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沐浴

雖然公主府僕從如雲，但閆默不習慣監伺候，更從不用宮，此刻他在沐浴，門外一個人都沒有。

這倒方便了褚清輝，踮著腳尖溜進屋，眼的是一面屏風，屏風後頭白霧繚繞，水聲潺潺。

小心翼翼靠近屏風，角掛著要幹壞事的笑，一隻眼睛過屏上鏤空的花紋往室頭瞧，心裡盤算著，等一會兒先生洗得投之時，就忽然蹦出來，嚇他一跳。

但還不等在腦海中設想好閆默被嚇住的表，就聽他停下作，問：「誰？」

褚清輝張大了眼睛，有點兒想不明白，方才時，腳步聲被水聲掩蓋了，連自己都沒聽見，先生是怎麼發現的？還是說，他只是在詐而已？

拿不定主意，仍不想放棄一會兒捉弄他的打算，猶豫之下，張開：「喵~」

這一聲貓學的不是很像，原以為騙不過去，可閆默竟然信了，褚清輝見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自言自語道：「是貓。」

立刻得意起來，捂住，無聲笑。

水聲繼續，褚清輝又上前一步，兩隻眼睛都在屏風上。

閆默背對著門口，只能看見一副結實的後背，隨著一舉一，背上筋張弛，蓄滿了力量，仿佛一張繃的弓弦。

褚清輝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閃躲了一下，面上發熱，可一想到貓在這兒看的目的，又把視線移回來，一面於去看閆默，一面又忍不住去看他。

終於，閆默洗完，自浴桶中站起來，一顆顆水珠從他古銅的上滾落，順著那流暢結實的筋線條往下掉，眼見他準備從裡頭出來去拿袍，褚清輝趕轉開眼。

咬著，心下有些懊惱。方才竟一時看了神，忘記跳出去嚇他，錯過玩笑的最佳時機，現在先生已經洗完了，正在穿服，總不能此時跳出去，到時尷尬的還不知是誰。

今天只能放過他了。在心裡憾地想著，無聲無息轉過，準備在閆默回房之前溜出去。但才剛邁出一步，就撞到一副猶自帶著水汽的膛。

「呀！」褚清輝低呼，捂著鼻子後退一步，抬起頭來，正對上閆默漆黑的眼，眼中約含著幾縷笑意。

他說：「一隻小貓。」

褚清輝原本還驚奇，他怎麼忽然就到了自己後，聽他這麼說，立刻就明白了，跺著腳道：「原來先生早就知道我來了，故意逗我玩！」

閆默並不認為自己是在逗玩，而是陪玩。他拉著褚清輝的手往外走，「躲在這裡做什麼？」

「我原本打算跳出來嚇你一跳的。」褚清輝嘟著。

「為何沒出來？」

可不想說出自己看他看迷了的真相，只得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後來覺得太稚，就算了。」

閆默看一眼，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兩人了正房，桌上已放著一個食盒，是廚房的人趕著做出來的，先送過來給公主和駙馬爺墊墊肚子，後頭還有好幾樣正在鍋裡。

閆默把裡頭的面和幾碟小菜端出來，將筷子遞給褚清輝。

「先生不吃麼？」褚清輝疑。

「你先吃。」閆默轉坐到銅鏡前，不知從哪裡掏出匕首，對著鏡子刮起了胡茬。

褚清輝見狀，哪還有心思吃麵，趕擱下筷子跑到鏡臺邊，雙手撐著下，看熱鬧一樣看他。

閆默微微仰著頭，隨口問，「有趣？」

褚清輝連連點頭。以往閆默都是在沐浴之時順便修面，今天大約見躲在屏風後，所以才回房來刮鬍子，這還是第一次看呢。

耳邊聽著匕首刮掉胡茬發出的沙沙聲，都覺得有點兒手了，不由了自己溜溜的下，心中不無憾。

「去吃麵，一會兒涼了。」閆默任看了一會兒，才說。

褚清輝搖搖頭，還沒看夠呢，「天又不冷，涼就涼一點吧，我還沒見過先生刮鬍子呢。」

閆默只好隨。

褚清輝看著看著，就想手去一，可看著閆默手中鋒利的匕首，又怕自己使他分心，在臉上刮出一道口子，那可就不好了，只得忍下。

看了一會兒，又發現了其他好玩的東西。看見先生嚨上有一個突起，每當他吞咽或者是說話的時候，結就會上下滾，可有意思了。

趁閆默放下匕首，拿布巾臉，出手，飛快地在他節上了一把，覺得有趣，又了一下。

閆默幾乎是立刻握住的手，鷹目幽沉沉地看過來。

褚清輝被抓了包，吐吐舌頭，又趕道：「先生，剛才還我臉呢，現在我也了你，咱們抵消了。」

閆默看了半晌，才牽著站起來，聲音有一微啞，「先吃麵。」

褚清輝心不在焉地嚼著麵條，時不時瞥閆默一眼，還記掛著閆默的下，想去刮了鬍子茬之後是什麼手。

閆默仿若未覺，隻低著頭吃麵，直到連湯都喝盡了，才放下碗筷，看了看褚清輝面前沒幾口的碗，「不？」

褚清輝喝了口湯，將碗往前一推，「晚膳用了不，本來就不，現在已經飽了。」

閆默便將的碗端來，也不覺得吃剩下的有什麼，幾下就吃乾淨了。

褚清輝主端過茶杯給他漱口，接著又殷勤地拿手帕給他。

閆默一一用，之後才抬頭看，用眼神示意。

褚清輝嘿嘿一笑，道出用意：「我想先生的下，好不好？」

閆默沒說話，只是攬住的腰，手臂蓄力，將整個人抱來，如騎馬一般面對面騎在自己上。

下的大炙熱有力，褚清輝略有些不自在的了，但好奇不已的下就在眼前，一時也管不了那麼多，新奇地出指頭，在閆默下頜輕了一下，回手，拇指撚著食指，回味剛才的。

很快笑瞇起眼睛，「真有趣！」接著把整個手掌都附上去，用自己的掌心，在閆默糙的下上來回。那略有些刺，又有些的覺，令樂此不疲。

只顧著玩樂，卻沒發現兩人的越靠越近，抱著的手臂越發滾燙。

等察覺，閆默的臉龐距已經只有一指之遙，呼吸間溫熱的氣息都能落在對方臉上。

眨了眨眼，後知後覺，「你——唔……」

小的幾乎完全籠在閆默懷中，等被放開，水潤的略有些紅腫，眼中彌漫著一層水霧。

閆默盯著的，又低下頭啄了一口，將要離開時，似乎抑制不住一般，用牙齒叼住的下，輕輕咬了一下。

「噝——」褚清輝立刻捂住了，嗔怪地瞪他。但很快發現，面前的人黑沉沉的眼中，翻滾著一些幾乎要凝實質的緒。的輕輕了一下，垂下眼睫，面上漫滿起紅暈。

親這些日子的相親，已經足以讓明白那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麼。低頭下意識摳著閆默的襟，無措道：「怎麼忽然就……」

閆默沒有開口，比平日略微重息噴在頸邊。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並不是一時起，更不是忽然的。

從一開始，從他踏這座院子，看見朝他飛奔而來之時，心頭的就沒有一刻停止。

原本獨自沐浴，是想自己冷卻下來，卻偏偏有一隻小貓闖，人心弦。

之後的一次次，更是無時無刻不在挑釁他的忍耐，眼下終於忍不住了。

他再一次一口叼住褚清輝的紅，聲音暗啞得幾乎聽不清楚，「調皮的小貓。」

院外，兩名宮提著食盒匆匆而來，在距離房門數步遠，就被趕來不久的紫蘇攔下。

兩名宮對視一眼，忙道：「紫蘇姐姐，駙馬爺回來了，這是公主吩咐廚房給駙馬爺備的夜宵。」

紫蘇道：「我曉得，放在這兒吧。」

「這……」宮們原本還覺得奇怪，忽然聽到房傳來一聲細微如貓兒般的噎聲，立刻閉了，面紅耳赤地將食盒放下，急忙忙退出正院。

紫蘇也同樣臉紅，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人再準備熱水。

屋的靜響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停下。

閆默用被褥裹著褚清輝，吻去面上的淚痕。

褚清輝微弱地哼哼：「我想沐浴。」

「先吃些東西。」閆默道。

「不，想睡覺……」

閆默卻道：「吃飽了才有力氣。」說完，不等褚清輝說什麼，又攏了攏上的被子，披了件外袍下床，去門外把食盒提進來。

褚清輝被他抱在懷中，幾乎是昏昏睡的喂了個半飽。

等閆默又抱著走向床鋪，在他懷裡扭了一下，「要洗澡。」

「等會兒一起洗。」

褚清輝昏沉的腦袋瓜艱難轉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要等一下一起洗。不過很快就明白了，也聽懂了閆默之前說的吃飽了才有力氣是什麼意思。

但此時，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哽咽，「大壞蛋……」之後再說不出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