不上、
這些年,兒臣也并未任職什麼有權利的職位,府中窮酸。”
他越說越可憐。
“眼見要到父皇生辰了,父皇今年許多事不順,兒臣想要給父皇置辦一件稱心如意的生辰賀禮。”
我貪錢都是為了父皇你啊。
皇上倒是讓他這幾分孝心了那麼一點,“事不給祁闌,你想如何?”
二皇子忙道:“不就是那幫學子在鬧麼,兒臣想著,學子寒窗苦讀,不就是為了考取功名,若是宣布下去,但凡今日執迷不悟者,一概取消科考資格,以后也永不錄用,并且以下算三代都不得科考。
他們一定畏懼,必定也就散了。
如此,既立了朝廷的威嚴,還不用銀錢。
人心都是自私的,那麼些人在那里鬧哄哄的鬧,不過是被利益驅使,如若咱們直接斷了他們最本的利益,誰還會給別人賣命呢!”
皇上萬萬沒想到,二皇子竟然還有這樣的眼界。
一下又覺得他也不是那麼蠢笨。
“就如你所言......”
皇上話音未落,外面小侍回稟,“陛下,戶部尚書求見。”
皇上皺眉,“吩咐他去辦就是,怎麼還要專門來一趟,讓他進來。”
戶部尚書一進來便是臉凝重,行禮問安,開門見山,“陛下,戶部沒有那麼多錢!”
說的十分的擲地有聲,直白明。
皇上甚至被這過分直白的話給驚了一下,“你說什麼?”
這戶部尚書并非先前的戶部尚書。
當時莫太妃作,戶部尚書一并被牽連進去,莫太妃手里著這些人的把柄,前戶部尚書的把柄就是:與某宮妃穢宮闈。
皇上直接被送了一頂種草的帽子。
當時那戶部尚書就被斬首示眾了。
現在這個戶部尚書,是從戶部一個主事提拔上來的,為人剛正不阿,十分適合戶部這個位置,也是祁闌給自己選出來的比較合適的人。
一來以后自己能用,二來現如今自己和這人并無集,不會被皇上懷疑,皇上也能繼續用這個人。
可現在,皇上卻是十分不滿的看著戶部尚書,“胡言語,戶部怎麼會連十萬兩都拿不出來?”
戶部尚書是有備而來。
話不多說,直接地上一本賬簿。
“這是臣上任之后校對的戶部賬冊,先前賬冊有多與實際不符,經過整個戶部晝夜加工的校對之后,核查清楚,戶部一共虧空七十二萬八千六百五十四兩白銀,生八千匹,鐵......”
砰!
不且戶部尚書話說完,皇上手中的茶盞沒端穩,直接砸落在地。
皇上這下是真的震驚,震驚的連呼吸都快忘了!
“虧空多?”
“七十二萬八千六百五十四兩白銀。”戶部尚書道,又補充,“所以現在國庫,一共現銀......四十二兩五錢。”
皇上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升天。
堂堂一個朝廷。
國庫里只有四十幾兩銀子?
這怎麼可能。
就算不是朝廷,一個普通百姓家里,也該有個幾十兩銀子吧。
不是,這都不是幾十兩銀子的問題,一個朝廷啊,朝廷的國庫啊,
皇上沒去看那賬本,只問:“凝水鎮一案,太子從戶部支了多?”
戶部尚書道:“當時臣還是戶部主事,只知道太子爺當時辦凝水鎮一案的時候,的確是想要從戶部支取銀錢,但是尚書大人拒絕了,太子爺一共去了戶部十二次,被拒絕了十二次,后來太子就沒再去。
所以凝水鎮一案,太子應該是沒有從戶部支錢。”
“那戶部的銀錢都用到哪里了?”皇上問。
最近幾年,也沒有打仗更沒有大災荒啊。
戶部尚書道:“大頭的花銷,一則是莫太妃每年的生辰,以及宮中中秋和春節兩大宴席,每次都要花銷至二十萬兩。”
“多?”皇上驚得頭皮都是麻的,“一個宮宴,花銷二十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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