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我有沒有教過你禮儀?出門還是需要自重!」
就在此時,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我下意識地了脖子,回頭一看,果然看到徐裴頂著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走近了。
我嚇得一個激靈,連忙甩開了林老六的胳膊。
「你你你,你怎麼在這?」每次一見到徐裴,我總覺得自己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徐裴沒有理我,而是看了一眼旁邊的林老六道:「林公子,小公子不懂禮節也就罷了,您也不懂嗎?需不需要我跟丞相大人說一聲,讓您同小公子一起學習?」
「別,我懂,我懂!」林老六擺著手,忙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著林老六往后退的影,心里忍不住嘟囔,徐裴可真是會抓人死,明知道林老六和我一樣都怕讀書,還變著法地威脅他。
「林老六,你別怕,我罩……唔唔——」
還沒等我說完,林老六一把捂住了我的道:「渣渣啊,后面的話就別說了,我先走一步了哈,你和太傅大人好好逛,好好逛啊!」
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理念,在話音落地之后,林老六瘋了一般地撇下我就跑了!
「林老六,你可真是個老六!我的兔子燈啊!」我叉著腰對著林老六逃跑的方向跺腳。
「怎麼,你拉著林公子就是為了要這個兔子燈?」徐裴冷不丁地問了我一句。
「嗯,可不是嘛!」我低著頭撇撇。
徐裴沒說話,而是上前從攤主手中接過了紙筆寫了起來。
不過須臾間,他便將手中寫好的東西遞給了攤主。
我看到攤主張得老大,震驚地看著徐裴道:「這位公子好生厲害,我這三十道題,你居然眨眼間就破解了!」
徐裴似是習慣了這樣被人夸贊的語氣,毫不帶緒地出手道:「那攤主可否將那兔子燈給我?」
「給,馬上給您拿下來!」攤主毫不掩飾面上的欣喜,轉便拿起了兔子燈。
「給,拿著吧!」
在攤主將兔子燈遞給徐裴的那一刻,他便將兔子燈放在了我的手中。
「這個也贈你們!」
攤主許是今日難得到徐裴這樣厲害的人,心里一高興便將攤位上的兩個漂亮的蓮花燈遞給了我們。
「哇,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河里放蓮花燈了?」
「嗯,可以!」徐裴拎著兩個蓮花燈,看著我環著他胳膊的手點了點頭。
「那個啥,我又忘了!」順著徐裴的目,我連忙松開了手。
我也沒意識到自己怎麼又環上了徐裴的胳膊。
「無妨!」
徐裴似是心很好地應了我一句。
我:???
敢剛才兇我沒禮數的人不是他?
3
和徐裴一起走的時候,有幾個世家小姐認出了徐裴,頓時惹得一陣尖,手絹、帕像是不要錢般朝著徐裴拋。
我是實在見不慣這種場面,所以毫不留地發揚了我那紈绔的本質,趁著姑娘尖的空隙上去恐嚇們。
「太傅大人好看還是我看啊?」我近一個世家貴突然問道。
那世家貴見了我就像見了鬼一樣,在聽到我說出這話后,直接尖地狂奔了出去。
我拍了拍手嘖嘖了兩聲:「呵,就這點膽子還想追人?」
「你們呢?還要靠近太傅大人嗎?」我話說著,突然朝著其中一個人的屁上狠狠了一把!
「小公子,過分了!」徐裴臉都黑了。
那人直接被我這一下給氣得暈厥了過去。
「你,你這個登徒子,我要回家告訴我家老爺!」那人側的小丫頭哭著沖我喊道。
「去吧,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白若辛!」
我叉著腰抖著沖著那小丫頭自報姓名,末了還沖著人群喊:「要是還有哪個膽子大的敢接近太傅大人,信不信我把你們都收了為妾?」
我這話音剛落地,就看到圍觀的子齊刷刷地四散而逃,那速度,都能趕上千里馬了!
就連昏厥的那人都直愣愣地立了起來,拉著的小丫頭跑了!
我還聽到有人邊跑邊道:「快跑啊,那白若辛就是長公主的小兒子,是個實打實的浪子,要是被他納了妾,下半生還不得完了!」
「小公子,您剛才嚇暈過去的那個姑娘是汪大人的獨!」徐裴不慌不忙地跟我說著。
「汪大人?是誰?」
「就是史臺的汪大人!」
「我靠!你不早說!」
我覺得我也快要昏厥了!
汪大人我不知道,但是史臺我知道啊,就是讓人聞風喪膽,專門負責彈劾的機構啊!
我之前惹了玉貴妃侄子的折子就是史臺遞上去的。
「那汪大人是什麼職?」我存了點僥幸心理。
「史大夫!」
「哎媽呀,太傅大人,你扶著我點,我!」
史大夫,史臺的一把手,我算是要死得徹底了!
「太……太傅大人,你會幫我的,對不對?」我眨著眼睛,帶著滿滿的懇求語氣。
「我不想再次挨打啊,嗚嗚~」
徐裴輕輕一甩袖:「看我心吧!」
「徐裴,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剛才可是我幫你解的圍,你不能卸磨殺驢!」我就差抱著徐裴的大了。
「小公子,這話可不能說,我可沒讓你嚇唬們,也沒教你那般……那般對人家姑娘!」
徐裴說得義正詞嚴。
我:……
「不行,你必須幫我,不然從明日開始我就不好好聽課了!」
「要我幫小公子也不是不行,但是有條件。」
「什麼條件?」我興地湊近了徐裴。
徐裴輕咳了一下離我遠了一步:「條件就是,小公子以后不準去南風館和倚翠樓了。」
「不行!倚翠樓可以不去,但是南風館不能不去!」
「那就沒辦法了,我想明日汪大人的折子應該就能遞給皇上了吧!」
「一個月十次!」我終是咬了咬牙妥協了。
「不行!」
「八次?」
「不行!」
「五次?」
「不行!」
「最低三次,不能再退讓了,要挨打就挨打吧,打完后我還是一條好漢!」
徐裴眸中帶著一清冷又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看了我一眼:「小公子就那麼喜歡去南風館嗎?」
我昂著脖子:「那可不,南風館里那麼多的小倌兒,多賞心悅目啊,我就喜歡和他們一起玩!」
徐裴沒說話,一甩袖子就要走。
「哎,你別走,別走啊!」我匆忙地追上,「你跑了我還怎麼放花燈啊?」
徐裴頓了頓腳步,轉過將兩個花燈塞進我的懷中道:「小公子自己去放吧,我就先行一步了!」
「哎,不是,你陪我啊!」我扯著徐裴的袖子不讓他走。
徐裴甩開了我:「小公子去找南風館的小倌兒去陪吧!」
我:什麼況?
徐裴這廝真小氣,我都退讓到一個月才去三次南風館了,他居然還不滿足,還不陪我去放花燈!
「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去!」
我氣呼呼地捧著手中的兩個蓮花燈,提著小兔子燈朝著河邊走了去
。
看著懷里抱著的兩個蓮花燈,我突然有些委屈涌上了心頭。
蓮花燈好難拿啊,都不能騰出手買冰糖葫蘆、買餅、買燒鵝、買糖畫娃娃了。
「嗚嗚嗚~徐裴你個王八蛋!」
秉著早放完早點買好吃的原則,我跺著腳噎噎地快步往河邊走去。
我聽到旁邊幾個說:「快看看,那公子是不是被心上人給拋棄了?哭得那麼傷心啊!」
我很想回懟一句:誰他媽被心上人拋棄了?我這是難過自己抱著蓮花燈買不到好吃的!
就在我懷揣委屈跑得正歡的時候,突然迎面砸進了一個人的膛。
「怎麼,小公子沒人陪,這是委屈得哭上了?」
徐裴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4
看著徐裴那雙含笑的眸時,我頭上的火又噌噌冒了起來。
「徐裴,你個王八蛋!」
我踢了他一腳,力道大,本以為他會躲,結果他愣是讓我踢上了。
「嘶——小公子,你踢得我好疼啊!」
我:「徐裴,你瓷啊!」
徐裴卻突然輕笑:「看小公子哭得這麼傷心,我還是陪小公子去放花燈吧!」
「誰要你陪,哼!」
「可是,小公子既不讓我陪,那又為何將蓮花燈塞在我懷里?」
我:……
我總不能說是想要騰出手買好吃的吧!
「那啥,兩個人一起放才有意思。」我昧著良心說著。
說罷我趕忙低下了頭,我這人一撒謊就臉紅,可不能讓徐裴看出來。
「行,那我今日就姑且陪陪小公子吧!」
我低下頭沒瞧見徐裴的表,卻聽到他語氣里出的濃濃的溫。
我在想:他是不是在笑?
一座大冰山能笑,還真是稀奇!
他怕不是在嘲笑我吧?
……
自打空出了雙手后,我的就沒停過。
「哇,這個冰糖葫蘆看著好好吃的樣子,還有這個桂花糕、鹽漬梅……還有那個口水!」
「唔唔唔,好好吃啊!」
一路上,我都不帶停的。
「徐裴,快快,幫我拿著!」我又將一包桃花塞進了徐裴的懷中。
我看到徐裴黑了臉。
「小公子,我看你是想和我放燈是假,讓我給你當個工人才是真吧!」
嘿嘿,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哪有啊?我是喜歡太傅大人,自然也喜歡同太傅大人一起逛街啦!」我挽起徐裴的臂彎撒道。
我娘說,撒人最好命!
人一撒,男人給買貂。
我爹就是被那樣忽悠過來的!
雖然我娘里沒幾句實話,但我獨獨對撒這話表示認同。
畢竟我每次這樣撒,我老舅和我爹都不會罰我了。
所以我總結出了經驗,男人最吃這一套!
果然,在我嗲聲嗲氣的撒下,徐裴終于緩和神道:「好了,陪你就是了!」
我笑得合不攏,就知道徐裴扛不住這一招。
「不過小公子,下次到別的男子,切不可再有這樣親眤的舉和語氣了。」
「哦,好的吧!」我識趣地從徐裴臂彎里撤出了手。
他這不是擺明了又想說我不自重嗎?
可就在我回手時,徐裴卻冷不丁地開口道:「對別人不可以這樣,但對我可以!」
我:「???」
本以為有徐裴這個工人存在,今夜的乞巧節我算是能好好過一個了。
但很不幸的是,就在我和徐裴剛放完蓮花燈,徐裴替我去買糕點的時候,我看到了我平生最為討厭的一位不速之客。
這人就是我的姨母,玉茹公主的兒柳湘湘。
玉茹公主是我老娘的妹妹,同父異母的那種。
是先皇貴妃的兒,曾經先皇貴妃頗先皇的寵,連帶著也盡了先皇的寵。
我外祖母當時只是個賢妃,自然比不得先皇貴妃得寵,故而我老舅和我老娘也得不到幾分先皇的疼。
兩廂一對比下來,足夠玉茹公主在我老娘面前日日嘚瑟了。
要不是先皇貴妃怎麼也生不下兒子,如今該繼位的也不上我老舅。
后來先皇貴妃病逝前為安排了一門親事,嫁給了鎮北王柳覃,自此以后,便隨鎮北王定居在了北疆。
我父親當年在西北的封地和北疆相連,故而我老娘和玉茹公主又較上勁了,而我則和柳湘湘開始了新一的比拼。
后來我爹棄了權回京了,他們一家則留在了北疆。
聽說前段時間爹了兵權也帶著他們一家回京了。
如今在此此景下再看到柳湘湘,我那子斗志又被激發了。
可還沒等我上前挑釁,提著擺笑意盈盈地朝著徐裴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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