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的婚姻生活，景博淵在夫妻生活上越發能生巧，還無師自通了一些小技巧，稍一撥，葉傾心便在他懷裏化一灘任人拿的水。

激之後，葉傾心有點累，景博淵抱著去洗澡，閉著眼睛丈夫的伺候，洗完澡出來一沾床，幾乎立刻就陷了夢鄉。

夜裏，迷迷糊糊被手機鈴吵醒，葉傾心剛要，手機已經落到手裏。

半睜著眼睛看手機屏，是竇薇兒的號碼。

大半夜打電話來，肯定不是為了跟說晚安，葉傾心立刻清醒了許多，按下接聽鍵，竇薇兒虛弱的聲音傳過來，「心心，我生了。」

葉傾心剩下的睡意也全無，「這麼快？」約意識到是出了什麼事，又問：「是不是出事了？」

竇薇兒道：「我有點累，等我睡一覺再和你解釋。」

「好好，那你快睡，我現在去看你。」

「不用，都已經生了，天亮了再來也行。」

掛了電話，葉傾心掃了下時間，剛凌晨兩點十五，心裏不安，讓景博淵打電話給賀際帆。

原來，竇薇兒晚上洗澡，在浴室摔了一跤，當時就破水見紅了，送醫院折騰了大半夜，順產了個男嬰。

所幸，母子平安，就是竇薇兒遭了些罪。

想想當時那形，一定萬分急，不怪竇薇兒沒有早些通知葉傾心。

第二天一大早，葉傾心就起床去了醫院，天剛蒙蒙亮，景博淵陪著一起。

到了醫院，竇薇兒還在沉睡，旁邊的嬰兒床上躺著個皺皺的小傢伙，和母親一樣睡得香甜。

賀際帆和景博淵出去說話，葉傾心輕手輕腳地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竇薇兒。

竇薇兒臉蒼白，栗的捲髮因為出過汗，髮粘黏在一塊，髮際線的髮被理得很順，沒有沾在上的。

人生孩子，都是從鬼門關走一遭，竇薇兒不知道又多遭了多罪。

病房外的走道盡頭。

景博淵和賀際帆站在那兒，賀際帆從兜里掏出煙盒和打火機，給自己點了煙上，表甚是肅穆。

景博淵兩手袋，形沉穩，淡淡開口：「什麼覺？」

他問得不明不白，賀際帆卻聽懂了，吸了兩口煙，眼神有些飄，「不想經歷第二回。」

賀際帆的回答也不清不楚，景博淵也聽懂了。

賀際帆一想到昨晚的形，一顆心像被無形的力量扼住，連心跳都是痛的。

他當時抱著下流出的竇薇兒，心的那種恐懼，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回。

賀際帆回頭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又吸了口煙，一心底澎湃的，「也有高興，和第一次不同，第一次當父親，高興那個孩子是我的，這一次，高興這個孩子是我和薇兒的。」

只差了幾個字，意義卻天差地別。

景博淵笑笑，抬手拍了拍賀際帆的肩。

賀際帆說的，他懂，也理解。

病房裏。

過了許久，竇薇兒幽幽轉醒，看見葉傾心，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眼窗外，外面天亮了一些，依舊能看出時候尚早。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竇薇兒問，聲音和昨晚在電話里一樣虛。

葉傾心淺笑：「想來看你生的小寶貝，想得睡不著，就早早起來了，我看了，有點皺，不過像你，很漂亮。」

竇薇兒想到昨晚看到的小嬰兒，無力地笑了一笑，「好看什麼，像個小老頭。」

「你這麼說你兒子，小心他長大了生氣。」

「生氣又怎麼，我是他媽，他還敢不理我？」

「不理你肯定是不敢的。」葉傾心道：「想不想吃點什麼？讓你老公去幫你買。」

「什麼都不想吃。」竇薇兒道：「我想上衛生間，你扶我一把，下面疼得厲害，起不來。」

葉傾心扶竇薇兒上完廁所，給倒了杯水。

「有紅糖嗎？」葉傾心問。

生完孩子，喝紅糖水有利於惡排出。

竇薇兒指了指柜子，「在裏面。」

葉傾心幫沖了杯紅糖茶，竇薇兒靠在床頭一口一口喝著。

「昨晚怎麼那麼不小心？」葉傾心問起昨晚的事。

竇薇兒道：「也怪我，以往每次洗澡生怕摔倒，都讓際帆陪著，偏昨晚沒讓他陪，就出事了，幸好孩子沒事，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說明我這小侄子福大命大，以後肯定會健康順遂一生。」

竇薇兒笑，眼神溫地看向嬰兒床，小傢伙咂了咂，很可，笑得越發溫：「借你吉言。」

默了片刻，竇薇兒唏噓：「我以為，這輩子都做不了母親了，沒想到老天還是疼我的。」

葉傾心：「你呀，就是瞎想，醫生又沒說你一定不能懷孕，你準備給你兒子娶什麼名字？賀歸遠還是賀隨川？」

「歸遠吧。」竇薇兒說：「我希他，將來無論走多遠，都能平安歸來。」

雖然產程兇險了一點，但因為順產，竇薇兒恢復得很快，在醫院待了三天就回家了。

沈夢接到竇薇兒生了個男孩的消息，特意回京城一趟，只去碧雲別墅看了眼孫子和兒媳，沒回賀家也沒回沈家，第二天又坐飛機走了。

這次見到沈夢，竇薇兒覺得變了很多，說話沒再像以前那樣夾槍帶，眉眼間褪去了傲慢和戾氣。

賀老夫人得知兒媳婦回來連家都沒回，有些傷，也更埋怨兒子在外胡作非為，把賀長居好一頓訓斥，著賀長居給沈夢打電話說好話。

幾個月下來，賀長居慢慢從莫瑞的背叛中走出來，回想自己以前的言行，亦覺有些混賬，打電話給沈夢道過歉，沈夢什麼都沒說就掛了電話，賀長居沒怎麼往心裏去。

他已經想好了，事已經發生，錯在他，沈夢若是能原諒，他以後定不會再糊塗，不能原諒，便離婚，放各自自由。