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氣氛詭異。

南歸戴著面，不便吃東西，魔族口味重，今天早餐卻安排得很清淡，清粥小菜，幾碟點心，香味俱全。

包子并不多話，胃口也不開。

這不是他平時吃的早餐。

年錦書時不時看南歸，心里總是怪異，包子左看右看，低頭喝粥。

“南歸……在魔族是很普遍的名字嗎？”

包子從粥中抬起頭，看了南歸一眼，他氣定神閑地扯過手帕，淡淡說，“當年仙門和魔界大戰，許多魔界中人落在西洲大陸。魔界位于西洲大陸南邊，我們盼著族人南歸，所以自那以后，許多子孫輩都取名南歸，你出去轉一圈，砸一個石頭能砸到三個南歸的。”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大眾名。

年錦書松了一口氣，徹底沒了疑，“難怪。”

南歸問，“你還認識另外一位南歸？”

“不認識。”年錦書搖頭，平心而論，是不認識，相伴三年，卻不曾相見，想要尋他時，他已沒了蹤影。

南歸一手撐著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年錦書。

面下神不辯，可年錦書覺得他這人一定是胚。

見起意的，不是什麼好男人。

他的眼神過分灼熱。

他的舉止也太過人。

初次見面，真能一見鐘？

“昨日有人說過，我若得到天星魔芋，會自薦枕席，這話算數嗎？”

“咳……”包子這頓飯本就吃得消化不良，聽到這虎狼之詞，更是臉大變，他捧著碗，叼著一個包子往外落荒而逃。

“我吃飽了，你們慢聊。”

一轉眼就不見人影。

年錦書卻也淡定，“自薦枕席不是換為你復仇嗎？”

南歸手指輕輕地在上敲著，氣定神閑，這姿態過分慵懶，優雅，年錦書總是想到他一定是人，只有人配得上此般氣度。

“有點虧。”南歸輕笑說，“天星魔芋三百萬魔幣，蕭長楓這命不值錢，換他有點虧。”

年錦書淡淡說，“九云山大公子的命很值錢，畢竟人家是仙門第二公子，九云山的繼承人，最有希飛升仙的人之一，如何不值錢？”

南歸手指停頓，語氣有幾分危險，“你覺得他的命很值錢？”

年錦書端著茶杯，認識短短不到一天，他對一直和善，這是第一次冷著聲音。

果然是仇家！

“在我眼里，他的命不值錢，可在九云山和仙門眼里，他的命值錢。”

“在你眼里，他的命不值錢？”

年錦書暗忖，你的重點有點偏。

“是！”真意切，“我會替你復仇。”

南歸沉默著，年錦書放下茶杯，這頓早餐甚合胃口，吃得很滿足，“南公子，包子不羈放肆，卻對你言聽計從，你要麼欠了他的錢，他怕你死了，要麼……他就是你的人。那包子肯定與你說過，我是西洲大陸的人，你無法肆意進出西洲大陸，不能報仇，我可以！”

南歸轉著手中茶杯，笑了笑，“你要如何幫我復仇？我想聽一聽細節，越詳細，越好。”

*

無責任小劇場

南歸:我想聽一聽你的殺人細節？

錦書:？？

南歸:毀容？

錦書:？？？

南歸:挖掉雙眼？

錦書:？？？？

南歸:剁掉十指，砍掉四肢？

錦書:父母之仇，還是奪妻之恨？

南歸: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