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連著三天沒有見到祁闌。
這三天里,祁闌一口氣把祁晏在漠北積累的勢力也好人脈也罷,全都捋清楚。
該斬草除的斬草除,該留為己用的留為己用。
黃佑安原本對祁闌,是忌憚,畢竟祁闌喂他吃了一顆“毒藥”,他等著解藥呢,但是在祁闌帶他看完一出大戲之后,再加上這幾天被迫跟著祁闌四奔走,慢慢觀察下來,夜深人靜品一品祁闌辦事的手段,這份魄力和其中的能力……
這份被迫到最后竟是變了追隨。
“殿下早讓我跟著你做事啊,如此也不必費心讓我吃一顆藥了。”黃佑安跟著祁闌解決了祁晏留在漠北的最后一個禍害,有些唏噓慨。
祁闌斜睨他一眼,“給你吃的是我太子妃跟前婢做的丸,用酸棗泥和著蜂做的,毒不死你。”
黃佑安頓時眼睛瞪大,“丸?那你不早說,害我好幾天沒睡好!”
祁闌嗤笑,“你沒睡好是因為吃了毒藥?難道不是被孤所折服震撼?”
黃佑安:……
雖然屬實吧,但您一太子爺,這麼說出來,會不會覺您不太要臉。
“呸!也太不要臉了!”
皮店鋪的后院屋里,半斤吐掉瓜子皮,怒罵一句。
“世上怎麼會有太子爺他爹這樣厚無恥的人。”
姜意都懶得接這個話,這幾天半斤有事沒事的就罵人了,罵人就罵祁闌他爹。
“芬媛做什麼呢?”靠在人榻上,姜意隨手捻著半斤剝好的瓜子仁吃。
半斤道:“和闌爺學寫字呢。”
闌爺人已經快六歲了,但是祁晏一直沒有給他安排讀書,芬媛之前畏懼孩子有危險也不敢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平時就是自己教兒子識字。
正說話,外面傳來急速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半斤頓時從小板凳上一躍而起,“是太子爺回來了。”
話音一落,祁闌裹著風沙推門進來,目直直就落在姜意臉上。
姜意帶著一點點慵懶的笑,和他四目相對,祁闌裹著風沙的臉,肅穆之就被這份慵懶和,笑問:“做什麼呢?”
半斤頂著通紅的臉,十分不害臊的飛快的說了一句,“娘娘正念叨殿下怎麼還不回來,想您想的不行了呢!”
說完,拔腳就跑。
以前姜意不喜歡祁闌的時候,只要姜意說走,半斤毫不猶豫收拾東西就跟著跑路。
現在姜意喜歡祁闌了,半斤就能紅著臉替姜意把心里話說出來,免得自己不好意思。
半斤一跑,祁闌忍不住笑,看著姜意,一面解開大氅放到一旁,一面問:“怎麼個想的不行了?”
姜意也沒料到半斤會突然冒這麼一句出來,哭笑不得,但確實是想祁闌了,也不遮掩,“就惦記殿下啊,想你事辦的怎麼樣了?有沒有被人為難?讓人為難了心里難不?喝酒沒有啊,喝多了上難不?出門在外,辦事的那些人,有沒有往你跟前送漂亮姑娘啊。”
屋里放著椅子擺著床榻,祁闌不坐,偏偏到姜意那張不大的人榻上去。
把人往懷里一抱,“漂亮姑娘啊,讓孤想一想。”
姜意繃著小眼神看他。
祁闌著心腸逗人,“先前黃佑安想要送一個過來,被長喜擋住了,后來去金水縣那邊,縣令安排了兩個活生香的,倒是不錯。”
“不錯?”姜意怪氣一聲,“呵!”
祁闌忍著笑,“是不錯,段不顯胖,五嫵不顯俗,昨天去寧海鎮,那邊的馬幫送了個野的,辣勁兒十足。”
真是品種齊全。
姜意翻白眼。
祁闌手指挲臉蛋,“今兒上午回來的時候,蘆臺鎮這邊還有人送了兩個過來,不知道是得了什麼消息,竟然以為孤喜歡男人,送了兩個眉清目秀的小伙子。”
姜意一酸意都沒繃住,笑出了聲,“那你收了?”
祁闌也笑出聲來,罵了一句,道:“收什麼收,送孤段的,孤說家里太子妃段更好,送孤面容姣姣的,孤說家里太子妃無人能及,送孤潑辣十足的,孤說家里太子妃發起脾氣來孤得睡地板。”
姜意臉上不顯,心里漾著一種被人哄的小得意,得意完了,還要給人添堵,問:“那送你倆小伙子,你怎麼說?”
祁闌把人腰肢一掐,“孤說,孤的太子妃是個寶,捧在手里怕摔了,咬在里怕化了,只能放在心尖兒上,送倆小伙子過來萬一勾了孤的太子妃,孤找誰說理去。”
說完,把人推倒。
人榻也只三尺長,容一個姜意歪著靠在剛剛好,現在偏要兩個人,還要折騰,惹得旁邊杯子盤子都發出一聲喟嘆:好不要臉一男的,手往哪放呢!
小夫妻三日不見,想念的很。
折騰一翻,祁闌終究嫌棄人榻太窄憋,抱起姜意直接回了床榻上,宛若一個渣男,用完就丟,一眼不看被霍霍的不像樣的人榻分毫。
還是床榻舒服。
腳展開了,祁闌把姜意放在自己上抱著,挲細膩的后背,然后說正事,“大約明日,我們就回京都。”
姜意趴在祁闌口,手指頭勾勾畫畫祁闌的下臉頰,“我知道,這幾天已經準備了,莫說明兒出發,就是現在就出發也行。
芬媛和兒子都帶上,單獨加一輛馬車。
黃佑安那邊,他應該會自己準備吧。”
祁闌了一把姜意的發頂,“你怎麼知道黃佑安要跟著一起去?”
姜意小得意,“當然知道,殿下若是不帶著黃佑安,這幾天辦事,何必讓他跟著,跟著不就是為了悉殿下要辦的事。
京都永王作,永王背后有個周赫,周赫擁兵自重,殿下要與他對抗,豈能不帶回去一個分量相當的。”
祁闌故意說,“孤手里可有先帝爺給的兵權手章。”
“那不不一樣,天下太平的時候,號令軍權的手章能得住人,可現在朝廷都了,地方軍未必還聽你的……哎呀,你就不要考我了嗎,蓋子被子純聊天,好開心的嗎?你不是想侍寢?剛剛折騰半天怎麼又偃旗息鼓?是不是累的不行了?”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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