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庫閘口圍滿了下工的村民,剛有人在水庫發現投水的,好不容易拉上岸。
“國富叔這人咋辦?”
“先擡回去。”韓國富手裡還提著鐮刀,剛下工就遇到這岔事。
聽著韓國富這麼說,幾個年輕人擡起地上躺著大肚子年輕人。
“你說說,這娃子,長的俊,咋的想不開啊。”
“可不咋的?”
“估計回不了城了吧。”
最近公社那邊傳來不消息,城裡娃爲了回去鬧了不事!
李棟迷迷糊糊的聽到耳邊的聲音一時間有些鬧不明白剛自己捉魚,不小心摔倒劃破了手掌,誰想眼前一黑好像摔倒了。
這是村裡的人發現了自己,李棟暗暗慶幸,幸好被發現了,要不小水窪也能淹死人啊。
慶幸之餘,李棟想要擡起左手看看傷口誰知全無力痠,本不了只是微微了手指。
“咦,了,了。“
“隊長,快看,手指了。”
“活過來了,這娃造化大啊。”
好傢伙,李棟覺著好一些手按著自己口,想要說話卻開不了口。
咳咳咳,李棟發現自己整個人狀態極差,咳嗽好幾聲,滿的泥水味,這味道太悉了,水庫水就是這味道,想要擡頭張說快送我去醫院可咕嚕咕嚕噴出全是泥水。
“小夥子,別,啥事過不去想開點。”
李棟一臉疑看著眼前老人,想開點,難道當自己自殺啊,別開玩笑,雖說離婚,可主要兩人格和生活態度不合,最終兩人選擇和平離婚。
再說,現在離婚多著,還鬧自殺,不是開玩笑嘛,李棟想要解釋一番,可這會整個一說話就噴水,沒錯,滿肚子全是水,鼓著老高了。
真是喝了一肚子水啊,難怪覺漲的難呢,爲了一條大胖頭,自己可算虧大發了,不知道手掌傷口大不,流多啊。
韓家大隊的一羣男看著睜開眼的李棟,一時間都是犯難了,這人一看就是城裡來的知青,還扣著一眼鏡呢。
“隊長,這娃送哪?”
救人的時候沒多想,現在人醒了,衆人有些難辦了,這娃八是回不去的知青,不定是那個村子,跑韓家村投水庫來了。
“先放我家,回頭再問問那村子的知青。”
“好嘞。”
幾個莊稼漢子一人提腳,一人拉手,殺豬一般擡著李棟醒了沒那麼講究了,李棟本來就虛的很,這會又來一空水擡豬,哪裡得了啊。
李棟眼一黑又過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棟意識恢復,只覺著全痠的難,別說起來了,手都難。
“小黑哥?”
屋裡一三四歲小孩,託著小下眼睛不眨的盯著木架牀上躺著李棟,邊上一七八歲的男孩,正在劈著竹篾,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牀上躺著的人。
“咋了?”
“他了。”
“了。”
小黑男孩,扔下柴刀,瞪大眼珠看著牀上睜開眼的李棟,轉頭撒就跑,邊跑邊。“爺,爺,大個子,醒了。”
“醒了?”
“這下好了。”
“你說說,多好一後生,投啥河啊,我瞅著可俊了。”
“可不咋的,老大個子,好把式。”
一時間倒是李棟有點懵,吃力的轉脖子,小孩見著李棟彈,如同小貓咪一樣被嚇到怕跑了出去,好一會才趴著門框邊瞅著屋裡李棟。
李棟努力對著小丫頭笑笑,這會才慢慢恢復意識,打量起來屋裡,黑乎乎牆壁一邊著些報紙,土坯牆,窗戶著著一些年畫。
“這是誰家的老房子啊。”
李棟嘀咕,還以爲被送去醫院,這是擡到老房子裡來了。
“醒了,好了。”
“快去泡一碗紅糖水。”
嘩啦一下,屋裡進來十來個人瞅著李棟靠坐在牀沿邊,一個個都高興,李棟瞅著眼前的人有些懵,一個個臉幹黃幹黃不說,一個個穿著服還有不補丁。
這是什麼況啊,韓家村雖說算不上富裕村,可沒有誰家孩子,娃子穿補丁啊。
懵的李棟看起來傻乎乎的,隊長媳婦小聲說道。“當家的,這娃別是腦子有啥病吧,要不聯繫公社吧?”
這一說,還真別說,大家打量李棟,這娃眼睛直直的,別真是腦袋不好吧,知青自殺,瘋的不,別真是傻了。
李棟一臉迷,公社,大隊,啥東西,這些人都是哪個村的,自己不是水庫抓魚還能漂進長江不。
“大叔,這裡是韓家村?”
“啥韓家村,咱們韓家大隊。”
“咦,會說話啊。”
“瞎說啥呢。”
見著李棟似乎會說話,大傢伙鬆了一口氣,不是傻子就好,要不你說咋辦,扔外邊死了,這太殘忍了,留著吧,不能幹活,這不是平白多出一份口糧。
大家見著李棟緩過來,一個個開始收拾準備去上工了,這會快二點了。
鬧騰了一中午,隊長韓國富吩咐大孫子韓小浩,小名小黑,還有韓小娟,那個三四歲的孩子照看著李棟,其他人都去上工了。
下午李棟神好點,招呼來韓小浩過來,要說李棟當過這麼多年老師,韓小浩這麼七八歲小娃子分分鐘就給收服了。
只是韓小浩畢竟人不大,知道東西不多,李棟旁敲側擊多問出點東西。
“偉人剛剛去世沒幾年?”
“這怎麼可能?”
李棟覺著不可思議,偉人去世是1976年,沒幾年,那不是說現在最多是八十年代?
好不容易,李棟站起來來牆上發現了掛著日曆,這可是村大隊長家裡,要是別家還真沒這東西呢。
“1978年8月15日,農曆七月十二,宜祭祀,捕捉,取漁,沐浴,忌宅,結婚。”
一下,李棟如同被施了定,整個人定住了,四十年前,這是怎麼回事,李棟覺著腦子要炸了。
自己只是捉魚的時候被劃破了手,摔了一跤,咋的一下跑四十年前去了。
這不是開玩笑嘛,四十年前啊,那時候生活可沒有四十年後舒服,全國吃不飽飯的佔著半數了,農村更是難上加難啊。
李棟想到剛韓小浩說,韓家大隊也就是以後的韓家村,1978年,這裡可是大旱啊,整個皖省幾乎絕收,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啊。
韓小娟拉拉韓小浩,實在李棟樣子太嚇人了,臉一會紅一會紫,一會白,一會哆嗦,一會咬牙切齒。
“不怕,不怕,俺保護你。”
只是韓小浩說歸說卻一直拉著韓小娟往著門口退去,準備隨時跑出去。
“1978.”
李棟苦笑,唉,這事鬧的,唉。
晚飯的時候,李棟再次確認了一下,真的回到了1978年了,喝著有些割舌頭米渣粥,吃著米餅子,李棟心裡合計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來這邊,總要生活,再說自己也算一輕鬆,父母在老家,有兩個弟弟照顧,前些天自己離婚寄了五萬塊錢回去。閨自己完全不擔心,有媽媽照顧。
算了既來且安之吧,只是沒等著李棟想好這以後怎麼生活,這就遇到一件難事晚上睡哪啊,隊長家有三個兒子,一閨,三兒子二個已經親,兩媳婦也能生,加著一起生了六個孩子。
這一家算下來十多口,可沒有牀鋪給李棟睡覺。
韓國富幾個隊裡幹部也發愁,李棟自己搞不清楚哪裡來的,這下可咋辦啊,不記得先前事了。
送都送不走,可總不能養著吧,誰家也沒餘糧啊,今年又大旱,別說餘糧了,口糧都不夠不肚子就謝天謝地了。
“咋辦?”
會計韓國兵瞅著韓國富,這會送又送不走,沒地方找去。
“先安排住下,回頭我去公社打聽打聽,那個隊上的知青。”韓國富敲敲煙鍋子,這事鬧的。
“住哪啊?”
“是啊,誰家有地方啊。”
“大隊東頭不是有間房子嘛。”
“東頭,那不是小娟家?”
“要不讓他先住著,順便照顧照顧小娟。”韓國兵幾人一商量,先這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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