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十月,終到分娩之日。
有長留王妃親自接生,胡定仙等人在外出謀劃策,樊梨梨了很多苦,順利勉出一個健康的男嬰。
王妃喜不自勝,樊老爺和屠大娘等長輩們紛紛湊上前,一個個低著嗓音,唯恐驚擾了初生的男孩。
樊梨梨親自經歷這麼一遭,才覺得子生育果然辛苦萬分,要是沒有邊人支撐著,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
等到孩子滿月,又辦了一場滿月宴,連提阿爾和納猜太子都邀前來。
宴會上,提阿爾著男嬰,羨慕不已,“還是你好福氣啊,頭一胎就生下這麼漂亮的孩子。”
“你這話說得,難道納猜太子不漂亮?”樊梨梨還羨慕,提阿爾兒雙全,膝下子嗣多呢。
提阿爾轉手取出一個盒子,裡頭同是給樊梨梨和新生兒的金飾。
“你也知道我除了這些,沒旁的好東西。就當給你娃娃解悶,隨便玩玩吧。”
樊梨梨看了,都是些金燦燦的東西,跟納猜太子和百達王子這些驃甘國王室男子,佩戴的發冠項圈等一樣。
“謝你好意,我就不客套了。”笑盈盈地收下,心裡卻在想,明玉堂也送來那麼多首飾,以後可怎麼佩戴得過來?
提阿爾忙於打理后宮諸事,好久沒來了,難得有空,跟樊梨梨聊東聊西。
“聽說,你們大靖皇帝駕崩了?”
樊梨梨微微頷首,“上個月的事,新皇已經登基。”
雖然沒在京城,但是京城一直有消息傳來。
六皇子為儲君後,在皇帝和北境勢力支持下,不斷拔除董家留在朝堂上的禍。
加上在北境征戰大獲全勝,六皇子在民間威極高。
上個月,皇帝駕崩,前太子和廢後被幽,六皇子登基,奉端儀貴妃為唯一的太后。
如今太后只待頤養天年,也能暗暗出宮,重獲自由。
聽說了樊梨梨生下屠沉骨的事,迫不及待讓新皇安排,自己要悄悄來探兄長的脈。
此刻,怕是已經在來路上了。
提阿爾對大靖的國務並不了解,只道:“新皇既然已經即位,想必總有法子平息。等大靖安定了,你們還是要回大靖去?”
樊梨梨緩緩搖頭,著搖籃裡睡的小兒子。
“我更喜歡自家的島,如無必要,以後還是住在島上吧。”只在需要的時候,再回大靖去便好了。
提阿爾笑道:“你願意留下就最好了,我難得有個朋友,能跟你說說話解悶,正是再適合不過了。”
樊梨梨又問了納猜的婚事,提阿爾喜上眉梢,直說快了。
滿月宴結束後,夜裡,屠沉抱著自家兒子去隔壁樊老爺那玩了許久,樊老爺對外孫不釋手,捨不得放開。
王妃在院裡陪樊梨梨,親手做了糕點,專給樊梨梨開胃。
屠大娘也在忙活著,要把屋裡床鋪弄得更些,窗台上也要擺上花,好讓樊梨梨心舒坦。
屠馨月跟夏水仙也是時不時來竄門,仗著已經生兒育,給樊梨梨傳授經驗。
夏水仙沒有這經歷,但也聽得專注,開玩笑說,萬一以後,自己莫名懷了孕,有了骨,才知道該怎麼對待。
從懷孕到產後,樊梨梨覺得,家里人反應也太大了些,簡直把當瓷,說話不敢大聲了,連倒水這樣的活都要代勞,唯恐哪來不舒服。
“娘啊,我只是生個孩子,又不是斷手斷腳,你們至於把我當殘廢嗎?”樊梨梨覺得,都懶惰得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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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留王妃連忙道;“呸呸呸,什麼斷手斷腳,瞎說什麼?你看你公婆還有姐弟妹們,不都是因為心疼你,才對你這麼好嗎?”
樊梨梨自然是知道的,就是覺太過了點,孩子落地到滿月,本沒怎麼抱過。
因為屠沉聽長留王妃說,產婦過於勞累,可能導致子宮垂。
他雖不懂“子宮垂”是什麼,但覺得不是好詞,因而連飯都要餵到樊梨梨邊,餵更是托著孩子,不讓樊梨梨沾手。
這破格的可怕待遇,反而讓樊梨梨無語凝噎。
長留王妃見樊梨梨實在過於落寞的模樣,又寵溺地哄勸道:“你就安心坐個雙月子,什麼都別心。至於啾啾,給娘去帶就可以了。”
啾啾是孩子的名,至於大名,屠二正翻閱各大典籍,務必要給侄子找個最合適的名字。
樊梨梨道:“您也別太勞了,要是累了,一定把孩子給我。這一個多月下來,我還沒怎麼照看過呢。”
聽到這話,屠大娘從屋裡出來,說道:“你照看什麼?你只需要乖乖睡覺,養好子就。至於小孫孫,你放心給我和你娘,我們有經驗。”
二老如此熱心,樊梨梨盛難卻,又錯失一個跟兒子培養的機會。
夜,屠沉鋪好了地舖,然後爬到床上,側躺在樊梨梨邊。
樊梨梨百無聊賴地他膛,哼哼唧唧道:“今晚又抱不了娃。”
屠沉一手落在腰上輕輕拍,好笑道:“先前樊家岳父也不讓我抱孩子走,說是想起當年照顧你的時候,如今也想親自照看外孫。”
但是,還是被屠大娘和王妃闖進院子裡,好說歹說地搶走了。
因水不足,樊梨梨不用夜半起來餵,只需要白天餵。
王妃親自調配了,適合新生兒,夜間就餵配方。
所以,產後才一個多月,樊梨梨就恢復了大半,一點不像尋常產婦那般持疲憊。
只是,王妃還不讓二人同床,唯恐屠沉年輕氣盛,槍走火。
所以等把樊梨梨哄睡著了,屠沉得換到地舖上去睡。
在屠沉溫安下,樊梨梨很快睡過去。
屠沉一不地看著懷中的小梨子,良久也捨不得移開視線,總是忍不住開的額頭,在眉眼和間細細輕吻,纏綿悱惻。
直到夜半,海風將床頭燭火吹滅了,他才仔細替樊梨梨蓋好後背跟肚子,又把小給遮掩好,這才回地舖上,面朝樊梨梨的方向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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