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帝闌·墨居的時候天已經沉寂了下來,天邊那一抹絢麗的晚霞也被蒼茫的夜盡數的淹沒。
龍城剛剛走進大廳,便也看到客廳的沙發里正睡得昏沉的舒以墨。
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腳步,緩緩地走了過去。
舒以墨已經把晚餐做好了,正等著他,中午把公司堆積的事理了一下,也沒有時間午休,再加上昨晚上因為白惜兒的事,也沒有休息好這會兒便也有些撐不住了。
而最近也有些淺眠,所以龍城剛剛彎腰想將抱回臥室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眸,看著龍城那張突然出現的俊臉,才抬手了依稀迷離的雙眸——
“你回來了……去哪里了?”
舒以墨坐了起來,抬著頭著他問道。
“出去了一趟,怎麼不回臥室睡?”
龍城低的問著,大手也順勢的幫梳理了一下那滿是凌的秀發。
“你沒回來,也不放心,本來想坐坐而已,沒想到就睡著了。趕洗手吃飯吧。”
舒以墨站了起來。
“嗯。”
他應了一聲,而舒以墨也餐廳走了過去。
“對了,爸剛才給我打了電話,他已經回來了,明天會過去參加白惜兒的葬禮。”
安梓杰回來了?
速度倒是快的。
龍城有些意外,之前雖然也說是這幾天的時間,不過也沒想到他的速度竟是這麼快,想來,也是因為白惜兒的事吧。
“他怎麼說?”
龍城洗了洗手,接過遞過來的巾,了,一邊問道。
“還能怎麼說?盡人事而已,安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但是念在過去的分上,他若是不出現也不合適,羅家那邊……”
“羅海明即便是想,恐怕也是無能為力了,羅大的事已經讓他夠頭疼的了,然后羅夫人那邊一直催他回去,看樣子,羅家這次恐怕是真的麻煩了……能不能告訴我,這次羅家是不是會……”
舒以墨說到后面也幾乎是試探的問了。
聞言,龍城倒是坦的回道,“羅大這些年做的事夠他關幾輩子了,羅家遲早保不住。羅大這次回來理羅大的事本來就不明智,警察會找上他的。”
龍城是說得淡漠,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他這麼做,也無非是想給舒以墨報了那兩年牢獄之災的仇而已!
至于其他的,他管那麼多作死!
“你就沒打算想放過他吧?”
舒以墨聽著,倒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記。
他低笑了一聲,也沒有回答,只是幫拉開了一旁的椅子。
“還有,昨天龍子恒和華清音的事,到底怎麼回事?就一眨眼的功夫,怎麼著局勢就來個大變樣?”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舒以墨一時之間還真是有點接不過來。
“都是一些無關要的事,你安心忙著你的事就好。其他的雜事,我心吧,吃點。”
  龍城似乎也不愿意談起這些事,給盛了半碗飯,給遞了過去。
見他神鎮定的模樣,舒以墨也只好案子吸了口氣,后面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二人便直接去了殯儀館。
白惜兒的直接火化了,墓地選擇了一個很安靜的地方——
東郊的靜安陵園。
安葬的時候,范凌爵也過來了。
這還是范凌爵第一次看到龍城和舒以墨同時這麼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夫妻兩都是一肅穆的黑西裝,龍城就手擁著舒以墨的肩頭,舒以墨臉上還帶著一副墨鏡。
范凌爵的目從兩人的上掃過,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將手中的白往白惜兒的墓碑前放了去,三鞠躬……
舒以墨也是如此。
“我沒想到事會變這個樣子……”
范凌爵面有些沉郁,看著墓碑上白惜兒的相片……
心底忽然有些難了起來——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世事無常吧……
“這,也許才是真正的結束吧,對來說……所有的追求都到此為止,不用期待得那麼累,這樣的離開也是一種解。”
舒以墨清淡的聲音傳來,冷冷淡淡的,聽在范凌爵的耳中,總能覺到那麼一道蒼涼之意。
“之前來找過我,問我能不能重新開始……我說不能,后來,跟我說,只是想試探我而已,其實,忽然覺得,守著羅海明也不錯……然后,我就在想,我一直都知道海明對用至深,而若是我當初沒有強求,而是極力的撮合全他們倆,現在是不是我們都……”
“我在下面等你。”
范凌爵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舒以墨忽然覺到肩頭上傳來一陣疼意,連忙抬起目看,當下也就看到了男人那深邃的眸,沒等反應過來,他便已經放開了,冷銳的視線帶著一警告的意味從范凌爵臉上掃過……
舒以墨看著都能覺到那道視線里蘊含的冷意。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若是,若是真的存在,那麼我的夫人也不會認識你們。”
龍城輕描淡寫的落下這麼一句話飄散在風中,高大拔的影才朝緩緩地朝一旁的走道走了去。
他說的可是事實,要是的存在若是……
若是他知道舒以墨是他的未婚妻,若是他知道自己后來會對用至深,那麼,他一定第一時間的把納在他的羽翼之下,就不會需要再去經歷這麼多風雨,認識他們這些人,而是讓生命所有的時里,都烙印下他龍城的影。
舒以墨也是看著龍城的影消失在下方的走道里,好一會兒,才微微吸了口氣,有些無奈道,“我倒也想有若是呢……”
淡淡的說著這麼一句,而看著龍城背影的那雙星眸里已然凝聚著范凌爵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溫……
范凌爵心底微微悶痛了起來,連他自己都說不出來是什麼……
但是,他心里很明白,他已經不再備靠近的資格——
這樣也好,沒有了念想,他也許能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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