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在一起了

兩人先一步到了餐館, 周琰提前在微信里問阮雅東他們想要的湯底，先把鍋給點上，等他們到的時候, 菜也剛好上桌了。

“怎麼忽然說要請吃飯？”阮雅東坐下后道。

“梁銳希今天正式搬到我那兒了。”周琰隨便找了個理由。

“恭喜恭喜, ”阮雅東笑看周琰, 調侃他道, “都正式同居了, 那你們這算是在一起了還是沒在一起？”

周琰瞥向梁銳希:“這問題你得問他，我說了不算。”

上回飯桌上阮雅東說這話, 周琰還特地澄清了一句, 這次的反應明顯不一樣了。梁銳希看出周琰眼中的期待，想起那天晚上在月下的吻，也不好再矯。

“在一起了。”

不過在承認這個關系時, 梁銳希還有些,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和男的……

哎, 人生無常啊。

“我早說吧。”阮雅東一臉欣然地著他們, 章翰林也是兩眼發亮，雙手作開花鼓掌狀。

待酒水上了桌, 周琰又道:“還有一事值得慶祝。”

三人都看向他，周琰卻朝著梁銳希舉了舉杯, 再次鼓勵他自己來說。

梁銳希坦然道:“我決定去參加今年九月的司考。”

“喲，好事雙啊！”聽到這消息，阮雅東比剛剛更激, 他跟周琰和梁銳希挨個兒杯, 揶揄他倆, “你們這進度是不是有點快？十天前見面都還不明不白的, 現在關系也確定了, 小梁的決定也做了。”

周琰喝了口酒，笑說:“我啥都沒做，是他自己想得開。”

梁銳希暗自腹誹，啥“他想得開”啊，別跟我說那天晚上你沒搖著我倆胳膊讓我親你，老子這可是被迫催的。

但這會兒在外人跟前，他也不敢公然拂周琰的面子。

幾人吃了會兒菜，阮雅東又問梁銳希:“你什麼打算，要辭職過來麼？”

“沒，還是先繼續上著班吧，晚上和周末空復習，等看看狀態，要實在覺得力大來不及，再考慮辭職。”這也是梁銳希一周深思慮的結果。

考試在九月份和十月份，現在才五月底，能兩頭兼顧他還是盡量兼顧著，畢竟那是月薪近兩萬的工作，又沒什麼難度，這工資不賺白不賺。

“好，”阮雅東點頭認可，又說，“最近雅言也確實有些經營上的力，畢竟是創業期，條件有些艱苦，我和阿琰還擔心你來了會不滿意新人的待遇。”

“雅東哥，沒事，”梁銳希面上毫不見慮，“我有思想準備。”

阮雅東一愣，對梁銳希目欣賞，又拿余掃了周琰一眼，像是在夸贊周琰的好眼。

“來，喝酒，”他舉杯道，“隨時歡迎你加雅言。”

酒過三巡，四個人也說了些彼此的趣事，比如周琰是如何跟著梁銳希學會吃辣的，梁銳希當年的格又是多麼欠扁。

阮雅東和章翰林都是南市人，沒有飲食方面的矛盾，卻有作息上的分歧。阮雅東是典型的夜間生，一到晚上就神百倍，他的最佳狀態在晚上十點之后，所以他一般都是那個點才開始集中力做重要的事，一做五六個小時，效率堪比別人白天干十幾個鐘頭。

梁銳希覺得很新奇，問他這種作息讀書的時候怎麼辦。

“每天都凌晨三四點鐘才睡覺，大學的時候力充沛，每天睡四個鐘頭就差不多了，但如果那天早上有課，對我來說基本上聽了跟沒聽差不多。”阮雅東說。

大一大二他還不敢這麼放肆，也就是后面兩年才發現自己晚上神更好，便開始穩定這個作息，一直持續到現在。即便在雅言，律所里上午也見不到他人影。

而章翰林是個作息正常的普通人，兩人在一起后也鬧出過讓彼此都無語的事。

已經知道了梁銳希和周琰的關系，章翰林自然把他們當同類，也不避諱說起他跟阮雅東的私事。

比如他們剛在一起時，阮雅東每次都是大半夜突然來了興致，把昏昏睡的章翰林起來聊專業容，考察他的學習況，甚至做那檔子事。章翰林起初還遷就著，后面也有點不住，心生惱意。一日大清早他也把阮雅東起來，左一句哥這個問題怎麼解答，右一句哥那個東西我參悟不。

剛起床的阮雅東里那個天才靈魂還在沉睡，說是個癡呆都不為過，章翰林見他答不上來，就罰他喝加了鹽的牛，阮雅東想想自己確實廢，還端起那牛照喝不誤……

這段趣事聽得周琰和梁銳希直笑，想象不出人前機警的阮雅東背后怎麼還有這樣傻憨憨的一面。

見章翰林當眾揭自己的短，阮雅東老大不樂意，仗著律所老板和年長人的份，作勢威脅:“小東西，再說我兩句壞話試試，晚上回去還想不想睡了？”

章翰林立即噤了聲，看樣子這倆在關系中的地位相當分明，阮雅東聲線略微一高，章翰林立馬變回了乖巧可人的小白兔。

阮雅東眼眸一轉，又對周琰道:“既然翰林和小梁今年都要考試，我們是不是可以做個游戲？比如給他倆出點考題，讓他們作答，誰答對了就給點獎勵，答錯了就略施懲罰。”

章翰林聞言似乎有些躍躍試:“有啥獎勵？”

阮雅東朝他挑挑眉，壞笑道:“你說有啥獎勵？”

章翰林臉一紅，小聲了句:“哥……”

梁銳希聽得頭皮一麻，他一直男自然看得出阮雅東那一挑眉里暗示的意味，也聽得出章翰林那一聲“哥”里甜又的嗔怪。

阮雅東又看向他倆，挑釁般說道:“怎麼樣，要不要比比？”

周琰給梁銳希搛了一片羊，笑問:“你想玩嗎？”

梁銳希別扭歸別扭，但說不想，好像就是怕輸一樣。既然已經承認了和周琰在一起，這種場合他也得給周琰面子不是？

他落落大方道:“行啊。”

何況這同間的獎勵和懲罰都有些什麼花樣，他也想探索探索。

阮雅東立即拿起手機，興道:“來，咱們拉個群，制定一下游戲規則，每日一題，題目由我和阿琰來出，每晚十點進行……”

梁銳希忍不住道:“我每周三五六得去酒吧唱歌。”

阮雅東茫然:“酒吧？唱什麼歌？”

這事很顯然他們并不知，周琰看了梁銳希一眼，在對方的默許下解釋道:“他跟朋友合伙開了間酒吧，名‘期待可能’，每周要在那邊駐場三次，算是銳希的另一份事業。”

聽周琰不帶姓地自己，梁銳希莫名覺心里頭的。

“厲害啊，還有副業呢。”阮雅東和章翰林紛紛驚嘆。

“瞎玩玩，沒什麼，”梁銳希謙虛道，“有機會來，我請你們聽歌喝酒。”

“既然小梁這樣忙，那做題游戲就暫定在每周二和周日晚上進行吧。我和阿琰著出題，題目在群里發布后，考生需當場作答，作答時間限一小時，期間不得翻書或上網搜查答案，考需各自監督自己的考生，不得放水，最后據答題況，由對方考建議獎勵或懲罰措施……如何？”

“可以，”周琰補充道，“先試行幾，不妥再改。一開始我建議出些簡單的題，以娛樂為主，銳希這陣子才剛開始看書，很多東西可能都已經忘了。”

阮雅東坐言起行，很快建了群聊，梁銳希進去一看，群名是“小梁翰林法考小組111”。

“這個111什麼意思？”梁銳希好奇。

阮雅東嚴肅道:“從今天開始算，距離9月20日法考的倒計時日，共111天，我每天都會改群名給你們減天數的。”

梁銳希:“……”力一瞬間大了。

吃過飯，梁銳希主買了單，幾個沒聯系方式的人相互加了好友。

之后梁銳希和阮雅東一起去了趟洗手間，兩人小解完出來，梁銳希才鼓起勇氣道:“雅東哥，我有些私事想請教你。”

“什麼事？”阮雅東被他這恭敬的態度搞得有點拘謹，隨意道，“跟我不用這麼客氣，想問什麼只管問。”

“是跟我和周琰相關的，我回頭單獨發微信請教你吧，”梁銳希視線忽閃忽閃的，“不過這個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周琰？”

“好，”阮雅東的好奇心都被他這言又止的模樣給吊起來了，“你放心，我不跟他說。”

梁銳希松了口氣，又向他道了一番謝，跟周琰一起回了家。

周琰還有工作要做，梁銳希洗過澡就先靠在臥室的枕頭上發消息:“雅東哥，忙麼？”

阮雅東:“我在，你說。”

梁銳希:“是這樣的，我跟周琰雖然已經在一起了，但我還是提不起那方面的興致。坦白說，這是我是第一次跟同-往，難免有些經驗不足，心里也特別忐忑。”

據他剛剛在飯桌上的觀察，那小章不就臉紅的，十有八九也是“被打開”的那個。他要是冒然去問小章這方面的事，就像直男跑到一姑娘跟前詢問男到底要怎麼做|一樣，太耍流氓了。想來想去，好像也只能請教看起來跟他同一工種的阮雅東了。

阮雅東:“……等等，你是說你們還沒有做過？”

梁銳希:“嗯，但我對周琰的態度絕對是認真的，這次和他在一起，我也特別心。我現在就是有點擔心，萬一我一直對他in不起來怎麼辦？”

阮雅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