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楚昀找顧商和柳畫橋發飆去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們居然沒一個人告訴我!」他知道就算自己得知這件事,除了跟著擔心,也做不了什麼。
他與江逐浪的部隊還差了一截,就算他申請,上面也不會批準他參與援救。
可是他為兄長,在妹妹遭遇磨難的時候,毫不知,這他心裏實在難。
顧商和柳畫橋早料到日後兒子得知事,會生氣。
顧商道:「都已經發生了,你生氣也沒用,這種事,不會再有第二次,到此為止吧。」
「哥……」顧欣攥住哥哥袖子,「你難得回來,今晚又是年三十,本該和和的,別為了已經過去的事置氣。」
顧楚昀把妹妹摟進懷裏。
他妹妹從小就弱,看見蟲子都嚇得大哭,經歷這種事,當時一定害怕極了。
「都是哥哥不好,沒能保護你。」顧楚昀眼眶微微潤,「哥哥沒本事,也沒能去救你。」
「不許這麼說自己,我的哥哥是這世上最棒的哥哥。」顧欣笑得甜,「金山銀山也不換的那種。」
顧楚昀被逗笑:「你哥哪裏有那麼值錢。」
笑過之後,他捧著顧欣手脖子,眼裏都是心疼:「嚇壞了吧?你從小就膽兒小。」
「有點。」顧欣盡量說得無足輕重,「不過經歷這一次,我也收穫了很多,凡事不都是有得有失麼?」
「你就當我是去歷練了,現在平安歸來,也好。」
顧楚昀看著自家妹妹,眉眼間有了以往所沒有的堅毅,「我們真的長大了。」
以前,遇到事,都會躲在他後哭,一晃眼,那個哭的小孩長了堅強的大姑娘。
顧欣手機有電話進來時,顧楚昀還在盯著手腕的傷看。
看見江逐浪的號碼,顧欣心頭一跳,沒由來一陣驚喜。
「哥,我去接個電話。」
不等顧楚昀反應,顧欣拿著手機一溜煙跑回房,反鎖上門,倒在床上,按下接聽鍵。
「。」
江逐浪的聲音,悉又陌生。
好久沒聽到了,顧欣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接到哥的電話,高興傻了,話都不會說了?」江逐浪似乎料定接電話的是顧欣本人,語氣輕快而隨意。
「我是不想理你。」顧欣說:「一消失就十天半個月,我都懷疑我認不認識一個江逐浪的。」
「不錯,聽這話,你這段日子想我。」江逐浪聲音著笑意,「不枉我不遠萬里來找你。」
「……」顧欣:「你什麼意思?」
「你說呢?」江逐浪尾音上揚,莫名人。
顧欣有了猜測,又覺得不可能,聽見他那頭傳來呼呼的風聲,繃著心弦問他:「你在哪兒?」
「在你家外面,你出來,還是我進去?」
同樣的話,上次見面前他也說過。
「我哥哥回來了,你不能進來,會被他發現的!」顧欣生怕江逐浪搞出麼蛾子。
「那你出來。」
「也不行,他們都沒睡,我最近又不怎麼出門,尤其是晚上,不管編什麼借口都很假。」顧欣道:「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你要過來?你這樣突然上門,很嚇人好不好?」
江逐浪接了任務過來這邊,本來時間湊,他沒打算過來,不過臨時有變,他才得空來找顧欣。
他的時間並不寬裕。
看了看錶,又抬頭看了看顧家的樓房外結構,結合記憶力的部結構,腦海中自生線路圖,江逐浪對著手機說:「我從你家樓房後面那棵樹上去,你把書房窗戶打開……」
「不行,會被發現的!」顧欣心臟撲通跳起來。
搞得跟地下似的,太刺激人了。
江逐浪:「不走書房也行,我直接走正門,就說來找你的。」
顧欣:「你敢!」這個男人太無賴了。
……
樓下,顧楚昀早就對電視失去了興趣,不知道從哪兒出來一本軍事類雜誌,一邊翻著一邊喝茶,沉著的眉眼在燈下神采奕奕。
他長得像顧商,臉型比較長,整比例好,擔得起俊朗二字。
顧欣在二樓躡手躡腳,一邊朝書房走過去,一邊注意樓下哥哥的靜。
顧楚昀沒朝樓上看,似乎並未察覺,但……「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他說著,翻了一頁雜誌,並沒抬頭。
一瞬間,顧欣像被人點了道,僵在那裏不能彈,過了好幾秒,才重新流起來。
「我哪兒有鬼鬼祟祟,我就是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書好看的,想找來重新再看一遍,哥你想看什麼書?我順便幫你帶出來。」
「你自己看吧。」顧楚昀抬頭看了一眼,低頭繼續看雜誌。
顧欣鬆了口氣,腳下發。
推開書房的門,打開燈,書房窗戶是飄窗,跑過去打開,跪在榻榻米上探頭往下面張,昏暗的線中,約瞧見樹上站了道人影。
顧欣正要仔細看清楚,那人縱一躍,雙手準地扣住窗枱,兩腳稍一用力,就爬了上來。
行雲流水,顧欣沒反應過來,江逐浪已經把抱進懷裏。
「先鬆開。」顧欣推開江逐浪,回頭把書房門反鎖上。
江逐浪跟過來,從後面抱住,含住的耳垂,一面還賣乖:「一見面就鎖門,真壞。」
「你別鬧。」又又麻的覺,讓顧欣脊背掠起一層電流,「爸跟媽還有哥哥都在樓下,被他們發現了……」
江逐浪堵住喋喋不休的小。
親了數秒,他舌頭退出來,「你再繼續說,才真要被發現。」
男人著嗓音,有些,說著抱起顧欣,走去沙發坐下,然後把孩放在上,輕輕蹭著的瓣,沒深,就這麼一下一下蹭著,鼻息間是彼此呼出來的氣息,帶著對方獨有的氣味。
顧欣忽然安靜下來,緩緩地,心也放鬆。
就這麼靠在江逐浪懷裏,誰都沒有說話,彼此視線膠著,顧欣在男人眼眸深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空氣里流淌著愫。
不知過去多久,顧欣問:「你這次來南京,也是出任務?」
怕外面聽見顧欣說話著嗓音,很輕很低,婉轉。
江逐浪眸了,嗯了一聲,終究沒忍住還是含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