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除夕那天天氣很好, 早上幫林慧準備了年夜飯的菜品, 簡單吃過午飯後, 許星空和許星遠開始春聯。
父親去世後,家裡雖然沒了頂樑柱, 外人看著可憐些, 但許星空家裡並沒有敷衍度日,反而將日子過得比其他人家都講究。
新家第一個新年,不買了福字和春聯, 林慧還買了五六的門簾。門簾下麵剪了穗頭,紅紅火火的格外喜慶。
以前家裡的春聯, 都是許星空和許星遠的,一個往門上放, 一個指揮高低粘膠帶。今年多了周, 在旁邊端著裝春聯的笸籮。
春聯從家裡面往外面,很快就到了大門那裡。許星空拿著膠帶剛出門,就聽到了聶耿清笑著打招呼的聲音。
“許小姐,你們也春聯啊。”
許星空聽了聲音,抬眼看了過去, 聶耿清穿著一件白的衝鋒, 將領口拉到了最上面, 黑的拉鍊隨著他說話在。攝影師應該經常在戶外,聶耿清的服都是乾淨清爽的運休閒系列。他長得神,服穿得也好看。
他手裡拿著春聯,邊站著糊糊, 糊糊今天穿了一件墨綠的小棉服,下面搭了棕的小子,腳上則是白的小短靴。現在,正抱著一隻四肢修長的頑皮豹布偶抬頭看著聶耿清春聯。
小姑娘正仰頭看著爸爸,聽到爸爸說話,扭頭過來看了一眼,圓圓的臉蛋放在米的圍巾上,特別可。
許星空視線放在糊糊上後,眼神一,抬頭笑著說:“對,快完了。”
聶耿清很開朗,與許星遠和周也到過幾次,閒聊後也算是認識了。
許星遠在兩人說話時,抬頭看到聶耿清手裡一手拿著春聯,一手拿著膠帶,對許星空說:“姐,聶先生自己春聯不方便,你過去幫幫他吧。”
聶耿清自己春聯,許星空也看到了。聽了許星遠的話後,把手裡的膠帶遞給周,許星空應了一聲好。
說完,許星空朝著聶耿清走了過去,笑著說:“我來幫你。”
聶耿清本想說不用,但人已經笑著過來,他也笑了笑,點頭說:“好,那謝謝你了。”
門上兩邊的春聯是比較好的,就是橫批需要在門梁上。許星空個子矮,夠不著。拿著代踮了踮腳,也沒有夠到聶耿清住的橫批。
出門春聯沒有穿外套,白的高領羊絨衫和米的百褶長襯出了人玲瓏的段和溫婉的氣質。長下,人小筆直修長,雙腳踮起,莫名有些可。
聶耿清看夠了兩下沒有夠著,笑了一聲,說:“我來吧。”
剛剛踮腳有些累,許星空臉微紅,放下雙腳,將膠帶遞了過,說:“還是個子高了好。”
聶耿清三下五除將膠帶粘好,笑著看了一眼,大眼睛裡閃著真誠的。
“你現在就好的。”
許星空笑了笑。
聶耿清說完後,視線越過了,看著糊糊問道:“糊糊,剛剛阿姨幫爸爸春聯了,你該怎麼做?”
糊糊仰頭看著爸爸,和聶耿清同款的大眼睛眨了眨後,想起什麼來。低下頭,從棉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了許星空。
許星空低頭一看,是一隻草莓味的真知棒。
“謝謝阿姨。”糊糊話說不穩,仍然沒有住,最後那“姨”字還是二聲。
這一聲,像一個撥片,撥了許星空心裡那弦。
許星空笑著接過,蹲下溫地看著小姑娘說:“不客氣。阿姨可以抱抱你嗎?”
糊糊笑起來,張開手臂撲到了許星空的懷裡。
許星空沒想到會直接撲過來,小姑娘的和上濃濃的香味讓一愣,像是抱住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滿足地笑了起來。雙臂一用力,將小姑娘從地上抱了起來。
抱起來後,許星空笑著看了看糊糊的大臉蛋子,說:“看著胖乎乎的,但輕的。”
旁邊聶耿清笑著點頭說:“隨媽,臉大,但是上的。”
“臉大可啊。”許星空用臉頰輕輕了一下糊糊的臉蛋,那又又,簡直讓人上癮。
說起來,和聶耿清到了兩次,兩次都沒有見到他的人。這次他春聯不好,家裡都沒有人出來幫忙。
聶耿清是離婚了嗎?
許星空覺得有些詫異,但沒有問。畢竟如果真是離婚了,當著孩子的面問出來,會讓他有點尷尬。
許星空抱了一會兒糊糊,待許星遠和周完春聯後,才不捨的將糊糊放下,拿著棒棒糖和父倆道別後回了家。
剛進家門,許星空將紙撕開,把棒棒糖放進了裡。草莓味的棒棒糖酸酸甜甜,在味蕾上暈開了。
許星遠看吃著糖,笑道:“聶先生人好的,特別隨和。”
旁邊周點了點頭說:“對啊,一看就是個很靠譜的男人,一個人也能把糊糊照顧的那麼好。”
許星空眉眼一抬,裡的棒棒糖換了一個位置。
“一個人?離婚了?”
“他人去世了,生糊糊的時候難產。”周歎了口氣說,“他現在一直是一個人,和糊糊一起生活。”
許星空聽到這裡,心疼了一下糊糊。
怪不得一直沒見糊糊媽媽,原來是已經過世了。聶耿清現在看著這麼像妻子的兒,心裡的思念肯定更深沉吧?
能自己把兒教的這麼好,聶耿清也是個溫的人啊。
想到這裡,許星空笑了笑,這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
今年是許星空時隔三年後又一次在家裡過春節,除了多了周,似乎與以前沒有差別。桌上是林慧做的拿手菜,電視裡的春節聯歡正在開場,窗外禮花綻放映紅了天,鞭炮聲此起彼伏,將這一年一度的團圓節日映襯的隆重而溫馨。
“新年快樂!”許星遠笑嘻嘻地舉起了酒杯。
許星空和周還有林慧三個人也說了一聲後,笑著與他杯。一家人相視一笑,和樂融融。
春節雖然一年比一年的氣息淡了,但和家人在一起的溫是永遠不會變的。
“!”懷莞了一聲後,小跑著上了臺階。
門的梅老太聽到的聲後,趕應了一聲,出來開了門。
門一開,老太太笑著看了過來,在看到懷莞後的懷荊時,老太太笑容一頓,複而笑意更深,趕讓兄妹兩個進來。
梅老太對傳統節日很是看重,自然不會錯過這春節。大宅上上下下都已經佈置好了,紅燈籠紅串聯,喜氣洋洋,紅紅火火,將這冷清空曠的宅子,襯托的有人味了些。
“以後可不準再翹課了啊。”梅老太知道懷莞這次是蹺課回的過,心裡不忍責怪,但上還是要教育兩句。
懷莞挽著老太太的手臂,笑嘻嘻地撒道:“哎呀,,我這不是想你嘛。”
梅老太被哄得開心了,又笑起來。笑起來的時候抬頭看了旁邊的懷荊一眼,說:“還是孫好,有這個孝心回來看看。你哥是沒有這份心。”
正走著路呢,被點了名,懷荊抬眸,臉上帶著笑意說:“,小翰不也沒回來麼?您別說我啊。”
梅老太見他臉上帶了笑,剛剛一直繃著的心鬆快了些,瞥了懷荊一眼,嗔道:“小翰在國外讀書,你就在國,你跟他比啊?”
聽了梅老太的話,懷莞哈哈笑了起來。
看著孫笑得開心,梅老太心裡也高興了,說了他們一句。
“你們兩個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走到了客廳,客廳裡懷昌朝正坐在沙發上看報。聽著外面的人進來,懷昌朝往這邊一看,看到懷荊時神肅然了些。
而懷荊則是神未變,笑著了一聲:“二叔。”
聽了這聲二叔,懷昌朝神微微一緩,他點點頭,笑著說:“又說你們不回來陪了吧?”
懷荊有些苦惱地說:“可不是,說了一路。”
看著二人和悅,梅老太“哎喲”了一聲,笑著說:“你們還合起火來說起我這個老婆子了。我這麼大年紀,就想著兒孫和諧,平平安安,平時多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都不行麼?”
聽到“兒孫和諧”四個字,懷昌朝抬眼看了懷荊一眼。懷荊神未變,笑著安梅老太說:“行行行,以後不說您了。”
客廳裡的氣氛正是溫馨時,突然有人了一聲。
“、爸……”
幾個人的視線隨著這一聲,彙聚到了客廳門口,看到了站在那裡的懷平。懷荊看到懷平,笑著了一聲:“哥,你回來了。”
懷平剛從家裡過來,他妻子因為他和林瑋瑜的醜聞回了娘家,他現在被梅老太革職天天窩在家裡混吃等死。而把他害到這般田地的懷荊,竟然沒事兒人似的坐在那裡笑著看他,還他哥。
他越是表現得平常,越能表現出他的諷刺。
懷平在看到懷荊的一瞬間,臉就變了。他眉頭一皺,冷眼看著懷荊,冷笑道:“別這樣我,我可擔不起這一聲哥。”
似乎沒有被他這句話冷到,懷荊微微一笑,說:“哥,大過年的你火氣這麼大幹什麼?”
懷荊像是挑釁一樣的又了一聲,懷平的緒瞬間被點了。他眼中全是怒火,指著懷荊一字一頓地說:“我說了,不要我哥,你要真把我當哥,就不會那麼害我。”
“平!”懷昌朝了懷平一聲,懷平並沒有在意,還是死死盯著懷荊。
懷荊承著他的注視,沉哼了一聲,垂眸看著他說:“我你哥,不過是給二叔個面子。不然你一個私生子,還真把自己當懷家長子了?”
懷平的臉驟然一變。
懷荊的話,將客廳的氣氛瞬間凝固,懷昌朝臉一沉,對懷荊說:“懷荊,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給你哥道歉!”
原本和樂融融的氣氛,在一瞬間變了樣子,梅老太站在那裡看著兩個人,氣得發抖。
“你們兩個非要在過年的時候吵,就不能讓我臨死前好好過個年嗎?”
看著客廳裡站著的七零八落的親人,懷荊微下,知道今天這年夜飯是吃不了。他從沙發上起了,臨走前看了懷昌朝一眼說。
“二叔,我知道您護犢心切,但事一開始是他先挑起來的,您讓我先道歉?我爸去世的時候,您說會待我視如己出。這就是您說的視如己出啊?”
說完,懷荊滿不在乎地一笑,信步走出了客廳。
後,懷莞著哥狂奔著追了出來。
兄妹倆一前一後上了車,懷荊握著方向盤,看著被裝飾得紅紅火火的大宅,問道:“年夜飯想吃什麼?”
將安全帶系好,懷莞看著懷荊的側臉,他從剛才開始就沒什麼緒變化,讓心裡更加沒底。懷莞連忙笑了笑,說道:“紅燒!咱們去湘竹軒,表哥說那裡的紅燒比何媽燒得還好吃。”
“嗯。”懷荊應了一聲,發車子駛離了大宅。
懷莞看著車窗外的禮炮炸滿天,到都是熱熱鬧鬧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孤孤單單的。懷莞心裡有些難,猶豫了一下,說:“哥,咱們去找咱媽一起吃年夜飯吧?”
懷荊回頭看了一眼,說:“在清修,只吃素,你還吃不吃紅燒了?”
懷莞低了低頭,沒說話。
微了下,懷荊打著方向盤轉了個方向,問道:“想了?”
懷莞點了點頭,說:“想,哥,你也想了吧?”
車子換了個方向後,朝著卿平寺的方向駛去,懷荊著黑漆漆的夜路被大燈照開,臉上也籠了一層燈影。
“你們這些小孩子才想媽媽,我們年人想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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