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容抬頭看著眼前的人,見只是好奇沒什麼惡意,忍不住笑了。
「為什麼要生氣難過?」君珩容很不解的問了一句。
這下,月族族長更是不解了。
「父王和母妃都冷,你覺得我會多麼在乎?」君珩容抬頭看了一眼月族族長,他夾了一筷子菜,「其實,如果你們想要要挾母妃,我建議你們挾持父王。」
但也不是他不不在乎父王母妃,只是相較於普通人,他的確實淡薄很多。
這一點,和父王很像。
月族族長啞然,看著從容淡然的男孩子,一時間啞然。
挾持修王?
那還不如去挾持修王妃呢。
只不過,這夫婦兩都不是善茬,挾持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你才多大啊,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月族族長很是不解的問了一句,「你就不害怕嗎?」
才八九歲吧,怎麼就像個大人似的。
「害怕有用嗎?」君珩容問道,見月族族長沒說話,他道,「為什麼不知道?人,總歸是要拎清自己的份。」
「你……」
「最多不過一死,我又不是世子,父王不會絕後,而且……,我死了你們所有人都要給我陪葬,不虧。」
月族族長自詡自己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
可是如今看著一個小孩子,從容又淡然的說著這種話,還是被震驚的回不過神來。
他一個孩子,居然能那麼平淡說著這種話。
他是真的不怕死啊……
忽然很好奇,修王夫婦是到底如何教育孩子的。
葉紀棠起簾子從外面走進來。
月族族長急忙起行禮,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人,然後一禮就出去了。
葉紀棠走上來坐在一邊看著君珩容,見他低眸吃飯的樣子,溫聲,「不怕死?」
君珩容抬頭看著眼前面容堪稱絕的男人,「你想讓我生不如死?」
「是呢。」葉紀棠笑了笑。
他想在這個小臉上看到驚慌失措的神,他還想看到阮白虞和君離痛不生的樣子。
「你不敢殺我。」君珩容緩聲開口,他夾了菜,繼續吃飯。
葉紀棠看著如此篤定的孩子,無聲唏噓。
還真是聰慧啊。
「可你會生不如死。」葉紀棠說。
君珩容抬頭,語氣格外風輕雲淡,「風水流轉,你可以讓我生不如死,我相信總有一天,我也能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說來,父王的訓練教學已經足夠生不如死了,他還有帶你期待,葉紀棠到底會讓他如何的生不如死。
葉紀棠看著淡然的男孩子,角勾起一個笑容,只不過這個笑容,有些殘忍。
……
這一個夜晚,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月族族長站在帳篷外,臉上寫滿了於心不忍。
葉執側頭看了一眼這個人,低聲,「想活下去就把這沒用的悲憫收起來。」
月族族長抬頭看了眼葉執。
「可那到底是個孩子啊……」
「那是君珩容,不是你能該同的人。」葉執低聲警告。
月族族長看著疾言厲的葉執,好一會兒,才把臉上的悲憫給藏起來。
天蒙蒙亮,葉紀棠從帳篷里出來了,他的袂上有些跡。
葉紀棠看了一眼月族族長,冷聲:「進去收拾一下,別讓人死了。」
月族族長低頭應了一聲,而後就進去了。
一走近帳篷里,一子濃厚的腥味撲面而來。
走近,只看到君珩容躺在地上,一鮮,手腳扭曲詭異的弧度。
「天吶……」月族族長倒吸了一口氣。
小心翼翼的走上去,試了試鼻息后才去檢查其他的。
……手腳的骨頭……全部被折斷了……
而且……右手的手筋……還被挑斷了……
他以後……只怕是個廢人了……
那一瞬間,心裏多還是有些心疼這個孩子的。
以他的聰慧,以後肯定是個天之驕子,可如今,他以後,只怕是個廢人。
月族族長一時間竟然不敢去挪君珩容。
君珩容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給檢查的人,面依舊淡然。
「抱歉,我的醫有限,你的手……」
「呵。」君珩容笑了一聲,他緩慢的了左手。
右手廢了,可是左手不還是好好的嗎?
他說了,只要他不死,他就要讓葉紀棠生不如死!
月族族長移開了目不敢去看君珩容。
接著,找來了工給君珩容接骨。
……
這邊。
下面的人來稟報消息。
城裏面蟲蟻橫行,最人頭疼的還是蟲蟻帶毒,如今已經有很多人死於蟲蟻叮咬。
蟲蟻橫行。
蠱。
葉執頓時就想到了王琛。
葉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葉紀棠的神。
葉紀棠勾起一個冷笑。
「帶上君珩容,我們拜見一下……修王妃!」葉紀棠開口。
葉執點點頭。
帳篷。
葉執走進來的時候,月族族長已經將君珩容移到的床上,他的四肢也上了夾板包紮好了。
「這是……」葉執看著四肢上了夾板的孩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月族族長抬頭看來,「四肢骨頭被折斷了,右手的手筋也被挑斷,里還有好些毒,他活不長了……」
「……」葉執沉默了一會,緩聲開口,「我要帶他去見修王妃。」
月族族長抬頭看著葉執,最後道,「嗯。」
結束了手上的活兒,然後將君珩容抱起來遞給了葉執。
葉執接過君珩容的時候,愣了愣。
好輕。
沒有一點分量。
……
軍營。
葉紀棠和葉執帶著君珩容過來的時候,阮白虞幾人在主張商議著事。
士卒將幾人帶進來后,抬手一揖就出去了。
齊青臨幾人的目落在了君珩容上,準備說是他僵筆直的四肢上。
王琛目暗了下去。
空桑抿起了瓣。
阮白虞抬頭看著帳的兩人,臉上忽然揚起了一個笑容,「不用點手段,你果然是不肯來的。」
「這不是給修王妃準備了一份禮嗎?」葉紀棠側目看了一眼君珩容,見他已經昏死過去了,看著阮白虞,「這份禮,修王妃喜歡嗎?」
沈錦瑟攥了拳頭,只不過面上依舊不分毫。
「你想要他換什麼?」阮白虞將手裏的紙張放下來,目淡淡的看著葉紀棠。
葉紀棠笑了笑,溫聲開口:「你說呢?」
阮白虞看了一眼王琛,隨即淡聲開口,「行啊,人放下,蟲蟻退了,解藥給你們,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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