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甘甜的荔枝水在齒中四溢,甜得不能再甜了。距離京城山高水遠的地方,沒有人再盯著他們的行為舉止,也再也沒有流言蜚語,不再顧忌著份,沒有了爾虞我詐。
在別人看了這是永無翻之日了,如今品來,竟然是如此暢快自由。
待到莫冉盡興之後終於分開,言永寧細細咀嚼著分到的些許荔枝,是最甘甜的一顆,不像以往被強吻之後一驚一乍,實際上莫冉現在對做什麽,越來越縱容著,了邊的荔枝水,仰起頭反問道,“甜不甜?”
被問的人眼眸深了些,了,向來飽讀詩書、喜怒不形於的丞相大人半響才蹦出一個字來,“甜。”
休息了好一會兒,莫冉拉過的手腕繼續往上走,言永寧不明白,“還上去做什麽?這裏的荔枝就已經吃不完了。”
“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好好一個父母哎!
第73章
再往上行,莫冉不背了,隻拉著手在無人的山間小路上走。可言永寧是如此貴憊懶之人,未過多久嘟著道,“唔,我想回去了。”寧願熱著也不要爬山。
“你還記得我之前所說的漢武帝之事嗎?”莫冉有意要引開的注意。
“當然記得。可你說他奪的皇位,有一人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這一點我猜不,並非他的姑母館陶長公主?”
“是栗姬。”莫冉為解疑,“景帝病危,本傳位於栗姬之子,囑咐栗姬善待其子,栗姬並不聽從,隻當自己勝券在握。此舉埋下禍,後來帝位就落到了王人之子劉徹手中。而栗姬母子確實一敗塗地,甚至母族慘遭清洗,無法翻。”
莫冉一青袍,頭發一不茍地束起,就像個深山裏頭清心寡的修道之人,隻有手是同拉在一道的,這才沾染了點世俗氣。
這麽凝神看著,走在前頭的人突然轉過來,“當時同你說這個,本意是要你別擔心。”
哪裏猜得啊?!言永寧這才回想當時的形,眼底是恍然大悟的神,“你將貴婦比作了栗姬?意思是說貴妃母子隻當皇位全在自己掌握之中,卻不顧念皇帝尚且在位,是們母子急於求了?”
莫冉站在比高兩個的石階上,眉眼舒展開來,臉上神有讚賞之意,撇開了夫妻關係,平常心道,“其實你比京城其他貴都要聰明些,可惜沒用功讀書。”誇聰明呢。
“嫌我讀書了?!”言永寧卻又另外一番解答,年時雖然夫子各個都是名士,自己卻無心向學,同一幫不學無的貴族子弟們一道玩耍,功課總是很差,同窗之中好像就莫冉好好讀書了。
莫冉未答,拉著繼續前行。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大小姐還是將手甩開了,故意提起紗小跑著往前超過了莫冉,“哼,我才不要同你走在一道。”話說出口,是這般孩子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莫冉好脾氣解釋道,臉上盡是縱容。
然後言永寧依舊是一貫地不聽解釋,一時間幽靜的山路上盡是兩人拌的聲音。言永寧還非得倔強地走在他前頭,而莫冉卻隻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後,很快就到了山頂。
“要帶我看的就是這間破廟?”
山頂的百年古寺裏已經無人居住,偶爾才有香客前來參拜打掃,是真正的清淨之地,莫冉帶著繞到後院,仰頭去,枝葉繁茂的參天大樹幾乎占據了半個院子,午後強烈的過樹枝落到地上,樹影斑駁,十分清涼。
想來這寺廟當年建造之時,將此千年古樹囊括了進去。與此幽靜截然不同的是,樹上掛滿了許願的紅帶,十分壯觀奪目,言永寧隨意翻看了幾個,什麽百年好合,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寺廟莫不是個月老廟?
邊上的桌案上還有專門供祈福之人用的筆墨之類,莫冉取了一帶和木牌,煞有其事地側過頭道,“過來許願。”
他好歹是個狀元,居然信此等鬼神之說,連都不信的好不好。不過細細回憶起來,兩人重逢第一麵便是在靈泉寺見到的,還給求了姻緣符呢,深究下去,覺著夫君可真是奇怪的男人,“你寫吧,我沒什麽願可許的。”
言永寧倚靠在桌案上,看著莫冉落筆,不知道他要許什麽願。隻見他先寫了兩人的名字,一筆一劃,十分工整,又寫下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噗,哈哈。”言永寧手腕捂著肚子彎腰笑了起來,好歹寫兩句詩吧,竟然是如此直白的文字,不是狀元郎嗎?
不影響,莫冉仔細將木牌和許願帶係一道。
“可我沒說下輩子還要嫁給你啊。”言永寧抱著手臂調侃道。
莫冉手中勾著帶,廣袖垂落,淡淡問道,“那你是要嫁給誰?元琛?”
“自然是等下輩子再想了,今世你拿了聖旨強娶了我,竟然霸道到下輩子還要先霸占?”是這麽個子,不喜歡製於人的。
不過若是下輩子還遇見他,自己大概會沒沒臊地主上去。
這麽一說,莫冉手裏的東西竟然顯得有些可笑了,他臉沉了下來。言永寧沒來時,他的心平靜得如同死水,來了以後就又忽上忽下的了,可真是有本事的人!
“你走快些。”院子裏響起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兩人側過頭,映眼簾的是一位長得容貌豔、著鵝黃裝的子,的夫君也隨其後,遠遠去一對璧人。
門口的另外一側也有桌案和筆墨,這夫婦二人寫下了心願,言永寧聽了幾句,什麽百年隻同卿卿語,麻非常。
那豔子也在許願帶上係了牌子,走到樹下便隨手一拋,帶高高掛到樹枝上,轉而笑著得意對自己夫君道,“我厲害嗎?聽聞拋得越高,神明便更有可能看到!”
男子滿臉寵溺道,“厲害。”
未過多久,那兩人離開了院子。
言永寧卻是記下了這句話,拋得越高神明便更有可能看到,“我也來拋。”手奪過莫冉手中的許願帶,走到樹蔭之下,方才那對夫妻隻拋到了古樹中間的樹杈,一定要比他們拋得更高些。
仰起頭,微微曲在往上輕輕一躍,手中的帶隨之飛上了樹梢,可惜沒看好位置,隻被下層的樹枝掛住了。
“哈哈,這麽低。”院子裏傳來人的嘲諷聲,原來方才那對夫婦又折返回來了。
被看笑話了,言永寧自然要出這口氣,從牆邊找了長竹竿來,將自己的許願帶撥弄下來,又拋了一次。雖然說比方才好,但是顯然那對夫妻的帶掛的位置更高些,又惹來一陣嘲笑聲。
嗷嗷嗷!氣人!言永寧懊惱之際,莫冉走過來拿過手中竹竿又一次撥下許願帶。看這架勢是要同那對夫婦爭個高低啊。
莫冉手擺起手臂往上拋,也許是選的位置好,那紅帶竟然穿過層層樹枝,高高掛在頂上最高的那樹枝之上,竹竿挑也挑不下來的。
言永寧笑逐開,得意極了,沒忍住湊過去親了親莫冉的側臉。又轉去看門口那對夫婦,眼神挑釁得很,果不其然,那豔子臉上甚是不悅,“我們也要重新拋!”
本預備留下看的,莫冉卻執起了言永寧的手,“走吧。”頗有事了拂去,深藏功與名的意思。
“我還沒拋呢!你們怎麽走了?!”那子在背後著急跺腳道。
莫冉未停下腳步,拉著言永寧出了寺廟才任由掙了,嘟囔道,“我也想看看能拋得多高啊!”
“如此這般不過是要氣你,你不看便輸了。”
言永寧聽了這句,想了想,覺得莫冉還是說的有些道理的!-思-兔-網-
兩人一道下山,中途又在小溪邊上休息了一會兒,言永寧就不肯走了,還是微微撒,莫冉才背著下來的。生生世世很遠,說過就忘了,終究沒去在乎這廟裏的神仙到底靈不靈。
回到巡府衙,不公文堆積在前堂,做一方的父母可不比做丞相輕鬆,他讓言永寧去更,自己倒是坐到桌案前,預備仔細看過這些。
其中有一樣倒是吸引了莫冉注意,文書寫在錦帛之上,這卷錦帛還十分惹眼,隨手展開一看,莫冉臉瞬間蒼白,微微睜大了眼睛閃過一剎那的難以置信,這卷軸竟然是和離書!
難道這就是來惠州找他的理由?!心中怒意驟然升起,同時卻帶著點悲涼之,方才那個願變得更可笑了些,要和離?!
作者有話要說: 碼不字,快落不起來,哎,人怎麽可以那麽壞!
第74章
和離書是寫在貴重的帛之上的,字裏行間無比堅定地要斬斷兩人的夫妻誼,莫冉指尖,這麽悲傷的文字,直接傳到了心裏。
二十年間無論在經曆什麽苦難,都比不上此時的悲涼的心境。他本能地不願意接,希這封和離書就在送信途中丟失了。縱然心裏頭像是經曆了千刀萬剮般疼痛,沉默片刻之後還是將其卷了起來放盒,如同掩耳盜鈴般,當作並未看到。
晚膳,兩人在臥房的矮桌上用。
白日裏爬了山,言永寧倒是真的了,已經用涼水沐浴。來了惠州好像一切繁瑣的貴族教養禮儀都可以稍微往邊上放一放,披散了頭發隻著了清涼薄的寢,閑適地坐在矮桌邊上用膳。
莫冉端坐在邊,手握著小瓷碗,神肅穆,也未夾菜給。牆邊暖黃的燭微微晃,婢們低眉順眼地站在門口,室一片寂靜。
明明下山之時他心還是很好的,難道因為政務繁忙?言永寧微微側過去,“我來惠州打攪你了?”
莫冉正好用完飯,將筷子規規矩矩放在瓷碗邊上,因著年時母親嚴格的教導,他平日裏規矩儀態比言永寧的更貴族風範。
“嗯,才兩日公文堆積如山。”
言永寧隻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他竟然說了實話,“那、那你也不必日日都陪著我。”
“明日你回京城,我命人護送你。”平日裏同他鬧,說什麽要和離的話倒是無妨,如今這個人經過深思慮,甚至親手寫了和離書來,若是親耳聽說,自己絕對會立刻瘋掉,甚至將囚起來都有可能。
所以當下這人最好是馬上離開惠州,他尚且還能自欺欺人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言永寧低著頭,鬢發著臉頰,有些楚楚惹人憐之,手中竹筷撥弄著米飯,已經無心再用膳了,“我不回去,你這麽兇做什麽?!”
“明日就回去!”莫冉命令道,語氣像是完全不許反抗了。
言永寧也非好欺負的子,口憋著怒意,將手上的筷子重重一扔,也未同邊這個喜怒無常的人爭辯,邊甚至扯出一抹笑來,“好啊,我走。
作為一名合格庶子,褚三始終稟誠著不爭不搶,安份守己的原則,待時機成熟便可一飛衝天,自立門戶。不料,某天他爹出門喝喜酒,喝著喝著,居然把新娘給喝回來了!爹說:「這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女,便宜你了。」原因:新郎跟小姨子跑了,剛巧小姨子是他的未婚妻,新娘無處嫁,乾脆就抬進他家給他當媳婦!沒落伯府的庶子娶了高門嫡女。原本瞧他還算順眼的嫡母立刻瞧他不順眼了!平時懶得搭理他的嫡兄嫂子也上門找事了!庶兄天天上門說酸話了!褚三的蟄伏生活瞬間雞飛狗跳,再也不能好好跟人暗中搞謀反了!褚三翻著白眼:「真能惹事,我纔不要你!」媳婦兒:「嗬嗬,本姑娘也不倒貼。但和離之前,我都罩你。」他以前習慣蟄伏隱忍,但自從成親後,所有牛鬼蛇神,媳婦兒都衝上前擋著。待他功成名就之時,她說:「也該橋歸橋,路歸路了。」褚三:「我好像習慣了有媳婦兒罩著的日子……」她打了個哈欠:「不幹!」褚三:「那換我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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