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這些點,是謎海蛟龍的鱗片做的,當年師父與我一道殺蛟,鱗片上有我和師父的氣息,蛟龍質特殊,萬年不滅,我用一找,就能找到師父……」楚墨聲音清冷。
「不是,你認錯人了。」我依舊死不承認。
他笑了笑,拍拍手,外面有人帶著一個人進來。
阿婆。
我臉一變。
楚墨對阿婆說:「我出一千兩黃金,秦玨做我的契弟。」
阿婆高興壞了,滿口答應:「好啊!」
楚墨長相一等一的好,阿婆甚至覺得我賺了,何況楚墨給錢大方。
也不知楚墨怎麼哄的,就這樣,阿婆滿心歡喜地和楚墨簽訂契約,將我賣給楚墨三年。楚墨向阿婆保證,我走的時候再給我一千兩黃金,且這三年都留在城,不打罵,不辱。
條件好得讓阿婆恨不得早點將我打包,送給楚墨。
我被帶去楚墨的府上,換上最華麗的裳,住進最漂亮的房子。
整個過程,都很茫然。
從侍口中得知,楚墨二十年前狂大發,殺掉了很多修真人士,如今已是赫赫有名的魔尊。
所有人都匍匐在他腳下。
五年前,他來到這座小城,一直在等什麼人。
「如今看來,尊上是在等您呢!」婢們嬉笑著說。
我握著拳頭,心慌又震驚:「楚墨沒和蘇青青在一起嗎?」
婢們道:「沒有啊。」
從婢口中得知,當年我死后,不知為何楚墨和蘇青青徹底鬧翻,將廢掉修為逐出幻海宗。蘇青青變凡人,在人間遇到劫匪,被砍死了。
我非常困,當年楚墨和蘇青青不是一副即將婚的模樣麼?
雖然心頭有很多疑問,可以我現在的份,是不能問的。
畢竟我一直堅持楚墨找錯了人。
楚墨來見我,溫地詢問我的過往,我假裝一概不知,只是個無辜的凡人。
他沉默良久,含笑道:「忘了也好。」
如此僵持半月,楚墨每天都會來陪我,帶我吃喝玩樂,一看就想用繁華質腐蝕我純潔的心靈。
還時不時地穿著松松垮垮的服,出漂亮的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呵,不行,轉而用?
我盯著他的腹,在心里說:【想得,我不可能被的!】
我們就這樣曖昧地僵持著,我想走卻走不掉,又拿楚墨沒法,無可奈何。
兩日后,婢將我帶去涼亭,楚墨在那里等著,邀請我座。
「了吧?」他指著涼亭石桌上的飯菜道,「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
我低頭一瞧,紅燒仙鶴、酸菜錦鯉、炒七彩兔……全是當年在幻海宗吃的菜。
我默默坐在桌邊,假裝不認識。
忍耐。
必須忍耐。
楚墨開始講述我和他前世的恩怨仇,當他講到兩人相親相,我是他道時,我終于忍無可忍,拍桌而起:「休要胡言語,我什麼時候是你道了?」
楚墨眼眸黝黑,角含笑:「師父,你沒失憶啊。」
我噎住。
一時沖,馬甲掉了
。
14
「你到底要干什麼?」我索直接詢問,「前世之事,我們已經兩清了,今生不要再惹我。」
楚墨的眼眸,黑沉如水,他聲音沙啞地說:「秦玨,我要和你做道。」
我震驚、困,還有一點臉紅心跳:「為什麼突然這麼想?」
「并非突然。」楚墨認真地說,「是一直都這麼想,從很多年前起,我就這麼想了。」
他竟然如此直白。
我一時間面紅耳赤,不知該如何接話。
楚墨并未瞞,一五一十告訴了我后面發生的事。
我死后,楚墨心里空的,去了無忘森林,無意中見到森林之主的尸骨,同時發現尸骨邊居然殘留著我曾經戴過的玉佩,他很驚訝。
當初掉無忘森林,他一直覺得有人在暗中保護他,后來遇到蘇青青,一開始他以為是蘇青青,后來又認為不是。
整片森林妖橫行,他幾乎沒遇到什麼危險。
而且每次的時候,總有傷的野出現作餐。
次數多了,他心里難免懷疑。
拿到我的玉佩后,他心中有猜測,但又不敢相信,于是專門攻打修真界最大的門派,搶走了法寶因果鏡,利用因果鏡回溯無忘森林的過去,發現是我在暗中保護他。
知道真相后,他又去問蘇青青,蘇青青以為事發,慌地把真相全講了出來……
「你不喜歡蘇青青嗎?」我問。
「當然不喜歡。」楚墨道,「小時候我因為被人欺負得很慘,當然,若不是因為,我也不會遇到你。長大后向我示好,我拒絕了,僅僅因為此事,的追隨者們經常找我麻煩,把我打重傷,我怎麼可能喜歡?后面……」
他神痛苦:「我滿腔仇恨,覺得被你騙了,再度遇到,說為我送藥、為我求醫,還在森林里一路護著我,希我娶。我因為恩和在一起,我知道有問題,可師父總惹我生氣,我就想氣氣師父……師父,我沒想你死……」
到他抑的痛苦和小心翼翼,我坐立難安:「可是,我的確挖了你的金丹,將你踹下懸崖。」
「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否則,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何要那麼做。」楚墨問。
我猛然清醒:「沒有。」
系統警告過我,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穿書的事。
無論楚墨如何詢問,我都守口如瓶。
楚墨嘆氣:「師父不想說就不說吧,我只是覺得,倘若有人慫恿師父那麼做,師父有沒有想過,那人在騙師父呢?」
我悚然一驚。
沉默良久。
楚墨道:「以前種種都是過去的事了,這輩子,就當我們重新相遇吧。」
重新相遇,就當以前的事從未發生?
這樣,似乎也好的?
我沒答應,也未拒絕。
接下來三年時間,我們住在小城里,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時間忽然變得慢下來。
楚墨出門,大大方方地向別人介紹,我是他的契弟。
時間久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有一。
實際上,我和他在府里清白得很。
偶爾我會想,上輩子的事既然已經兩清了,這輩子在一起也無妨。
楚墨經常給我弄一些天材地寶,希我能洗經伐髓,重新修仙。
然而,上天仿佛在開玩笑,我竟一點兒修仙的資質都沒有。
我是凡人,會衰老,壽命只有短短幾十載。
幾十載對修仙之人來說,不過彈指一瞬。我前世閉個關,就去了十年。
夜晚輾轉反側時,我在想,凡人最好的年華,也就前面四十年。
我和楚墨若真能在一起,他隨便閉個關,或者做個什麼事,我就可能迅速變一個老頭。
一個老頭,楚墨不會嫌棄嗎?
我不敢去想。
我也搞不懂為何會想這些,患得患失,讓自己悶悶不樂。明明以前我很樂意做個凡人,可在知曉自己和楚墨的差距后,我竟痛苦于自己是個凡人。
三年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而過。
假如幸福能有的模樣,大概就是這三年吧。
「秦玨,你真要走嗎?」楚墨問我。
我沒看他,低聲說:「嗯。」
「你當真不喜歡我?」他問。
我沉默了很久,點點頭。
楚墨笑了笑,說:「好,我送你。」
他把我送回村里,給我修了一棟房子,又給了我一萬兩黃金,然后便消失不見。
我又開始種田養,過閑云野鶴的日子。
阿婆的越來越不好,壽命到頭了,一直催著我娶妻生子。
我找到村里的寡婦小梅,給一筆金子,讓和我假親。
小梅為了養孩子,答應了。
屋
里搭上紅綢、大燈籠,又請了一幫人吹吹打打,看起來格外喜氣洋洋。
躺在病床上的阿婆很高興。
婚禮開始。
我心神不寧地去小梅家里迎娶新娘,兩個媳婦扶著穿大紅嫁、蓋著紅蓋頭的小梅出來,走進轎子。
小梅安靜地走進花轎,一路吹吹打打地回到家。
拜過天地,喝過花酒,夜深人靜,我踉踉蹌蹌地走進婚房。
紅燭高燃。
我漠然地對床邊的新娘說:「你睡吧。」
說罷我準備去隔壁書房。
誰知新娘突然站起,瞬間移到我邊,將我拉到床上。
我驟然意識到什麼,問:「楚墨?」
新娘的材逐漸變換,一把掀掉紅蓋頭,赫然是楚墨。
他將我按在鮮艷的床褥里,眼睛紅:「師父,秦玨,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你親生子。」
我喝了不酒,頭暈,怔怔地盯著他。
他猛然吻我,哭著說:「我不許你和別人在一起!」
或許是難自,我心里絞痛,手擁抱他,告訴他我心里的顧忌。
「你怎麼會這麼想?假如你一輩子是凡人,我會一輩子守在你邊,下輩子還會找你,做你的師父,將你養大。」他不斷地啄我。
他一聲聲喚我師父,喚我名字,熱而又濃烈。
我醉了。
失守了。
紅燭搖晃。
一室春。
15
楚墨和我耳鬢廝磨了幾日。
修真者的,和凡人的,本沒法比。
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還好楚墨說要回去舉辦大典,讓我做他的道,才肯離開。
我忙不迭答應。
小梅被請來和我一起糊弄阿婆。
小梅知曉楚墨的存在,但并不出聲。
親的第二個月,阿婆含笑離去。
我為摔盆送終,全收養我十幾年的養育之恩。
阿婆死后,楚墨來接我。
他說到做到,他帶我回幻海宗,還宣告天下要和我為道。
我們重新住進白云峰。
無人在場時,楚墨會喚我師父,任打任罵,殷勤伺候。
一如多年前。
著白云峰悉的一切,恍如隔世。
我們舉行盛大的道結契典禮,邀請四海賓客,昭告天下。
剛結契沒多久,我忽然覺得不適。
一開始沒在意,后面竟然嘔了。
楚墨急得到給我尋天材地寶,求醫問藥,都無效果。
我按住他的手說:「別找了,這一世就此了結,也不算憾,不用勞民傷財。你尋我的第三世就好。」
楚墨握著我的手,眼眶微紅,沉默不語。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開始走不路,眼睛也漸漸模糊,長時間昏昏睡。
楚墨經常抱著我在白云峰曬太,跟我講外面發生的事。
「……小梅啊,住在你的屋子里,重新找了個男人,你那個便宜兒子,天天掛念你呢……」
我說:「還有呢?」
楚墨繼續講:「二牛和阿黃親了,他們沒有娶妻,打算一輩子在一起……」
是嗎?
真好。
我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某日,楚墨尋到醫仙為我把脈。
醫仙說,我得了一種罕見的散魂癥,每轉生一次,魂魄就弱一些。
而我其實已經轉生十次了,魂魄非常弱小,死了魂魄就會散去,已經沒有來世了。
原本,我和楚墨已經逐漸接等我死去后,再尋我的第三世的做法,醫仙的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
楚墨瘋了一般再度去尋天下至寶,不惜一切代價穩固我的魂魄。
可惜沒用。
「我不信,天上地下,竟沒有救治你的法子!」楚墨說,「秦玨,你等我,我回一趟謎海,定然能找到救你的方法。當初,我也是在謎海找到尋你的方法的。」
聽到他的話,我腦中像是有什麼東西模糊地劃過,卻又抓不住。
一個月后,楚墨回來了,邊還跟著一個穿著黑、材高大的青年。
「秦玨,我有辦法救你了。」楚墨興地拉住我的手,「只要將靈灌你的,將你變修仙者,就可以用丹藥救你。」
我也高興,以為自己有救。
誰不想多活幾日呢?尤其在知道自己沒有來世后,我很想多陪陪楚墨。
一開始,我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然而,當我聽到楚墨居然抓活人取靈時,我才猛然意識到那意味著什麼。
我一直在白云峰養病,楚墨封鎖消息,我本不知,楚墨居然到抓人奪靈,死傷無數!
然
而他奪來的靈竟無一人與我適配!
我一日好不了,他就一日不會停。
楚墨以前攻打宗門,算是正常的門派之爭,勝者為王,大家無話可說。
然而搶奪無辜者的靈,以至死傷無數,無異于倒行逆施,殘暴狠絕之舉。
所有人都反對他,修真界團結起來,一起討伐楚墨。
知道真相,我強撐著病來到楚墨的宮殿。
「秦玨,你怎麼來了?」他慌地收回手,吩咐,「還不快帶下去。」
我看到一個傷痕累累的修士被拖走。
等人走,我問楚墨:「是誰告訴你,需要靈才能救我?」
楚墨沉默片刻,說:「你都知道了?」
「是誰告訴你的?」我厲聲問道,太過激,拼命咳嗽起來,「還有,當初是誰告訴你,可以用蛟龍的鱗片找到我?」
倘若他不找到重生的我,我安安靜靜、不知真相地死去,楚墨傷心后再度開啟新的人生,也未嘗不是最好的結局。
因為我們再度相遇,居然就變了這樣!
楚墨心疼地抱住我的:「秦玨……」
「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我死死抓住他的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要剖腹取你的金丹麼?如果你告訴我真相,我就告訴你真相!」
系統說,倘若告訴別人我是穿越的,會死。
可如今,我馬上就要死了,楚墨卻為我濫殺無辜,我還不如早點死!
「是我告訴他的。」一道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的眼睛慢慢睜大。
16
我轉過頭,看到黑袍青年緩緩走進大殿。
那黑袍青年,是楚墨的長老。
楚墨非常尊敬他。
誰也不知道他的來歷。
「長老,」楚墨皺眉,「你怎麼來了?」
黑袍青年看著我,形忽然拉長,狂風乍起,青年變一頭巨大的黑龍盤旋在半空。
這頭黑龍我見過,在謎海邊,它帶走了楚墨,讓他為魔尊。
瞬間,我被拉進一個黑暗的空間里。
「好久不見。」黑龍的聲音響起。
那道聲音非常悉,是系統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我大聲質問。
「秦玨仙人,這是我們第十次見面了。」黑龍語氣平靜,「我會告訴你一切。」
它張開,一顆白的球從里面飛出來,鉆進我的額頭。
一瞬間,我記起了一切。
天地初開,靈氣充足。
有靈者只要刻苦修煉都能飛升。
世間需要力量平衡天地,故而魔尊誕生。
每到一段時間,修真者與凡人數量失衡,干擾天道,魔尊便會降世,殘殺修真者,以達到減天地間修真者數量的目的,維持世間平衡。
當殺到一定數量,魔尊完任務,又必須死。
如此循環反復。
而我,就是被選中激發脈,讓魔尊覺醒,又能殺死魔尊的人。
我是他的伴。
是他唯一的弱點。
我并非穿越,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至于現代的記憶,則是黑龍植在我腦海中的別人的記憶。
這個世界也并非什麼小說。
所以系統才從未告訴過我劇,因為本就沒有!
我只是按照天道預定的計劃,極力把劇往預設的軌道上推而已。
他告訴我激發魔尊脈的辦法,讓我親手將魔尊喚醒,然后又變魔尊的弱點,殺了他。
聯系前世種種,我瞬間明白了一切。
「那條惡蛟……是你?」我抖地問道。
黑龍點頭:「不錯,世間惡蛟,皆是我的分。你殺了我的分,拿走我的部位,就會產生聯系。倘若你被魔尊殺死,我就會讓他用鱗片找到你的轉世,將你帶回來。」
我聲音抖:「所以,你騙我說你是系統,說完任務后我可以重生,也是計劃中的一環?我的無藥可救,是為了讓楚墨去殺修真者?」
「對。」黑龍頷首,「你的靈魂,每次都快要碎了,依舊能轉生十次,他每次都選擇救你,證明這個計劃好。我還告訴他,修為越高的修真者,靈越純,他才會去獵殺高階修真者。如今他已經殺得差不多了,我會告訴他,世間唯有他的靈,才能救你。他一定會自取靈,到時候魔尊將會湮滅,等待下一次重生,世間將再度獲得平衡。」
我崩潰大吼:「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這是天道一開始就設定好的,而我是看管者。」黑龍平靜地說,「修真者的數量過多,會干擾平衡;修真者修為太高,活得太久,也會干擾平衡。世間萬,有生有死才是最好的循環。」
「秦玨仙人,你做得很好,十生十世,你都完了任務。」
黑暗的
空間散開。
我重新置于大殿,渾冰涼。
楚墨站在一旁,面容沉靜如水。
黑龍又化為黑袍青年,轉頭看向楚墨,眸子平靜無波:「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你已經了解了所有的真相,現在,你愿不愿意自取靈救你的道?」
楚墨沒有回答。
17
我已經快要看不見了,本無法彈。
我和楚墨去后山坐著看星星。
風吹過,草木發出沙沙的聲響。
「師父,星星真啊。」楚墨抱著我說,「以前,你不狗的時候,就喜歡帶著我看星星呢。你還說,你來自一顆遙遠的星星。」
我頭靠在他懷里,虛弱,已經睜不開眼睛:「嗯……」
「以后,你幫我看星星吧。」
他在我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我迷迷糊糊地,神志已不太清醒。
只覺到,他的很熱、很溫暖。
我的靈魂,也暖洋洋的,就像和他融為了一,此生此世,永不分離。
再度睜開眼,烈日灼燒。
楚墨的倒在旁邊的草地里,烏黑的發如瀑布散落。
「楚墨?」
我他的名字,他沒有反應。
我靜了片刻,爬過去,抱起他,將他的頭靠在我前。
他睡著了。
面容平靜安詳,像個小孩子。
不哭不鬧,忍安靜。
就像很多年前,我在后山撿到他,他那麼小,卻像個大人,自己照顧自己,還會做家務,端茶倒水,做很多好吃的東西。
他說:「我要一輩子跟著師父。」
他說:「師父,我要照顧你一輩子。」
他說:「秦玨,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我抱著他,著灼灼的天空,輕聲說:「騙子。」
18
魔尊已死,無數修真者沖上白云峰。
魔族與修真者大戰,天地變。
外面廝殺聲震天。
我在白云峰室靜靜守著楚墨的棺材。
「黑龍長老,這麼循環下去,對楚墨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你只需要一個魔尊,魔尊可以不是楚墨。」
「那麼,你想讓楚墨不再做魔尊?」
「魔尊可以是其他人。」
「唉,這麼多年,我也良心難安,好吧,我現在告訴你方法。若你真找到世間極惡之人,拿到他們善良的眼淚,就可以將楚墨的靈魂換出來,將另外人的靈魂填補進去。」
「可是,極惡之人,怎麼會流下善良的眼淚?」
「沒錯,極惡之人一旦流下善良的眼淚,就不再是極惡之人,他們的眼淚也將不再有用。」
「你這是在為難我?!」
「但我沒說謊,你要去做嗎?」
「當然,再困難我也得去做,楚墨在等我。」
「我先祝賀你。」
「那麼,楚墨算不算極惡之人?」
「當然算,可他已經死了,沒有眼淚。」
我微笑道:「你錯了,他在很多很多年前,就為我流過一滴眼淚。」
那年秋意漸濃,我著高大拔的青年,故意刁難他:「你去尋一滴極惡之人的善良眼淚來。」
青年毫不猶豫地去尋了,但找了很久找不到,急得痛哭。
然后,他將自己的一滴眼淚放進瓶子里,忐忑不安地回到白云峰,帶給他的師父,希蒙混過關。
但他師父早就知道他在作假,當場拆穿他,將瓶子扔進白云峰下的懸崖。
我站起,找到繩索,纏在腰上,緩緩地爬下懸崖。
楚墨給我的靈讓我有了一點點靈力,至不是純粹的凡人。
我落到山谷里,一直在不停地尋找瓶子。
神魔大戰結束,幻海宗迎來新主人。
我被人奉為殺魔神的正義勇士,地位極高。
我拒絕了長老之位,繼續在谷底搜尋。
一年過去了。
兩年過去了。
三年過去了。
我從上游找到下游,又從下游找到上游,翻遍了每塊石頭都沒找到。
我又沿途而下,繼續搜尋。
那日,著天空翩飛的仙鶴,我忽然想起楚墨曾經為我盜過仙鶴。
我一時興起,抓了一只仙鶴烤來吃。
剖開它大的肚子,我看到那個流溢彩的寶瓶,靜靜地卡在仙鶴的肚子里。
19
我拿著瓶子去謎海見黑龍長老,小心翼翼地問:「行嗎?」
「行。」巨大的黑龍說,「跟我來。」
我隨他走進謎海深,在一龐大的宮殿里,看到了沉睡在祭臺上的靈魂。
靈魂被鐵鏈鎖著,似乎在沉睡。
我走過去,輕輕
了一聲:「楚墨。」
那團像是被喚醒了, 上下游。
我拿出瓶子,按照黑龍的說法, 將眼淚滴在祭臺上。
白浮現,漸漸刺眼到無法視。
我正要走上祭臺, 換楚墨下來, 卻見一道龍影先我一步沖到祭臺上。
「黑龍長老?」
我驚訝至極。
黑龍的聲音響起:「你以為,阿貓阿狗的靈魂都可以承擔魔尊之責嗎?要為魔尊, 靈魂要極其強大, 靈力無雙,只有半神才有資格, 以你秦玨仙人中了散魂咒的靈魂,怎堪擔當此重任?」
「我的軀, 乃散魂咒的解藥, 待我離軀殼, 你便靈魂我, 溫養千年, 即可破除散魂咒,也算是我當初為你下散魂咒的報酬。」
黑龍巨大的軀從祭臺上落下, 嘭一聲砸在我前。
楚墨的靈魂也從祭臺上飛了出來,落我懷里。
「天道之責,總要有人承擔。」黑龍沉聲道, 「倘若魔尊再度降世,你們得負責在最后殺掉我,去吧。」
我的口猛然一痛,軀瞬間四分五裂, 靈魂不由自主地飛地上的黑龍。
我睜開眼睛,一切都變得無比渺小。
回頭看了一眼祭臺,我揣著楚墨的靈魂,飛出宮殿,沖向高空。
楚墨的靈魂漸漸消散, 他可以自由投胎了。
20
一年后。
柳城一大戶人家里,一個嬰兒呱呱墜地。
「看來是活不了。」
「七個月就出生……看看這臉和手,唉, 不行啊。」
「聲音也聽著不響。」
我在暗給嬰兒施了一道符咒,嬰兒的聲音瞬間嘹亮起來。
嬰兒漸漸長大。
每隔一段時間, 我就會去尋找嬰兒,在暗默默陪伴。
這一世,楚墨家人很疼他, 他食無憂, 過得很幸福。
他三歲生辰時,我又出現在他面前。
小楚墨高興地說:「神仙哥哥!」
我走到他旁,他的腦袋:「楚墨,想修仙嗎?」
「想!」楚墨毫不猶豫地說, 片刻又搖頭, 「可我不想離開爹爹和娘親。」
我笑著說:「那我陪你。」
我收斂氣息,扮一個普通的書生,抱起他,走進大門。
從此, 我留在府上為他的教習先生,陪他長大。
楚墨,我會一直陪著你。
沈緒在山野撿了個小啞巴帶回宮,從此多了幾個特殊嗜好:喂小啞巴吃飯,哄(陪)小啞巴睡覺,順便還劈了一塊田地給小啞巴種菜玩兒……當旁人都以為小啞巴不會說話好欺負時,她當著眾人的面,捉住沈緒的袖子,仰頭道:“疼。”沈緒彎下腰,嗓音柔和,眉目沉靜:“哪里疼?”“手疼。”他眼中閃過一片陰鷙:“誰干的?”小啞巴抬手一指,從此再沒人敢欺負她。
現代外科整形醫生一朝穿越成了丞相府最為唾棄的野種,姨娘將她吊起毒打,長針紮入指甲縫,血肉剝離,逼她給五十歲的將軍做續絃夫人!一道突如其來的聖旨下來,要丞相府千金嫁給殘暴無道,冷血薄情且毀了容瞎了一隻眼的邪王!一時間府上誠惶誠恐,她又被綁上花轎嫁入了邪王府。傳聞邪王一連娶了四個老婆,且都冇有一個能活過一個月!昨日邪王的第四任王妃剛死,皇上就下令讓邪王迎娶了第五任王妃!眾人皆以為她活不過新婚當晚,然而第三天回門日,她回到丞相府,修理姨娘,虐打奴才,將丞相府攪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而這一切都是邪王默認並支援的!
沈夷光做了個夢,夢里她傾慕多年的太子表兄原來另有所愛,娶她不過是一時權宜,兩人結縭數載,太子對她展顏的次數屈指可數,她的十余年相伴不過是場笑話。為了真愛不受委屈,太子在登基之后,迫不及待地將她囚于深宮,意圖廢后,給真愛無雙榮寵,她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