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凌決沒去海島,把妻兒給應飛龍照拂,自己則隨屠沉三人前往長留州。
馬車一路北上,遇到不流民攜家帶口,拼死往京城方向逃離。
大批難民隊伍裡,男人挑著擔子,人拖著孩子,在風雪之中艱難前行。
哪怕風塵僕僕,不斷有人倒下,也要去往可能沒有戰爭的地方,拼得一線生機。
屠鬱找人問了況,只說長留州形勢越來越糟糕,連長留王都了重傷,城池幾乎要守不住了。
樊梨梨心尖發,不斷祈禱父母都能好好的。
馬車路過雪原,一路死遍地,不是死便是凍死。
其中老人居多,孩次之,暴在荒土上無人收,淒慘萬分。
長留州附近天寒地凍,行路格外艱難。
即便日夜兼程,也耗費半個多月,終於抵達關卡。
守城的兵見有人從京城方向來,差點以為他們是什麼狡猾的細作。
畢竟,長留州的百姓都在往京城逃,哪個不要命的蠢貨,會從京城往長留州來?
樊梨梨在風雪之中下了馬車,將一塊令牌給守城軍。
“我是長留王義,新封的郡主。請小哥幫忙通傳,讓我盡快見王妃一面。”
守城軍判斷了令牌真假,立即派人去通報。
很快,小卒跑回來,恭恭敬敬地請樊梨梨一行人關。
關,許多百姓已經被提前疏散了,剩下的兵們可謂是損失慘重。
許多殘斷手的士兵靠在高牆底下,即便渾乎乎的,也要抱刀劍,勢必跟外邦敵人同歸於盡。
等進了主城,樊梨梨總算見到急匆匆趕來的長留王妃。
“梨梨……”
一見到樊梨梨,王妃抱著泣不聲。
樊梨梨連忙給母親淚,並問,“娘,爹的況怎麼樣?”
王妃苦道:“中了毒,毒已經循環到全,跟當初先太子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樊梨梨孔勐,“安犀迦南?”
“先救你爹爹,秋後再算賬也不遲。”王妃深知兒來了,那麼聯合母之力,說不定能有轉機。
樊梨梨連忙跟王妃來到房,見長留王躺在榻上,面如死灰。
昔日最敬的父親,竟然已經奄奄一息,這讓樊梨梨痛不生。
王妃快速道:“既然你來了,就跟母親一同做手,給你爹爹換!”
樊梨梨毫不猶豫道:“我這裡有齊全的手裝備,只要有無菌手室,一切都能完!”
母二人對視一眼,迅速流治病的法子。
長留王妃這些年來,跟隨長留王四征戰,雖然教出了一批醫者,卻沒法讓他們掌握手的法子。
而換手,一個主刀,一個副手,醫者們擔任不了。
直到樊梨梨來了,才有可能進行。
事不宜遲,當天,樊梨梨便教醫者們如何進行手中的協助,長留王妃安排手事宜。
在二人為治療長留王而嘔心瀝之際,屠沉三人,也跟隨世子前往城牆之上。
世子韓蔚遙遙指著北面,說道:“烏國大軍從北方有備而來,起先我們還能抵擋,但沒想到,軍中有人被云教蠱策反。”
易凌決道:“如何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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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的。”世子韓蔚道。
云教不知何時混長留州,給百姓們灌輸邪神的思想,還用一種所謂的“聖水”,令人自燃。
好多百姓不顧府通告,寧願被活活燒死,深信這樣死後,便能飛升仙。
大靖的日子過得太苦了,熬不下去的人,只能寄希於縹緲的幻想。
不但百姓,就連軍隊之中,也有人在傳播這種邪。
長留王發現後,置了好些人,但始終沒能下軍隊中的不正之風。
越來越多的人相信,只要信了云教,就能為不老不死的神仙。
跟烏國開戰後,就連長留王的副將也被云教收買,竟然打開城門,放敵軍城。
長留王拼死抵抗,令人死守城關,然而數日消耗,城已彈盡糧絕。
朝廷的增援也遲遲沒有來,更沒有糧食,棉服和醫藥等,讓長留州如何自守?
如今城糧草已絕,附近州郡也自顧不暇,烏國似乎也從細作口中得知這一點,近日里不再攻打,反而耐心等待他們繳械投降。
韓蔚看看易凌決和屠鬱,目最終落到屠沉上。
“各位的好意,我長留州心領了。可惜此番狀況下,就算是北境的戰神來了也無力回天。煩請帶我義妹和母親離開,大恩大德,我與父親來世再報。”
韓蔚說得決絕,屠沉卻澹澹道:“未必。”
長留州如今的況,跟當初的北境可差遠了。
北境面臨的是朝廷背叛,有馬匪流寇擾作惡,外有強盛大國迅勐攻勢。
即便如此,北境也打贏了仗,雖然代價是主力軍隊被全殲。
觀察完形勢後,屠沉回到主城,讓人通知守城軍,等屠五帶人押送糧草而來。
畢竟空間玉佩的不能暴,總不能四個人空手來,徒手變出一堆糧草。
所以,屠五隨後趕來,帶著數車糧食,吆喝著牛羊,還帶了棉被棉服等,烏泱泱地趕至。
這期間,樊梨梨和王妃聯手,給長留王做了換手。
手很功,過後王妃慶幸無比。
幸好曾研究過先太子所中之毒,有過些許了解,才能在長留王中毒後,立即使用針灸和藥的雙重療法,暫緩毒發時間。
這才等來樊梨梨,母倆得以共同治療。
夜,樊梨梨趴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父親。
良久,長留王緩緩睜開眼。
樊梨梨立馬湊上前,輕聲喊,“爸爸?”
長留王沒有回應,直到樊梨梨喊了好幾聲,他眼珠子微微轉,終於看清樊梨梨的臉。
“梨梨……”長留王囁嚅,艱難地喊。
樊梨梨眼淚瞬間決堤,握著長留王的手,哽咽道:“爸,我可算見著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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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留王欣地笑,“爸爸也,終於,等到你了。”
天知道,當得知樊梨梨也重生在這個世界後,他多想撇下一切,飛奔去看兒。
可他太有責任,深知自己除了是樊梨梨的父親,更是長留州所有將士和百姓的“父親”。
危難之際,絕對不能離開。
幸好,老天沒有那麼狠毒,再一次讓他們父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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