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
靈兒為魏風端上一盞茶,放到案牘前。
魏風看向葉洵,沉道:“今日醫圣未能將陛下救醒,三省六部召開集會。今后朝中政務由父親和右仆南宮夜共同執掌,軍中之事則由大將軍陸九淵和兵部獨攬。”
““在年前這段時間,他們盡量把持朝政,不出大子即可。”
“但國不可一日無君,三省六部一眾權臣決議通過,將年前這段時期作為考核期,所有皇子均被列考核對象,若是年前陛下還未醒。”
“他們便會從這些皇子中挑選,這段時間表現優異者暫居太子之位,暫時監國,一切等陛下清醒后再議。”
聞言。
葉洵微微點頭。
任誰心里也清楚。
這哪里是暫居太子之位,哪里是什麼暫時監國,這分明就是為大夏選儲。
夏皇昏迷,太子監國,這太子的份量有多重,誰人心里不清楚?
接著。
魏風繼續道:“殿下,此事于你而言非常不利,原本一眾大臣是反對你參與其中的,畢竟你剛被廢除儲君之位,而且陛下還是在秦王府遇刺的。”
“不過有父親頂住力,還有幾位關西派大臣支持,終歸是為你爭取到了參與權。但是你仍不可宮,這便意味著你不能上朝,不能參與朝政。”
“這對于你的政績提升,是非常不利的。”
葉洵不能上朝,便意味著他不能獲得第一手消息。
其他皇子若是在朝堂之上直接給出解決方案,并得到一眾大臣支持。
那葉洵只有看著的份。
“無妨。”葉洵卻是淡淡點頭,“無法上朝便無法上朝,能在朝堂上解決的,終究是一些小事罷了。”
“若是關系國計民生的大事,那便不會在朝堂上拍板。”
撈取功偉績。
那要干的一定是大事。
不過如今大夏政治環境穩定,倒也不至于發生什麼大事。
但一個月后。
當夏皇昏迷不醒,大夏沒有皇帝與儲君的消息傳出后。
周邊各國必將蠢蠢。
甚至連大夏境的五四王,都會有所異。
所以葉洵要在這一個月,進行最基本的原始積累。
至于朝堂之上的瑣碎,不必理會。
這其中還有一件大事。
那就是搞死葉濤。
見葉洵如此淡然冷靜。
魏風非但沒有慌,反而十分高興。
若是連這點風浪都經不起,將葉洵扶上儲君之位,將會非常困難。
接著。
葉洵垂下眼眸,沉聲道:“表哥,我現在有兩件事要做。第一件事是搞錢,第二件事是搞死葉濤,不知表哥可有什麼好的意見?”
聽聞此話。
魏風微微一滯,他沒想到葉洵竟會如此直接。
不過他喜歡。
他喜歡葉洵上這腥勁兒。
思忖片刻。
魏風回應道:“錢這事好說,我打算將秦王府旁邊的宅子買下來,專門改作坊。一部分釀酒,一部分制作香皂,而后派重兵把守。”
“等我們將香皂和酒的產量提上來后,便聯系幾個皇室來收購,我們負責上京城,他們負責其他地區。”
鎮國公府本就有一些產業。
所以魏風說起商業來頭頭是道,加之他是鎮國公府世子,認識的巨賈不在數。
不過鎮國公府都是一些半死不活的小產業,不了氣候。
但葉洵搞出來的酒和香皂可不樣。
這兩種商品盡皆壟斷。
這世上除葉洵外,其他人本搞不出來。
香皂還好。
但這酒,魏風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到時候幾大皇商非要因為這酒,打起來不可。
如此烈度的酒,別說在大夏售賣,甚至可以遠銷世上諸國。
所以魏風對于香皂和烈酒的潛力,非常認可。
若想辦事,錢是萬萬不可的。
如今魏風所知,大夏五中,便有兩家已明確會出資幫助四皇子葉辰。
所以現如今,葉辰是諸多皇子中最有實力的一個。
奪嫡之路靠的是實力,拼的卻是背景,沒有深厚的背景,終將為他人的墊腳石。
聽著魏風的話。
葉洵緩緩開口道:“表哥說的有理,其實我本想自己開一個商行,但如今想來太過草率。我們本無力將東西運到其他地方銷售。”
“不過這工坊還需盡快擴大,同時聯系其他皇商談判。今后我們需要用錢的地方有很多。”
魏風點點頭,“殿下放心,不出五日,工坊便會擴建完,商行掌柜也會請到府中。”
別看葉洵是皇子份。
但各行業有各行業的規矩。
在大夏商界,葉洵本就是個新人。
他連將貨運往其他地方的漕運和陸運都沒有。
若是了別人的蛋糕,在上京城還好,若是別的地方,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人家是會拼命的。
所以如今看來,還是找其他商行合作的好。
而且賺的錢不一定會。
這些商行都有穩定的銷售地點與運輸途徑。
“好。”葉洵端起杯盞輕抿一口,“那葉濤怎麼辦?他幾次想置我于死地,我若是不將他弄死,任誰都想在我頭上拉屎。”
他風輕云淡的說著。
好像他要弄死的不是皇子,而是什麼阿貓阿狗一般。
魏風應聲道:“殿下放心,今日之事后,吳王在諸多大臣心中的地位已急劇下降。”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覺自我良好,殊不知他那點勾當,朝中文武百盡皆看在眼里。當初他找上父親,父親也是無奈之舉。”
“他手中最大的王牌,不過就是戶部侍郎劉廣尋那幾人而已。”
“而且我聽說,他還想要對戶部尚書上磐石手,想要讓劉廣尋頂替上磐石,但他這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我們倒是可以將計就計,拔掉他這幾個爪牙。”
“如此一來,我們既幫了上大人,又削弱了吳王勢力。”
“只要他的爪牙盡皆被捕,能與他沒有關聯嗎?”
魏風是聰明人。
絕不會耍葉濤那樣,既魯莽又低級的手段。
他們這個層次的若想搞人,肯定都會有非常正當的理由。
劉廣尋那幾個人,沒有誰是干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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