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學者，勒格爾或許擁有著遠超他的同行的臉皮與韌，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擁有足夠的對抗高的能力，更何況，此刻正在施加高的并非常人。

修格對于這一套方法已經非常練了。

聲音和語氣的使用僅僅只是導，施的真正關鍵在于他對自擁有的異常魔力的調用。

在擁有了命運須族群，且自的魔力也得到了質變后，修格更是能夠將一部分命運須們的能力融到這一手法當中來，足量的心理暗示，許混淆認知的錯覺以及龐大的迫，總是能夠在一瞬之間便將目標的心理防線摧垮。

坐在一旁的薇琳敏銳地覺察到了魔力的波，癟了癟，朝著修格的方向瞥了兩眼。

憑借著自的魔力知，大概猜到了修格現在所做的事。

這類審訊方法，掌握的并不練，這和不喜歡與陌生人多說廢話偏向有關，因此在遇到此類的問題的時候，薇琳總是會第一時間地想到“靈智訊問”這種臭名昭著但卻又異常簡潔的方法。

不過，這位勒格爾學者終歸是正式收到梅林勒和邀請函的重要人士，擅自使用“靈智訊問”，恐怕船上的法委會法師們也不會同意的。

見修格的審訊已然開始，薇琳便也不再給予任何幫助與提示，安靜地攤開了隨的筆記本，并將魔法墨水筆遞給了自己的法師之手，開始在一旁幫助修格進行筆錄。

“攤上……大事？”

勒格爾第一次聽聞這種奇怪的說法，但他卻清晰地明白了修格想要表達的含義，在郁氣息施加的力下，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隨后搖起頭來：“梅爾在上，恩斯特先生，我本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你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

勒格爾的搖頭顯得很是堅定，他咽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道：“我可以……我可以對梵恩與梅爾神發誓，我在過去的三年里，可沒有做任何違反當地以及梅林勒和律法的事！”

“過去三年？為什麼是三年，更早的時候呢？”

修格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據我所知，你應該離開自己原本的領域恨久了吧？”

勒格爾了脖子，那張頗為丑陋的面龐微微發，一雙死魚般外凸的眼睛里浮現出了躲閃的芒，他咬咬牙，隨后便低下頭來：“其實……其實更早的時候，也沒有違反什麼律法，否則我哪里還能坐到這艘游上？”

“那是怎麼回事？”

聽見修格這個問題，勒格爾的目便朝著一旁的法委會法師飄去，顯然他要說的東西，很有可能與梅林勒和相關，于是修格便擺了擺手，示意那名法委會法師退讓，后者雖然有些猶豫，但也還是照辦。

待這名法委會法師離開，且薇琳設置了用于隔絕聲音的屏障后，勒格爾才松了口氣，他開口說道：“是的，我十年前確實非常的荒唐和愚蠢，妄圖走各種各樣的捷徑，甚至剽竊他人的學果來就自己……但在那之后，我想通了，既然我沒有辦法在那些火熱的領域得出果，那麼我就該改變自己的方向。”

說到這里，勒格爾抬起頭小心地看了看眼前的年輕男，見他們沒有任何異議且都認真在聽，便接著說道：“我選擇了海洋，還有海洋里的那些魔法生……說實話，這條道路也很艱難。”

“捕魚、航海貿易、養貝類與蝦蟹，甚至狩獵那些海洋魔法生……像這些行為，都是能夠被允許的，他們會將這些事，視為仁慈的梅爾神對自己子民的養與慈悲。”

勒格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清水：“但是，如果要對它們進行深的研究，甚至剖析海水里的魔力，這樣的行為可就不被允許了，很多人會認為，這樣的做法是對神的。”

類似的況，修格之前已經有所了解，于是他點頭表示理解。

勒格爾接著說道：“所以嘛，為了繞開這些限制和麻煩，我總得在需要花錢的地方花點錢，雇傭一些不太干凈的傭兵或者漁民替我去進行捕撈、狩獵……又或者從黑市里面弄一些到限制的標本。”

說到這里，他那張老臉竟然也有些發紅：“我的名字直到三年前才從梅林勒和的黑名單上劃掉，在那之前，我甚至沒有辦法向各地的法委會分部發出正式的委托，也沒有辦法去一些隸屬于法委會的煉金商店購買煉金藥與魔法用……就是這麼一個況，希兩位能夠明白。”

通過魔力知，修格基本確認勒格爾說的都是真話，在代這些事時，他的心跳雖然略有加快，但總還算平穩，緒的表達也非常自然。

他對于自己做的這些事并不到后悔，因為在勒格爾看來，這顯然是他重回學領域路途中的必要選擇。

但是，這些事同樣也不是修格所關注的。

非要說起來，他自己原本就是法委會通緝名單上的人員，而他旁的這位更是重量級，不僅是通緝犯甚至還一度被法委會打上叛徒標簽，要論嚴重程度，他與薇琳可要比勒格爾高出不知多了。

于是修格決定將審訊流程加速，他搖搖頭，說道：“這些事我不在意，想必已經向伱發出邀請的法委會也不會在意的……勒格爾學者，我想問的，是你最近一個月，甚至近幾天才做過的那些事……注意，我說了，你現在涉嫌謀殺外人員。”

這一句話下來，勒格爾反而愣住了。

他忍不住抬起頭，抓了抓自己凌的頭發，臉上顯出了不解的疑彩。

他非常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臉上的表變得越來越怪異，最終他的眼角向下一垂，那張略有些歪斜的猛地一癟，竟然直接在修格施加的，逐漸增強的巨大力當中流下淚來。

而不過數秒，這種流淚便徹底轉化為了嚎哭。

修格他站起來，他緩緩地走到了勒格爾的背后，并用手掌按住了他的肩膀：“勒格爾學者，你冷靜些……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我代表的是拂曉社，而非法委會，我上并不備法委會的公眾審判權力。”

伴隨著這些話語，修格的魔力知無聲無息地滲進了勒格爾的軀部，在確認他沒有任何異常后，修格便開始一點一點地放松自己施加的迫，而他原本那郁的語氣也變得松快了不：“如果你堅信自己并沒有做什麼事，就請你將自己最近經歷的大小事件，接過的那些重要人以及去過的場所復述一遍。”

“如果我們確認沒有問題，我可以向你保證，你馬上就能回到自己的艙室里，并且得到法委會予以你的補償……與此同時，我也能夠代表拂曉社，對你往后的學路途提供幫助或者合作的機會。”

作為一個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從學低谷中走出來的奇葩人，勒格爾自然不會愚蠢到什麼地方去，聽到修格的這些話，他的心思立即活躍了起來，原本瀕臨崩潰的緒也在剎那間恢復了些許。

他準地捕捉到了修格的后半句，于是他猛地轉頭，盯著修格問道：“你……你提到到拂曉社，所以這件事其實與黑日結社……”

“明白就好。”

修格重重地在勒格爾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如果你不覺得自己和他們有過關聯，也不想因此而背負罪名，就請別再耽擱時間。”

聽到這里，勒格爾猛地松了口氣，一張扭曲的丑臉完全地放松了下來，他用上的睡胡地了兩下臉，隨后便一五一十地開始代自己過去一個月以來的那些重要經歷。

薇琳的法師之手不斷晃，大量重要的信息被抄寫了下來。

據勒格爾的說法，他在過去的這段時間一直在藍藻港附近活，其主要目的就是希能夠在藍藻港中建立一座煉金工房兼研究所，而這當然不能用他自己的名字，因此他便找上了當地的地商會，希在這一方面進行合作。

談及這件事時，薇琳輕聲說道：“地商會的名聲可不太好，他們的信譽未必有保障，你怎麼會想到要找他們？”

“因為我的名聲也不好啊！”

勒格爾理直氣壯地攤手道：“巨耳地嘛，他們只在乎錢，大家都有錢賺，而且他們拿的更多一點，這就非常好了！什麼學信譽，什麼名聲……他們可不在乎。”

“不過巨耳地在投資方面確實非常難纏，資金的問題，我和他們直到上船前一天才算談下來，除此之外……也沒有他們別的事了。”

再然后，勒格爾便又說起了自己所做的，在搭乘無風者號游期間需要執行的計劃。

是的，計劃。

勒格爾顯然是一個明確的“計劃派”，他很喜歡提前做出安排，然后按照時間表辦事，這一點修格之前便已經驗證過，借著魔法鼠群，他在鎖定勒格爾的當天就已經看見了他掛在艙室墻壁上的時間表。

而勒格爾代的這些計劃，與修格之前看見的時間表基本吻合。

“勒格爾學者，說說你打算在船上與哪些人進行際？”

“呃……主要是兩批，一批當然是那些別的領域的學者，他們對我的印象都不太好，所以需要在這方面多花時間接一下。”

勒格爾說道：“第二批，就是那些麻煩的矮人。”

“麻煩的矮人，詳細說說？”

“脾氣，臭，老是懷疑其他種族的人想要占他們的便宜甚至勾搭他們的妻子……但沒辦法，他們那里面確實有很多杰出的工匠與設計者，我很想找他們制造一艘船，能潛到深海里，而且還能保護我，這樣我才能近距離觀察那些在活生生的魔法生。”

勒格爾聳聳肩：“聽起來有些荒謬對吧，但我覺得這種想法很有機會嘛，畢竟早些年，人們也想不到一大堆鋼鐵戰車在地上跑，還有蒸汽列車一口氣運送一個軍團的畫面……”

修格抬起手打斷了他的話語，追問道：“你是不是賄賂了那些矮人？”

“賄賂？”

勒格爾連忙搖起頭來：“我只不過送了兩瓶酒啊，這算什麼賄賂，而且我只希他們能夠讓我雇傭兩名出的工匠大師……等等！是不是那兩瓶酒出了問題？”

“不僅出了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修格瞇起眼來：“比純粹的下毒謀殺還要嚴重許多，告訴我，勒格爾學者，那兩瓶酒是從哪里弄來的？除了你之外，它們還在哪些人的手上待過？”

勒格爾的聲音又一次哆嗦了起來：“賣酒的商店是隸屬于地商會的一家商店，據說時間已經很久了……我讓我的助手去買兩瓶最貴的，包裝之類的事也都由他們負責！”

“你確定？”

“我確定，我確定！”

得到回應的修格立即轉過來，他從薇琳的法師之手那里接過寫滿了字的筆記本，快速地掃了兩眼后，立即打開了這間室的大門，經過短暫的思考后，他對著那名一直在等候的法委會法師說道：“我建議你們通知布爾特公國，別管地商會怎麼想，先控制港口附近的那些地的商店與工坊。”

“還有，把矮人使團臨時集中起來，用我的名義就可以了……就說他們的員當中可能仍舊有人被寄生，注意那名葉娜的矮人的行蹤，別把了。”

隨后，他對著薇琳說道：“讓理查聯系我們的人，把這些消息發出去，我猜，達斯維爾和菲利克斯說不定會對這件事有些別的想法。”

“我……我呢？”

室的勒格爾學者眼地看著修格。

于是修格回過頭：“慶幸吧勒格爾學者，你這里恐怕已經是整條船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安靜待著……我猜你現在也不想隨便出去，對吧？”

(本章完)

手機用戶請瀏覽wap..org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