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看到笑的那麼溫蕭沐白卻沒跟著笑。
他從來都沒出過如此恐懼的表,就連手都在輕輕抖。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紅著眼眶,聲音沙啞。
帶著自責。
直到現在一閉眼腦子里都是昨晚沈念狼狽摔在地上,四周散落一地的藥,目驚心的畫面。
他一直以為他在好好的守護沈念,可到最后,他連病的這麼重了都不知道。
“……”沈念怔了一下,隨即對他微微一笑:“又不是什麼大事。”
“還不大嗎?”蕭沐白打斷:“如果我沒有及時帶醫生過去,給你洗胃,你現在已經不在這里了。”
高燒還吞了那麼多藥,還能醒過來是真的萬幸。
他原本是在外地出差的,在24號那天和合作伙伴聊天時對方提到這天是陸凌川的婚禮,他立刻給沈念打電話卻無人接聽。
立刻定了最近的航班飛回來,剛下飛機便向沈念的公寓飛奔而來。
沖進臥室,便看到了倒在地上已經沒了意識的沈念。
當時他覺天都要塌了。
“我真沒想自殺。”雖然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話不可信,但沈念還是無奈解釋著:“昨天燒的迷迷糊糊的,原本想拿點退燒藥吃,誰想到拿錯了……”
“你吃退燒藥不限量的一顆顆往里塞?”蕭沐白問。
“……”沈念抿了抿,自知心虛。
“念念。”蕭沐白抓著沒有掛水的那只手,抓的的。
不敢抓松,他怕抓不住便徹底失去了。
他說:“別想不開,你還有我呢。”
沈念抬頭,對上他布滿的眼睛,罕見的沒有因為安他而強歡笑。
斂著眸,安靜了良久才道:“都過去了……”
陸凌川已經結婚了,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對。”蕭沐白點頭:“都過去了。”
即便今天再不幸,第二天的太依舊會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不好的事都會為曾經。
……………………………
沈念本想出院的,因為覺得自己已經沒事了。
但不好,蕭沐白勒令多住幾天,醫生也建議住一個星期的院,以便觀察況。
自從醒過來后,沈念便出奇的安靜,每天的話的可憐,不是在休息就是過窗戶盯著外面的風景出神。
現在已經十二月底了,以往十二月的京城早已飛雪滿天,今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到現在都沒下過雪。
“的抑郁癥已經很嚴重了,最好還是給找一位心理醫生好好治療一下,否則……”
辦公室里,蕭沐白坐在醫生對面,聽著醫生告知著沈念的況。
醫生頓了頓,神凝重:“很有可能會走極端……”
“……”聞言,蕭沐白放在膝蓋上的手一,人差點沒坐住。
“您說……什麼?”他的臉蒼白,薄輕輕抖著。
“別張。”醫生立刻安他:“我說的只是最差的結果罷了,抑郁癥不在于療人,而是療心。那些治抑郁的藥雖然能最大可能安住的緒讓冷靜下來,但藥吃多了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蕭沐白過了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了干的。
從24號那天將沈念救出來到現在,他平均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甚至都不到,其余時間都守著沈念,連水都沒力喝。
“我該怎麼做……”他的聲音里帶著疲倦。
“療心。”醫生只能這麼和他說:“或許目前的生活環境并不適合,也許換個環境,或著出去旅游改善一下眼界和心態,畢竟人不能只在一個有限的空間里封閉著,多走,多看看,就算不能治標治本,也能陶冶。”
蕭沐白艱難點頭:“我知道了。”
從醫生辦公室里出來,蕭沐白回到病房,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閉上眼睛努力調整著呼吸,再次睜開眼時,臉上又掛起了溫的笑。
從知道生病后的這幾天里,除了第一天,即便心里再不好,可再面對沈念時,他都是帶著笑容的。
已經很苦了,他不能再對臭著臉。
推開門進去,沈念又在盯著外面看。
“掛完水了?”蕭沐白看著床邊放掛架上已經沒了點滴瓶。
聽見蕭沐白的聲音沈念才從自己的世界里回了神,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著醫用膠帶的手背,輕應了一聲:“嗯。”
蕭沐白走過來,看著桌子上才買的草莓,主攀談著:“現在這個季節的草莓正好,昨天聽護士討論的時候才想到現在是吃草莓的季節了,所以請們幫我買了一份,又大又甜,我給你洗幾個好不好?”
“嗯。”這幾天里對蕭沐白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字。
蕭沐白毫不介意,對笑了笑,拿著草莓去洗。
幾分鐘后,他端著洗好的草莓回來,草莓葉子被他揪掉了,可以直接吃。
將放草莓的碗先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蕭沐白拿過旁邊的巾,打開蓋子了幾張,低頭耐心地幫著手,干凈之后才挑了個又大又紅的草莓遞給。
“草莓涼,你不好,只允許你吃三顆。”說完,頓了頓,勾繼續道:“等好了再給你買。”
沈念著草莓,默默咬了一口草莓尖尖。
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天了,沈念都沒洗過澡,知道干凈,蕭沐白先打開病房里的空調,然后又打了盆熱水,將干凈的巾浸。
讓一只手拿著草莓,騰出另一只手來。
先幫將病號服的袖子往上卷,出又細又白的手臂。
太瘦了,瘦到能將袖子輕輕松松卷到腋下的位置。
把手出來,他才將巾從盆里拿出來,擰干凈上面的水,然后幫沈念著手。
“還要三天才能出院,醫院里的洗澡設施不完善,沒有暖氣,現在洗可能會著涼,現在先,等咱們出院之后再洗,嗯?”
“……”沈念只是安靜地吃著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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