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江羨第一次跟許清晝出國，但只有他們兩人卻是時隔許久的。

長途飛行，落地后有專車來接，江羨在飛機上并未休息好，原以為在車上會昏昏睡，結果反而很清醒。

到這邊是清晨五點多下的飛機，外面天漸明，等坐上車后去酒店，開出一段時間，已經趨向六點，太緩緩升起，不到片刻便霞滿天。

國外的早晨和國是不一樣的，后者六七點時城市已經開始蘇醒，漸漸地變得鮮活熱鬧起來，而現在江羨看著車窗外，街道寂靜寥寥無人，長街小巷的只有偶見的流浪貓在活躍。

車廂也很安靜，一個作保持久了脖頸很酸，江羨側了側臉，扭頭過來。

還以為許清晝在補覺倒時差，卻沒想到正在辦公，眼睛盯著面前的電腦，神專注，似覺察到的目，幾秒后，他抬眼。

江羨頓了頓，有點僵在那里，這趟行程兩人并未怎麼說話，現下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但顯然許清晝比更自在，也更習慣掌控局面，“周年慶典準備得如何了？”

“提了兩個方案，你之前代不用拿給你過目，所以行政那邊遞給了許副總。”電腦不在邊，江羨拿出手機，“我這里有備份，現在發你郵箱。”

“不用麻煩。”

許清晝直接拿過的手機，翻看工作郵件。

之前在會議上，許清晝就周年慶拿主意的事給東們撂了臉立威，而今又當甩手掌柜不手這事全權給許清川，自然不是什麼兄弟深，倒跟他扔了不要的東西讓別人撿去大同小異，從行為上來說，的確有些膈應人。

江羨打量了下他的神，沒什麼異常，開口也平淡隨意：“他定了哪一個？”

“哪一個都沒要。”

“是嗎。”許清晝的眉梢微揚，語氣些微的譏誚：“這倒不像他的行事作風。”

許清川是都能笑著吞下刀子的人，這一回他卻沒接茬，出乎了許清晝的意料。

江羨沒說話，心想你都這麼侮辱人了，還不準對方有點小脾嗎。

許清晝退出郵箱將手機還給，“沒說是為什麼？”

接過，兩人的手在空中短暫的接，他的手比暖和。

江羨拿過手機，指尖微微蜷起來，遲疑回答道：“據說是因為沒什麼新意。”

車稍悶，許清晝降下點車窗，讓空氣流起來，而后似笑非笑的啟：“能有什麼新意，年年不都那樣。”

年終會、周年慶，不管是北金的還是別家公司，許清晝每年都會收到各種各樣的邀請，一兩次倒還覺得新鮮，次數多了也難免乏味，且他還是個不應酬的人，常常待不了多久就要走人。

畢竟舟車勞頓，大約也是到疲倦了，他將電腦收起來，手抵著額角撐在車窗，微微偏頭，朝看去，“沒在上面看到你的名字，書部沒出節目？”

“出了。”方案的節目表演順序，書部就排在第一位，江羨不信他沒看見，現在問，約莫著有點不懷好意，因為已經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笑。

“哦，你不參加？”

江羨微頷首，聲音干的，“長得丑，上不了臺面，怕給部門丟臉。”

許清晝失笑，就這麼看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你只要上去，我看誰敢笑你。”

江羨默了默，估計就你笑得最歡。

撇過頭，無言，卻也很輕的勾了下角。

車的氣氛卻融洽，仿佛這幾天的冷淡疏離不復存在。

隔了幾秒，他的聲音再次低低沉沉的傳來：“不去也好，不想讓別人看見你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